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潘凤走了过来,吕旷还是有所顾忌的。
毕竟现如今潘凤的名声还是很响的,敢把剑架在盟主的脖子上,中军大帐内强行给许攸灌酒,诸如此类的劣迹已经在联合军营内广为流传了,这么一个不良恶性颇多的武将,谁敢无视他。
“是潘将军啊,本将也是另行公事,俸盟主之命前来调拨十车精料,还望潘老弟理解。”
这吕旷当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刚刚打人家耳光时嚣张的像个爷爷,可转过头面对潘凤却明显矮了不少,还拿出盟主这张头牌,来敲打潘凤。
而潘凤却并没有动怒,反而对待吕旷笑脸相迎。
“吕将军稍安勿躁,等我先教训完我这帮属下,咱再闲聊也不迟。”
见潘凤竟对自己如此恭顺,吕旷腰板立马提起来了。
都说潘凤脾气不好,那也要看他对待谁,原来在自己面前,他也要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吕旷越想越飘,一副牛逼哄哄的神态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到此时,这边的人已然越聚越多,大家都想看看眼下韩馥最倚重的武将潘凤,是如何解决此事的。
看着因为被扇耳光而脸颊红肿的武官,潘凤越看越觉得来气。
“你叫什么名字?”
“回潘大人,属下乃是飞骑营主骑张奉。”
潘凤回想片刻,便记起来了眼前这个张奉。
此人追随韩馥有几年了,做事勤勤恳恳,中规中矩,虽说没有什么优异战绩,倒也没犯过大的过错。
“张奉,我且问你?你方才是不是和人家吕将军吵嘴了?”
张奉看了一眼一旁不可一世的吕旷,唯唯诺诺道:“是……属下是和吕将军吵嘴来着。”
见眼前的形势,潘凤大有要为自己出气而教训属下的意思,吕旷得意之色更盛,同时还不忘挖苦那张奉几句:
“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什么东西,连你们韩将军都要给我吕旷面子,你一个小小主骑,真是瞎了狗眼!”
潘凤没有理睬他,继续问张奉:“那你自己觉得,你吵的这一架,自己占理不?”
心中的委屈,加上吕旷的叫嚣,令张奉感到忍无可忍,他终于一改之前的懦弱,大声道:
“回禀潘将军,就算你要治我的罪,属下也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凭什么已经发给我们的精料,他们说收走就收走,都觉得我们冀州军好欺负吗?”
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快被吕旷怂的掉出眼泪来了,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把心中的苦闷一股脑的说给潘凤听。
可他却没有想到,潘凤听过之后顿时愤怒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他娘的怂货!你既然占理,被别人打了嘴巴你为什么不去揍他狗娘养的?你还指望有有青天大老爷给你申冤不成?”
???
吕旷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整了半天潘凤是恨自己属下没有打自己呢。
刚刚澎湃的小情绪瞬间就不稳定了,他一把抓住潘凤的肩头,质问道:
“潘凤!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啪!
潘凤没有和他废话,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抽的吕旷原地转了两圈,眼冒金星。
“他娘的!我看你这吕旷能耐不大,脾气倒是比那吕布还大,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打人,今天老子就教你怎么做人!”
吕旷稳了稳心神,从懵逼的状态回过神后,这小子彻底愤怒了。
“潘凤!你他娘的太嚣张了!”
骂完之后,气愤之下他就要拔出佩剑。
可是冷眼一看,吕旷整个人不由得开始发毛。
他看到四周聚拢过来的冀州兵,眼神都不再像之前那般温顺,变得凶狠而愤怒。
仿佛潘凤刚刚打出的那一个巴掌,如同一道电火,将这些看似平平无奇的干柴点燃起来,变成熊熊烈火。
“吕旷!够爷们你就把剑拔出来!”
潘凤绝对不怕他拔剑,只要他敢拔剑,潘凤就有理由把他送上西天。
理智告诉吕旷,想苟活下去,这剑是绝对不能拔出来的,此刻的他和之前那副装逼不可一世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恐惧充斥了他整个灵魂,装逼已经不重要了,活下去才是他迫切想争取的。
“潘……潘将军,刚才都是误会,你看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再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打算带着自己的属下溜之大吉。
“慢着,先不着急走!”
潘凤阴沉沉的话如同定身符一般,吕旷不敢在向前迈一步。
潘凤看了看身旁的张奉,又对吕旷道:“我打你那一下,是替你家主公教训一下属下,可我兄弟张奉挨的那两个耳光还没还呢。”
“这两个耳光不还回来,他恐怕一辈子抬不起头。”
说完,潘凤看向张奉,张奉也看向潘凤。
张奉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潘凤的感激之情。
“张奉!接下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张奉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潘将军,我张奉要是再不知道该怎么做,您就直接砍了我的脑袋算了。”
回首再看吕旷,张奉的目光已如同饿狼一般。
这下吕旷真的后悔到肠子都悔青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向张奉求饶,张奉的耳光已经招呼过来了。
两个耳光,外加一脚,把吕旷狠狠踹倒在了地上。
这一刻,全场激愤,人人叫好。
吕旷带着手下仓惶逃跑了,再没敢提要回那十车精料的事。
张奉带着激动和感激的神色看着潘凤。
“潘将军,咱们冀州兵一直就没少收袁盟主的中军欺负,主公就劝告我们能忍则忍,今天当我打了那吕旷之后,我才感觉,仿佛一直压在胸口上的那块石头没有,咱变得腰板也硬了,气也壮了。”
潘凤挥手一笑:“咱们主公啊,哪都好,就是太过仁义,可是有些人他不识抬举啊,你对他仁义,他却觉得咱好欺负,这样不好,回头我去找咱主公聊聊,咱兄弟今后再不用受着窝囊气了。”
之后他环视着围观而来的众位将士,高声激励道:
“众兄弟!咱们冀州军为主公打仗流血没得说,那是咱们吃兵粮的本分,但是如果有人敢骑在咱们的脖子上拉屎,我不管他是哪路大军阀,都他娘的照样收拾!简单就是一句话,咱们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能窝囊死!你们明白吗?”
几百骑兵人人激情洋溢,高声大喊:“明白!”
这声音高昂的仿佛能够撼动整合联合军一般。
“张奉!把你的骑兵都调动出来,老子要检阅飞骑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