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皮囊,随着这声尖叫府中乱作一团。长公主闯进女儿的房间,没有如愿见到昌乐。丫鬟跪坐一排,个个屏气凝神,压着头。
昌乐郡主失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一个脑袋的不够砍的呀!
长公主心急如焚,对着丫鬟就是一顿训斥“一个个的哑巴了吗?本宫问你们话呢,昌乐却哪里了!”
丫鬟们一个个跪地磕头求饶。
“长公主饶命啊,郡主喝了药说是想要自己待会,便遣散下人”
“不是让你们时刻守护吗!”自己宝贝女儿失踪了,叫自己怎么能安心。长公主气急败坏,发话道:“双青,将这些不中用的奴婢拉下去杖毙!”
双青摇摇头,很是无奈。昌乐郡主是公主心头肉,饶是当今陛下来了,也未免救得了这些奴婢。双青只好照办,对身后的嬷嬷试了试眼色。待人走后又道:“公主莫急,双青这就派暗卫全城寻找!”
长公主知道生气能解决问题,只好作罢,昌乐深居高院,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只希望她千万要盘归来。
她们不知道的事,昌乐此时此刻正游走在大街上,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提着糕点,因为面丑,带着斗篷和面纱。
昌乐看着外面的热闹非凡的世界,鼻尖酸涩。自幼,娘亲为了保护自己从来不让自己出门,十几载困在公主府。
她知道娘亲是为自己好,为了医治自己的怪病,寻了江湖名医,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也曾为了自己前往寺庙参拜。
昌乐不想娘亲整日以泪洗面,此番离家出走,就当是让娘亲早些摆脱困境,如此自己也就能实现自己游遍四海的梦了。
花芜颜站在糖画摊子前,注视这老人的双腿,也就和正常人无异。正准备转身离开,便听见有人叫自己。
转过头,便见老人拿着刚刚做好的糖画向自己走来,糖画是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身子娉婷,栩栩如生。不出意外画的就是自己。“老人家,这是?”
花芜颜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老人已经将糖画放在自己手中,很是诧异。“老人家,这糖画,我不能收,无功不受禄……”
老人眼里闪着光,道:“姑娘就收下吧,姑娘是大好人,多亏了姑娘的膏药,我老头子的腿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这可把我家老婆子高兴坏了,”说着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继而又道:‘老婆子那日说,她在有生之年本来已经不抱希望,可是……,老头子激动的拍动手掌,发出清亮的掌声,“可是,它竟然好了啊!”,说着泪流满面。
不待花芜颜开口,又道:“老头子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感谢姑娘,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糖画了……”说着便要跪地感谢,被花芜颜阻止,老人便改成人鞠躬,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花芜颜不再拒绝,怕老人心里会过意不去。
降雪站在身后,注视着花芜颜,突然觉得很像一个人。
被烈火焚身而死的小姐,小姐心地善良,时常帮主身处困境的人,可是好人却没有好报,小姐死在了大火中。
顾将军分明是被人陷害,可是没有人相信,就连最好的兄弟——现在的花家家主的不愿意相信,出言证实将军清白。将军斩首,顾家失火,小姐将自己藏在安全之处,说是去寻夫人和公子。
一去便再也没有归来。
降雪心中有恨……
“降雪?降雪?”花芜颜见降雪失神,抬手在眼前挥了挥。“愣着做什么呢?”
降雪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面带歉意道:“小姐恕罪,降雪方才……”话还没有说完。
花芜颜便将糖画塞给了自己,“小姐这是?”
刚才降雪眼睛都勾直了,花芜颜看的一清二楚“给你的,我不爱吃甜!”说着抬脚便走,示意降雪跟上,降雪紧跟其后,眼神落在透亮的糖画身上,鼻尖酸涩。
降雪整理自己的神色,开口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何处啊?”
“去医馆!”
“医馆?”
降雪很是疑惑,下一秒便双目大睁,心里有些慌乱,冲上前用手触碰花芜颜额头,问道:“小姐,你生病了?”,但是体温正常,随之又道:“小姐可是有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有什么预计,就要去瞧瞧才是,虽然没有,但是自己拼了命,也会就小姐一命的!
花芜颜:“……”,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降雪,良久才道:‘我没病,我去挣钱!’
“挣钱?”降雪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索性小姐没事。
同仁居,洛阳名气最大的医馆,站在外面足以知道里面人潮拥挤。花芜颜整理着装,迈着轻快的步伐缓缓走近。走进一看,见一人正在给病人开药方子。足足写了两张纸。
转换视角,目光落在病人身上,那位夫人身着华丽从绸缎,头戴上好的玉簪,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只是面色憔悴、眉头紧皱,似乎是思虑过重,似有心结。
“大夫,你说我这是什么情况?”夫人很是焦急。
大夫叹气,有些有心不忍,最后无奈说道“你这情况啊,很是特殊,只能慢慢调理,成与不成,听天由命……”,说着便将写好的房子交给夫人,命她每日膳前服用。
夫人听后,眉头皱的更紧了,自己成亲多年,作为正房,却一直无子嗣。眼睁睁看着小妾抢走心爱之人。
医馆掌柜见有客人来此,以为是看诊治。谁知下一秒花芜颜径直走到方才那位夫人面前,微微欠身礼貌行礼,道:“小女子学过医术,不知可否让我为夫人诊治一番?”
“这……”女子看向了同仁居的张大夫,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允许便是质疑张大夫的医术,只好作罢“姑娘不必宽慰,张大夫说是让我慢慢调理,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见女子为难,花芜颜转身,向张大夫鞠躬,这才缓缓开口“不知张大夫可愿意让小女子试一试?”
张大夫抬头,眼角满是皱纹,觉得眼前这人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自己都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她竟然自诩狂妄。张大夫不可置否的拒绝“小姑娘,这救人讲究的是医术,是真手法,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事情,我看哪,你就别在这里瞎闹了,我这里还有很多人等着就医哪!”,说着便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药童见状,上前催促“小姐请。”
降雪满脸疑惑,小姐来医馆不是看病,是来诊治别人?小姐何时会医术了?降雪一头雾水。
花芜颜不但不走,带着几分挑衅“若是我能解决这位夫人身上的病根呢?张大夫该当如何?”
张大夫冷哼,明显不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瞎扯,自己这同仁居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他满脸藐视“姑娘要是解决,我就认你当师傅!”
众人:“!”,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认一个小丫头当师傅,这像什么话?显然张大夫认为自己不会输,但是花芜颜笃定自己会赢。
“好,一言为定!”一声悦耳清脆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很是自信。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