在西凉军杀入汜水关的乱战之中,貂蝉失散了。
据陈琦回忆,当他们遭遇西凉军时,惊慌失措的貂蝉逃向相反的方向,他很有可能会落到西凉军的手里。
当他看到潘凤喷火一般的眼神后,陈琦被吓的整个人瘫坐在地下。
“潘将军……都是属下没用!”
这次陈琦已意识到自己的没用,潘凤没有让他上战场厮杀,而是让他守护貂蝉,就是对他的一种庇护,一种信任。
而他自己又是怎么做的?把潘凤最心爱的女人给丢了,自己还怎有脸苟活。
他取下腰间佩剑,颤颤巍巍的递向潘凤。
“属下有负将军的厚望,罪该万死,求将军杀了属下,以泄怨愤!”
潘凤阴冷着面容接下他的佩剑,看着这把佩剑,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
陈琦在自责与恐惧的心态中,跪地待死。
只是等了半天,并未有等来潘凤的剑。
抬眼望去,潘凤已然远走。
一人一马,向汜水关的方向奔去,他只带了一把陈琦的佩剑,连他的麒麟裂天斧都没有带走。
韩馥阻拦不住,望着他远去的身影,韩馥的眼中竟是担忧之色,又是相当自责,人家潘凤给自己立下大功,而自己却连他的女人都没有照顾到。
一个人深入敌营,远比两军对垒的风险更大,他能否活着回道冀州追随自己?真的尚未可知。
潘凤之所以不带麒麟裂天斧,是因为他不想太过张扬。
自己想要找到貂蝉,将她救出来,靠硬砍硬杀是根本行不通的,所以自己必须要混入敌营才行。
寻找机会,干掉一个巡逻的兵卒,换上西凉军的衣服,潘凤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西凉军营地。
好巧不巧,潘凤与一支巡逻小队碰个正着。
“站住!报出口令!”
我靠!还要报口令!这也太扯了,自己上哪知道他们的口令?
眼看潘凤就要露馅了,正赶上不远处也有一个人被查口令,那人如实回答出来。
“甘做董卓大人奴!”这是人家的原话。
可是坏就坏在潘凤离得太远了,根本听不清楚,只能听见廖廖二三字。
潘凤脑海里开启了一系列联想模式,最后唯唯诺诺道:
“干死董卓他老母?”
“什么?你说啥?”
西凉军听着似懂非懂的口令,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潘凤,实在没听懂潘凤的口令。
一个性子急的巡逻兵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小子把舌头捋直了说话,是不是甘做董卓大人奴?”
潘凤听了立即恍然大悟,紧忙点着头道:“对对对,我说的就是甘做董卓大人奴,就是我地方口音太重,你们才没听清楚。”
带头的看了看潘凤,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怀疑他,便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小子一个人进进出出,是要去干什么?”
潘凤不敢过多停顿,笑着说道:“是这样,我是千夫长代诏的副将,我们代将军今天打仗很英勇,受到李傕大人颁奖,一高兴,多喝了点儿酒,喝高兴了,又想找个娘们泄泄火,便安排我来寻找女奴隶,敢问这位仁兄,关押女奴隶的营房该怎么走?”
潘凤故意说自己是千夫长的属下,西凉军里有几十个千夫长,这巡逻小兵也不可能记得清楚。
兵头再次打量打量潘凤,在他的脸上也看不出破绽来,又不想因为这点屁事得罪一位千夫长,便用手指了指身后方向,告诉潘凤:
“你小子再往后走个二三百步,会看到一处最大的连帐营房,所有抓来的女人都关在里面呢,早点下手的话,兴许能挑出一个样子好些的,快去吧。”
说完他便懒得再搭理潘凤,领着人继续巡逻了。
他身后的兵卒们打趣道:“唉!还是他娘的当副从好,哪怕给千夫长做副从也成啊!至少能跟着人家吃香喝辣,人家玩儿剩的女人,他也能吃个剩菜!哪里像咱们这般倒霉,总是抽到巡逻的签。”
潘凤庆幸自己没露出马脚,更庆幸自己找到了关押女奴隶的营帐,说不定貂蝉就被关押在里面。
按照那兵头说的,潘凤找到了一处连帐营房。
还没有进里面,潘凤就看到营帐外堆满了女人的衣服,甚至还有几具一丝不挂的女尸。
有的已经凉透了,有的体温尚存,一看就是被刚刚折磨死的。
忍着心头怒火,潘凤一一分辨女尸面容。
当看清这里并没有貂蝉之后,潘凤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
想要放下另一半,就必须找到貂蝉才行。
拔开一条缝往里边看去,发现里面并没有兵卒,却有几个凶巴巴的老女人在维持秩序,里面挤满了女奴隶。
如果自己贸然进入,肯定会被赶出来,弄不好身份也会被识破。
思前想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女装,潘凤决定剑走偏锋,男扮女装混进去。
挑选了两件最大尺码的衣服,潘凤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而后撕破大帐钻了进去。
漆黑的营帐内人挤人的全是女人,她们有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有的甚至上身赤裸,每个人的脸上满是恐慌之色,几乎人人脸上都有泪痕。
有大概十几个老妈子,人人手持木棒,但凡遇到不听管教的,就是一通棍棒伺候。
潘凤尽量放缓节奏,接着昏暗的光线小心翼翼的寻找着。
他从帐尾寻找到帐头,两百多名女子,他几乎是一个一个辨认的。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潘凤的注意,只是一个背影,她也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
潘凤从人群中挤了过去,来到她的身旁,辨认出她的面容后,潘凤终于可以确认,她就是貂蝉。
处于这种环境压抑的气氛中,貂蝉也不免心怀恐惧,整个人不住的打着哆嗦。
被人触碰了一下后腰,她警觉的回头望去,当她看清了潘凤之后,整个人激动不已,一颗充满惊惧之心,瞬间充满了安全感。
潘凤担心惊动敌人,示意貂蝉不要说话,自己就站在她的身边,静观其变。
帐内的这几个恶婆娘倒是不足为惧,只是外面还有不少兵卒看守,若是不小心应对,潘凤真担心非但救不出貂蝉,自己这条命也得搭进去。
正前方坐着一个目光犀利的老女人,她的任务是把这些女奴隶分出三六九等,按照美丑级别分给各个大小将官。
很快,便轮到了貂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