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讲解后,范苍萋期待的看着白未已,等待他的肯定。
“嗯,好吧,那就再种一年试试。”白未已感觉这么多年他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说了一句话,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感叹她的奇妙。
范苍萋点着头,眼睛一转又说道:“不过之前那些人我看最好别请了,他们根本不会养。”
白未已眉头一皱,随口问道:“你不是说莲花最需要养护,不请他们谁来弄呀。”
此话正中范苍萋下怀,她立刻自告奋勇道:“我来呀,我在蜀地的时候也跟着母亲养过莲花,绝对是个好手。”
白未已不禁感叹,没想到她还有这本事,但很快他便发现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范苍萋伸出手指算道:“每日五钱银子,到结藕的时候也就是180日,收藕算五两银子,你若要藕呢,就按照小藕三钱,大藕五钱卖给你,当然池塘是你的,我是要付租金费,种子呢是我带来的,算是我的诚意,不要银子了。”
看她掰着手指计算的样子,白未已才明白,她是要和自己谈生意呀,心里瞬间不是滋味,冷漠的说道:“你先把房租交齐再说吧。”
范苍萋见他莫名翻了脸,感叹他不好伺候,但为了谈成生意,自己也必须豁出去,便陪着笑脸说道:“我是这么想的,但凡哪个府上顾的长工不是都会管吃管住吗?”
看到她眨眼凑近的笑容,白未已无奈的摇摇头,心想:房租的事自己也就是说说,难道还真能把她赶出去?
“行行行,房租的事情暂且不说,我府上的长工都有契约,丫鬟小厮也都有卖身契,你也要写吗?”白未已颇有深意的盯着她,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范苍萋没想到他会提到契约,犹豫了一下,嘟囔道:“契约也应该有,只是要怎么立呢?”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突然发觉白未已的脸近在咫尺,下一秒一对温热的双唇轻触在一起,范苍萋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差点停止。
白未已看着她,嬉笑道:“这就算契约了,你好好干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大骂:“白未已,你个大色魔,你个百味鸡,你简直……”
心中满是喜悦,得意还有一点点甜蜜的白未已哼着小曲更衣出了王府。
郁闷的范苍萋只能用干活麻痹自己,每当她一停下来,就想到刚刚那个接触,白未已明朗的面容就会浮在自己眼前。
“啊,死百味鸡,竟敢捉弄我。”范苍萋双手敲打着水面,一阵暴击,水花四溅,弄湿了衣裳。
“小姐,你在干什么呢?”子兰拿着竹篮站在一旁,已经被眼前这一幕吓傻。
范苍萋终于平复下来,关心的问:“你怎么来了,刚养好的身子别再着了凉。”
“小姐您还担心我,现在才四月,池水多凉呀,您快上来吧。”子兰拿出手帕要给她擦拭,却被阻止。
“用这个就行,你这帕子沾上泥还不毁了。”范苍萋随手拿起一旁的粗布擦干双脚。
子兰拿出茶壶茶碗,在一旁伺候,心中敬佩道:“这些日子的事我都听翠竹说了,范小姐您真是与众不同,在我见过的这么多家小姐中,您的新奇想法最多。”
范苍萋忽然想到今日午后见到的那个女孩,一身桃红色长裙,发簪都是金器,一看便知是贵府小姐,便问道:“这王府经常有女子出入吗?”
子兰思索了一下,回道:“若是请宴会有各府女眷,王爷很喜欢办一些诗会茶会,也有各府小姐参加,若是说到经常出入的女子那就只有舒郡主了。”
“她是谁?”范苍萋好奇的问道,想起她与白未已亲密的样子,心中莫名反感。
“她是成希王的掌上明珠,圣上登基的时候册封郡主,和我们王爷是青梅竹马。”子兰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有察觉到范苍萋的坏脸色,“前几年大家都猜测,圣上赐婚一定会选舒郡主,听说为此成希王还上过奏折,可不知道为什么圣上并未恩准。”
自己明明有个青梅竹马,还来招惹我,绝对是个浪子,淫贼。范苍萋心中已经下了定论,决心要快点找机会退了这桩婚事。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一个月,范苍萋过得倒是安乐,院中的桃花全开了,她忙着教给子兰和翠竹,如何授粉,如何选出不能结果的花朵等等,自己也勤去池塘照看。
“小姐,你看。”翠竹不知从哪找来了个白净的花瓶,里面插了桃枝,错落有致很是好看。
范苍萋正在看书,研究桃树驱虫的事情,见此花瓶甚是喜欢,笑着问道:“这是你弄得?”
“我看那些长乱的花枝剪下扔了也是可惜,便找了个瓶子,放在这给小姐舒心。”翠竹正说话时,门口一小厮探头进来。
子兰正站在树上授粉,第一个发现,大声喊道:“什么人,在这里探头探脑?”
小厮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说道:“王爷请范小姐去一下偏厅。”
自从上次一事,两人也有半个月未见,范苍萋虽不再生气,但也不想再招惹对方,现在见他派人来请自己,不自觉警惕起来,问道:“什么事呀。”
“好像是商量五月百花会的事情。”小厮回答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翠竹端起架子说道,“就说范小姐更衣就过去。”
小厮走后,范苍萋问道:“什么是百花会?”
“圣上登基后每年五月都宴请皇亲,朝臣去余庆宫赏花,当然也会带上各府女眷,以示隆恩。”翠竹解释道。
范苍萋不在意的说:“那找我商量什么?”
子兰蹦蹦跳跳的到了二人身边,提醒道:“小姐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十一王妃呀。”
要不是她这么一说,范苍萋差点忘了,自己还和这只百味鸡有婚约呢,她扁着嘴说道:“我才不去呢,去了岂不就是承认这个十一王妃的名号了。”
翠竹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平日由着她胡闹也就罢了,圣上请宴怎么能不去,可心中又知道她的脾气,硬来绝对不行。
忽然一计浮现,她微笑着说:“不去也对,不然见了圣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见到圣上?”范苍萋果然被她的话吸引,心里的小算盘打的贼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