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的目的,不是我自己赢,而是要让王总赢,让陈建平输。
开始洗牌。
我扫了一眼牌桌上散乱的麻将牌,迅速把想要的牌,位置都给一一记在心里头。
麻将出千,要想做大牌,就得在洗牌时候码垛子。
所谓垛子,就是把想要的牌,洗到一块去。
我快速把看好的牌,洗到了自己面前,按抓牌的顺序,码好了垛子。
庄家是王总。
他掷骰子的时候,我双手放在牌桌边缘,拇指和食指捏紧了桌布,在骰子掷下落稳的瞬间,轻轻扯了一下桌布。
用的依旧是我当时在黑老三场子里押豹子时用过的那招。
千术里管这招叫滚地龙,属于骰子出千最简单有效的一招。
麻将出千要做大牌,码垛子是基础,可关键的依旧是骰子。
只有确保掷骰子掷到想要的点数,才能更便于抓到相应位置上做好的牌垛子。
如我所愿,王总掷出了三点,抓的就是我面前的牌。
四家抓牌的时候,我并没有做任何手脚,只是跟着正常拿牌。
四家抓完十三张牌后,该庄家王总出牌。
几圈麻将打下来,我发现王总有个习惯,每次抓牌都一定要等到全部抓完,然后再一次性把十三张牌翻起来。
出牌前,他把十三张牌翻起来一看,先是眉头一皱,露出了想要牢骚的神色,可跟着仔细一看后,又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陈建平和赵全见状,脸色也有些忐忑了。
“王总怎么了这是?”
“没事,我出牌是吧?”
说完王总打出了一张四万,陈建平跟着打了一张东风。
“碰!”
我喊了一声,碰了东风。
又一圈摸打后,又轮到了陈建平摸牌。
他抓起牌一看却是眉头一皱,忍不住牢骚了一句。
“这还能摸到回头牌!”
“东风!”
陈建平东风一出,和我想的一样,王总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眼陈建平,又看了一眼我面前碰到的三张东风。
因为我给他做的牌型就是烂七星,叫的就是东风。
陈建平开局打了一张,我一碰。
现在只剩下那一张绝张东风。
王总想不和牌,都不可能。
“和了,七星!”
“哈哈王总你这手气还真是好。”
点了这么大一个炮,陈建平脸色可不太好看,不过他也只能陪着笑打着哈哈。
他更不会想到,其实这都是我替他精心准备好的。
而且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把洗牌的时候,我接着做牌,码垛子。
不过这一把,我没把做好的垛子,码到自己面前。
而是码到了赵全面前。
这么做也是为了确保不被看出端倪。
要不然那王总坐庄就抓我面前的牌,而且把把都能和牌,就算没证据,也总归惹人怀疑。
至于我是怎么把垛子,码到赵全面前。
这听起来匪夷所思,实则不难。
手洗麻将,最重要的不就是洗?
诀窍就在这个洗字上。
怎么做到的?有窍门,这里就不细说了。
生活里,有一部分人放着麻将机不玩,非要玩手洗麻将,嘴上说的是就喜欢洗牌的感觉。
实则,这种情况下,不是知根知底的话,就得小心了。
而且麻将机,也并非是不能出千,甚至于麻将机出千,比起手洗麻将,更加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
总之,十赌十骗,不赌为赢。
言归正传,第二把我给那王总做的垛子,是门前清的小牌。
就算做牌,也不能把把做大牌,那样容易惹人怀疑。
抓完起手牌后,开始摸牌打牌,赵全和陈建平,依旧是通过手势暗号要牌喂牌。
不过他们那种千术都算不上的拙劣手段,实在不够看。
“哈哈门前清!”
不等陈建平把牌做起来,王总就在和了牌。
三家都输,陈建平也只能皱了皱眉,骂了句手气背。
第三把牌,我不仅给那王总做了垛子,也给陈建平做了牌。
两人抓了起手牌,摸了几圈后,一家万子清一色牌面,一家筒子一条龙牌面。
牌面都很好,唯一的区别是陈建平接下来不可能摸到进张牌。
赌徒上了赌桌,贪欲就已经打开了枷锁。
起手牌那么好,开始几张又接连想啥牌摸到啥牌,牌面基本成型,一进一叫的情况下,陈建平能拆?
摸到其他花色牌,他在犹豫,也难逃贪欲的驱使,终归会打出去。
“九万!”
一张九万,陈建平又放了大炮。
几圈下来,赵全和陈建平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一直打到晚上九点多,我输了几百块钱。
陈建平输了五万多。
虽然他是项目经理,一年挣十来万不成问题,可这一局麻将就输出去五万多,也够肉疼了。
再加上在我做牌下,陈建平好几把也抓到了很大的起手牌牌面,也十分进张子。
可眼看要摸到的时候,就点了王总的炮。
希望近在眼前,又瞬间破灭,滋味可不好受。
陈建平输的满脸铁青,赵全也是直皱眉头,王总自然乐的眉开眼笑。
“哈哈,今天这麻将打的过瘾。”
“我算是发现了,这小子是我福星啊!”
“自从和了他一把小屁胡后,这手气就真来了!”
“这童男子果然不一样。”
“老陈,下次再玩,一定给我叫上这小子!”
赢嗨了的王总,哈哈大笑着,一个劲说我是他的福星。
确实,表面上看自从和了我那张一万后,他就跟幸运女神眷顾了似的。
可十赌九诈,不赌为赢。
赌桌上可没有幸运女神。
散伙后,陈建平看了我一眼说:“小李,今天辛苦了,陪我们玩这么久。”
“宿舍还没来得及安排吧?这样你去找张青,让她给你安排。”
我去找张青安排宿舍的时候,没走多远就听到陈建平和赵全在牢骚。
“老陈,后面那几圈咋回事,不是你放炮,就是我点炮的,还特娘都是大牌。”
“我也纳闷,手气能这么背?”
陈建平和赵全还在纳闷,怎么最后几圈两人轮番点炮,简直走背运走到了姥姥家。
一点也没察觉到这其实都是我做的局。
我去了人事办公室,张青早下班了,没办法我只能问了门卫,直接去了张青宿舍。
等我敲门进了宿舍后,却是一愣,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