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青足足愣了几十秒钟，他是工长，必然也和杨柳打过交道，知道杨柳不好惹，不然也不会借着机会给我穿小鞋。
“看老子干啥，没活干？”
“那老子带人走了！”
“干干，就这几栋支模板，等会我让小杨给你们细说。”
直到杨柳不耐烦的骂了起来，孙长青才回过神来，一边让杨国富去带着杨柳他们干活，一边用那种很狐疑很好奇的眼神看着我。
等杨柳带着木工组上了工，我走到孙长青跟前。
“孙工长，等会我干点啥？”
孙长青被我问的又愣了一下，不过他大概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有什么机会，能正大光明的给我穿小鞋了。
“抄标高会吧？”
“学校里学过。”
“那行，等会你跟小杨去那边把标高抄了，现在就帮着小杨看着他们支模，多学着点。”
我点头应了下来，转身去找杨国富。
走出去没几步，我听到孙长青在嘀咕。
“奶奶的，这小子该不会和杨柳是啥亲戚吧？”
“不然那帮爷，咋这么容易就上工了？”
说是帮着杨国富，实际上我也就是站旁边看着，大部分还是杨国富在做。
都是年轻人，他比我大了几岁，到这工地干了一年多，算是我倒这工地上之后，第一个真心实意关照我的。
去抄标高的时候，杨国富也没能忍住心头的好奇，问我到底用的啥办法，能让杨柳他们这么轻易就答应上工了。
“也没啥，就是跟他们讲了道理，出来干活不都是想挣钱养家？”
杨国富对我这冠冕堂皇的解释很是嗤之以鼻。
的确我也不是跟杨柳讲了道理，要是所有事讲道理能行得通，这社会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暴力事件了。
我也不是有心藏着掖着，只是我那办法，不能说破罢了。
第一天正儿八经的在工地干现场，和我想象当中还是大相径庭。
不要说我想象里拿着测量仪器，拿着图纸，各种测量指挥了，就连图纸我都没碰到。
不过我也想明白了，学校里学的，始终都是限制在条条框框里的玩意儿。
和现场出入大了去，谁敢让一个刚出学校的新手，带着干活。
不光是工地如此，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孙长青呢，也不敢光明正大给我难堪。
我连胡凯都揍了，他也怕给我惹急了，在把他揍一顿。
不过他还是变着法给我穿小鞋，各种安排跑腿的工作。
一天下来，我把整个工地都快跑了一遍，着实累的够呛。
“兄弟，你看这刚一天，老孙就那么折腾你，我刚跟他的时候，可没这么多事儿。”
“用咱们这行的话说，这叫新手保护期，刚来就这么折腾，是个实习生都得跑。”
“幸亏今天没混凝土，不然啧啧。”
杨国富的话点醒了我，得尽快把胡凯这事儿解决了。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就算胡凯不找我麻烦，整天让孙长青变着法穿小鞋，也不是个事儿。
傍晚下了工，坐车回到项目部，又开了个会，才得以去食堂吃饭。
吃过晚饭，我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在宿舍等着杨柳。
杨柳今天这么痛快答应上工，肯定不是因为道理，而是我告诉他。
我有办法，能让他炸金花赢钱。
杨柳十分好赌，赌徒谁不想赢。
可能有人觉得奇怪，怎么你说他就信了。
其实杨柳也不信，我只是跟他说，那晚蒋大爷最后那把牌难道他不觉得奇怪？
三条a碰到2、3、5这种冤家牌。
就像杨柳说的，他玩了七八年炸金花，还是头一次碰到。
赌徒赌徒，不赌还能叫赌徒？
杨柳是不信，可我说的那些话，让他半信半疑，让他生出了想赌一赌的念头。
赌赢了，以后炸金花，盆满钵满。
赌输了，也不吃亏。
这种赌局，杨柳一个赌徒，岂能不动心？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先来找我的不是杨柳，而是张青。
她穿着第一次我两见面时的包臀裙，黑色丝袜包裹下的双腿一如既往的性感。
脸上还明显特意化过妆，比往日更加妩媚动人。
“今天孙长青给你穿小鞋了吧，你的确有能耐，能把杨柳轻易搞定。”
“可胡凯可不是孙长青，跟我去一趟医院吧，有我在，我保证胡凯不会对你怎么样。”
把我当枪使，结果我把胡凯揍了一顿，事态完全超出了张青的预料。
这女人说心思深、喜欢玩弄人没错，可事后她因为愧疚，一直想要摆平这事也是确确实实的。
人本来就是复杂的东西，女人就更复杂了。
那种极恶极善，十分脸谱化的人，只存在于小说和电影里头。
“我说了，医院我会去，道歉我不会。”
“你是把我当枪使了，我也出了气，你也道了歉，咱两扯平。”
“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几次主动想要作出补偿，都碰了一鼻子灰，我还如此厌恶。
张青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只是那不是开心的笑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还很市侩，不然怎么会和胡凯那样的人勾搭在一起？”
我没说话，也没否认。
“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等胡凯找你算账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张青转身走了，我看到她转身的时候擦了一下眼角。
也许她真有苦衷，可用一句话来说，关我屁事。
不赶巧的时候，张青离开我宿舍的时候，和杨柳撞了个正着。
杨柳一边一步三回头的盯着张青妙曼的身姿猛看，一边走进了我宿舍里。
“兄弟，老实说你是不是真把这娘们睡了？”
“滋味咋样啊？”
说这话的时候，杨柳眼睛都在放光。
工地上都是男人，男人之间最能引起共鸣的，不就是女人、权利、钱财这些东西？
我懒得去解释，见我不乐意提张青的事，杨柳也急忙把话题拉回到了今晚他来找我的目的上。
“兄弟，早上你说的那事……”
“杨哥，要是炸金花你能看出来各家的底牌，能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