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昌乐失踪后,长公主这些天茶不思饭不想,面色憔悴,脂粉都掩盖不住厚厚的黑眼圈。
长公主府的暗卫已经全部出动,怎么就找不到人呢。
正在苦恼之际,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双青双脚踏入,神色慌张地走进,长公主从未见跟随自己多年的双青如此惶恐。
不禁开口问道:“可是昌乐有消息了?”
双青眉头紧锁,双手不停的摸搓着不知当将不当讲。
“双青,到底怎么回事?”长公主心急如焚,没了多余的耐心。
双青深深叹气,无奈道:“是七殿下出事了,殿下得知郡主失踪,出门寻找,不料被人暗算,深重毒箭,至今昏迷不醒,缠绵卧榻!”
“!怎么会这样?”长公主吓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终究是绷不住了,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昌乐失踪,怎么烨儿又身受重伤了?
不顾垮掉的身子,硬生生要去看望百里沧烨,双青坳不过,只好陪着公主一起去。
到了烨王府,百里沧烨这才刚刚苏醒过来,见姑姑走进,端水的手悬在空中,问的第一句竟然是昌乐可有归来?
长公主目光落在百里沧烨身上沾满血迹的绷带上,眼眶通红,密布血丝。百里沧烨想要起身给姑姑行礼。被长公主拦住,“你快躺下,伤口裂开可就不好了。”
长公主潸然泪下,前一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幅模样了。这要自己如何向他死去的母妃交代啊!
她擦拭泪水,不想百里沧烨看到自己为他伤心的样子,勉强笑了笑,道;"这些天就在烨王府中,好好养伤,哪里都不能去,至于昌乐,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会寻找……"
百里沧烨胸口中箭,身子正是寻弱时刻,连站都站不稳,别说逞强出府了,只好答应姑姑。
另一边,花家庄子。
昌乐正闷闷不乐地盯着树上的麻雀发呆,眼里闪过一丝忧愁。柳树上有不大不小的麻雀窝,两只麻雀站在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似乎很欢快。
花芜颜在研制丹药,打算拿去璇玑阁高价拍卖出去,见昌乐一个人孤独坐在石桌旁,发着呆,走进在眼前挥了挥手,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昌乐反应过来,伸手查看自己的面纱,得知戴上之后才松了口气。
兴致不高地回了句“没什么。”
花芜颜也不恼,只是淡淡道:“可是想家里人了?要是想家里人了,便回去看看便是……”
昌乐两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有些闷闷不乐,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人,说不定我是哪家高门大户中跑出来的奴婢呢!”
花芜颜被逗乐了,那张脸大写着撒谎两个字,心道连撒谎都不会,就会逞口舌之快。
见花芜颜不说话,只是一味喝着桌上的清水,自己在公主府可是吃的喝的都是山珍海味。一直觉得这清水寡淡无味,如同嗖食般难以下咽。但花芜颜竟然一碗接着一碗,就连喝水的碗都带着缺口,一不小心便会伤着口舌。
昌乐起了兴趣,道:“这清水,有这么好喝吗?”
花 芜颜晃动手中破旧有丝丝裂纹的瓷碗,清水以为受力旋转出好看的漩涡,只见花芜颜欣慰一笑“水,乃生命之源。”
昌乐:“……”。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院子里的寂静安详,隔着大老远都能听见管事尖声刺耳的谩骂声,管事怒气冲冲地走进院子,指着花芜颜脑袋道;"三小姐!你来庄子住着,吃庄子的,住庄子的,用庄子的,你整日游手好闲,你以为庄子里是免费提供吃食的吗?还不给我干活去!厨房的柴火没了,水缸里面的水也用尽了,小姐还是去活动活动筋骨的好!"
花芜颜不想理会这帮,势利眼的家伙。
一旁的昌乐向降雪招手,悄悄问道:“你不去帮你们家小姐?”
降雪摇了摇头,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管事的依旧不依不饶,将风口对准昌乐,开始喋喋不休地斥骂:“你·以前不干活,现在还从外面捡了个免费吃白食的家伙来,你当庄子是做济世堂吗?前前后后捡了两个丫头进来,今天,不管你怎么说,都必须给我去把水缸和柴火添足了,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花芜颜抢了去,昌乐只见方才还坐在自己身旁的花芜颜,拿着碗瞬间走到了管事面前,当即回怼“否则庄子提供的将不再是一碗淘米水,而是一碗嗖掉乃让人腹泻三天三夜的嗖食?敢问嬷嬷,自我来了庄子第一晚喝过一碗掺着几颗米的淘米水,后面还吃过庄子什么?”
管事被怼的哑口无言,对上花芜颜阴森寒冷的眸子,竟然有些退缩。但是上天交代要好好照顾,自己便不能有辱没使命。双手叉腰,尖声利耳道:“就算如此,你仍然住在庄子,住的用的但是庄子的东西!”说着目光便落在花芜颜端碗的手上。
花芜颜扑哧一笑,有些无言以对:“嬷嬷是在嫉妒我这屋子比你的好?”
“你!”管事气的面目扭曲,几乎不能用狰狞来形容,堪比四大凶兽,只是相比下来,她只有凶!
花芜颜寸步不饶,接着道“你什么你,漏雨的房瓦是我亲自动手修好的,坏掉的窗户是我靠一人之力订上的,屋内的三尺灰尘院子里的杂草,试问有哪一样,是你动手的?”
管事气急败坏,直接暴粗口“你一个灾星在这里狂妄什么?被老婆子赶出来了,你一生也就这样了,死在这破院子,尸体腐烂生蛆都没有人管!这庄子在我手中,你要是乖乖听话,老娘可能会行行好,给你个体面!”
花芜颜冷哼“嬷嬷这话就不对了!这庄子是花家的,你只是花家的一条狗罢了,竟然妄图将庄子收入囊中,要是花家那边的人知道了,嬷嬷猜一猜自己的下场是顿牢还是喝毒酒?”花芜颜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