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濛清在一旁走上前来,劝说的同时不忘看向沈秦笙:“四妹妹,这事你本有错,还不快跟父亲说上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
“是啊,妹妹,你还是早些道歉的好,不然父亲真发起火来,我们可再也不敢了。”沈月的嗓音传来,眼底的笑意却不及眼底。
她巴不得沈秦笙再倔强一点儿,最好让父亲打她个几巴掌,关禁闭的好。
沈长青一见两个女儿这般懂事,再看向一言不发、倔强无比的沈秦笙,更是层层怒火直冲心底,他怒声:“濛清、月儿、你们休得为这孽女说话,她如此不念母女之情,定要责罚!”
他眼中带狠,上前就甩了沈秦笙一个耳光,冷声:“来人啊!将四小姐关回那芳香苑,半年不得迈出一步诚心忏悔!”
沈秦笙挨了一耳光,嘴角流出丝丝鲜血,仍旧不发一言,直看得沈长青心中鬼火,大声催促着。
沈濛清、沈月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的满意。
就在小厮的手快要挨上沈秦笙的手臂之时,一道威严之声从厅外传来:“我看谁敢!”
只见老太君那消瘦些许的身形出现在大厅外,即便是那么站着,也有着一股强势的威严弥漫她的全身。
她扫了一遍众人,才又道:“我看谁敢动秦笙一根手指头!”
她的身后俨然站在姜嬷嬷和碧桃,碧桃看向沈秦笙的眼底带着心疼,明明小姐是做的好事,却容得这些人这般污蔑!
“母亲!”沈长青不甘的喊着,看向碧桃的眼中泛着厉光。
俨然,他已经听说老太君将其送给沈秦笙的事实,现老太君赶来,不是她在通风报信还是什么!
碧桃的身子在沈长青不悦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老太君听得巨响,双眸眯紧:“你这是在怪我这个老婆子多事了?”
沈长青收回目光,一脸讪讪:“母亲说笑了。”
老太君这才冷哼一声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沈秦笙,在见着那只见鲜血不见膝盖的腿时,连眼尾都沉上了几分。
“碧桃,去叫人拿些金疮药来,四小姐的腿受伤了。”
“是,老太君。”碧桃站起身,匆匆离去。
沈长青微怔,目光这才落到沈秦笙的腿上,那一刻的惊心冲击着他的脑海。
老太君阵阵冷笑,直言:“今天是秦笙,你才这么舍得,如若是你的濛清、月儿,恐怕你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
老太君这次是真被沈长青气着了,说话自然也不留情面。
“母亲,我……”沈长青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无力可辨,因为若是他人,他定能察觉,说到底,还是这个女儿没有存在感。
沈月在这诡异的气氛当中走上前来,一张小嘴不由辩解着:“祖母,这事也不能全怪父亲,实在是四妹妹做的事情太有违常理,父亲一时盛怒,这才没看见。”
沈秦笙在老太君身后扯了扯嘴角,神色莫名。
这话可不像无脑的沈月能说出来的。
沈长青像是找着一个能辩驳的点,整个人再次精神抖擞:“是啊,母亲,沈秦笙这次真的太不像话了,竟然将柳儿生前种的树给砍掉了,这次说什么也得教训这个不孝女!”
他看向沈秦笙的眼神带着冰可见底的恨意,仿佛她办了这世间最最天理不容之事,可沈秦笙明明只砍断了一棵树而已啊,即使这是她生母所种下的。
难不成,这树还能有活着的人重要?
饶是老太君也是被他这番说辞给气的皱纹尽显,她用力的杵了杵拐杖,发出了沉稳的碰撞声,一出口,便是犀利的叱责:“你究竟是生的哪门子的气!以至于连事情的真相都不去查就让秦笙受这奇耻大辱!”
“真相?”
“什么真相?”沈长青迷怔了,他看向默不作声的沈秦笙,难道这众所周知的事还不是真相?
惯会使人替她出头的沈濛清眼底也是猛烈一跳,她突然就想起沈秦笙在院落里反驳金钗不是她所偷时的场景,既而又转换到今日一进大厅除了说上那一句就一言不辨的场景。
她的心像是被人给扼住,连空气都开始稀薄了。
她还没能来得及阻止,只见沈月急匆匆的跳了出来:“祖母,事情的真相就是沈秦笙砍掉了王姨娘所种的树啊!这是大伙儿都看到了的。”
沈月以为,老太君定是被沈秦笙给蒙蔽了,这才连真相都展露眼前了都还不相信,她若真的能撕下沈秦笙这层虚伪的面目,是不是老太君就会对她另眼相待了?
想想这种可能,才有了现在的迫不及待。
老太君盯着急于为沈秦笙定罪的沈月,瞳色黑的比那万千黑夜还要可怖几分。
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她那儿子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就把沈秦笙给招来了,原来这背后,沈月没少出力!
沈月兴冲冲的,却在这一刻察觉到丝丝不对劲,她侧头一看,对上老太君的瞳孔时,腿就先软了下来。
沈濛清见此一幕,都不忍再看这蠢货的下场!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选择了沉默。
“给我跪下!”老太君严厉无比的嗓音肆虐着整个大厅,让人听之胆寒。
低头的沈月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老太君是对自己所说,她颤着个腿就这么跪了下去,即使她不知道老太君为何让她跪,因为从始至终她都不觉自己有错,即便她有着自己的心思,但更多的是为整个沈府着想啊。
如若这事传扬出去,这丢脸的可是沈府!
“你还不知错是吗!”老太君盯着沈月,面上有着一阵薄怒。
沈月心口一凝,却咬死不发声。
就在老太君双眸一狠的时候,管家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管家低眉顺眼的叫了一声老太君,这才面向沈长青道:“老爷,这人是来找四小姐的。”
沈长青皱着个眉望了过去,一眼便认出此人是谁。
这人是京都最大的卖地商方驰!可他沈府并没有要买地啊,他又为何而来?
方驰的到来让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大大的问号,唯独当事人沈秦笙以及知晓尾末的老太君
方驰行了礼后,这才走至沈秦笙面前,一打眼就看出她脸上的伤,可他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揭人脸皮之事,索性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沈四小姐,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挑选了几块上佳的地。”
“地?”
“什么地?”沈长青一把将其手上的东西拿了过来,在触及那地名时,脸都有些抽了。
这可真是上佳的地,光那么一块就得不少银子。
他侧头质问:“你买地做什么!”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还买这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