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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空中国——是阴谋还是市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古人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对冲基金做空中国的主要原因之一在于,我国经济的发展在当今全球一枝独秀,成了“秀于林”的独“木”,做空我国“有利可图”,所以必欲“杀富济贫”。

做空中国“有利可图”

从2011年下半年对冲基金开始大肆做空我国的国际环境看,当时正是欧洲债务危机不断深化、美国经济衰退基本成为定局的时候。

一方面,这时候的美国重新确立了重返亚洲的战略目标。所以,自然而然地它就要在亚洲找事。找谁呢?环顾四下,我国的经济发展一枝独秀,并且又刚刚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对第一大经济体的美国构成挑战。另一方面,我国地处亚洲,把我国当成“假想敌”,最容易离间亚洲各国的关系。所以,全球对冲基金把做空我国作为一步棋,以此来压缩我国经济和政治张力,是有助于美国重返亚洲、重新扮演亚洲领导者角色的。这样的做空我国,即使不能实现“天下(亚洲)大乱”,也至少会加大钳制我国乃至整个亚洲的发展力度,向我国索取更多利益。

所以能看到,2011年下半年美国的态度十分强硬。2011年11月15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亚太峰会前后加大了对我国的施压,声称“中国必须遵守国际贸易规则,并应像成熟经济体那样行事。”

美国一手掌控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其发表的“中国金融部门评估报表”中,采取总体肯定、具体否定的办法评论说:“尽管现有结构促成了高储蓄和高流动性,但它也带来了资本配置不当和产生泡沫的风险,特别是在房地产业。”意思是说,是我国的高储蓄和高流动性降低了利率水平、扭曲了资本价格和资产配置,从而产生泡沫风险。言外之意是,我国要消除这种风险就必须加息。而加息的结果呢,当然是人民币升值了。实际上,这些都是同一个问题的不同说法,都是为了做空我国。

从发展轨迹看,对冲基金做空我国的一支主要力量,在那里全力以赴地做空中国概念股 1。而令人悲催的是,这些中国概念股居然兵败如山倒。外国媒体评价说,在美国上市的中国概念股,过去10年中积累起来的市场信誉,在短短3个月时间里就遭到了土崩瓦解。

对冲基金紧锣密鼓地做空中国概念股,是从2011年3月开始的。当时,在美国上市的“中国高速频道”(ccme)、“艾瑞泰克”、“盛大科技”、“盛世巨龙”、“纳伟仕”、“智能照明”、“福麒国际”、“数百亿”等几十家中国公司的财务违规行为纷纷浮出水面,多家公司被美国证券交易所摘牌,股东的账面损失高达几十亿美元。

与此同时,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用以调查在美国上市的这些中国公司。结果导致,国外投资者实际上已经不再理睬在美国上市的所有中国公司了,包括其中的诚信企业。

2011年6月,美国互动经纪有限公司(interactive brokers group inc.)公布一份名单,其中列出132家中国概念股的159只证券,禁止投资者以保证金买卖形式购买上述名单中的股票。也就是说,美国投资者已经不能从该经纪商那里借入资金来购买这些股票。

2011年7月后,对冲基金唱空我国的声音进一步加强。随着做空大师索罗斯表示我国已经失去抑制通货膨胀的机会、经济存在硬着陆的风险后,唱空我国的噱头已经开始从中国概念股慢慢转向对地方债的担忧。

全球公认最具权威性的三大专业信用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公司、穆迪公司、惠誉公司,在我国国家审计署公布的“2010年度审计报告”中发现,2010年末我国省市县三级地方政府的债务余额为10.7万亿元人民币,把它与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发布的报告进行核对,认为审计署至少漏报了3.5万亿元人民币的银行对地方政府的贷款数额。并由此认定,国家审计署的报告并没有覆盖这些地方政府的贷款,所以这种地方政府贷款最容易构成银行的违约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穆迪公司预计我国银行系统的不良贷款规模占总贷款规模的比重可能会上升到8%至12%之间,并且同时把我国银行系统的评级前景调整为负面;与此同时,对部分中国概念股的公司治理和会计风险发出警告,最终导致部分在香港上市的中国概念股股价大跌。

另外两家评级机构的观点也大同小异。包括瑞士银行香港、渣打银行、法兴银行等机构,也都认为我国地方政府的正式和非正式债务数额十分惊人。法兴银行的报告甚至认为,我国清理3万亿元地方债务的规模,要相当于美国不良资产救助计划(tarp)规模的1.5倍,“这暗示中国遭遇的危机可能是2008年时美国的1.5倍。” 2

所有这些唱空和做空,实际上都包藏着祸心,那就是想从我国的高速发展中分一杯羹,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做空中国有利可图。

产业金融缺位

从全球金融发展历史看,我国有两个非常重要的阶段是空白的,一是金融国际化,二是产业金融化。这使得对冲基金做空我国,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适合攻击的软肋。

所谓产业金融化,是指产业的金融化阶段。它既不是单纯的产业,也不是独立的金融,而是产业和金融两者结合。

举个例子来说,在欧美许多国家,经营飞机的行业一定会有自己的产业金融,经营汽车的行业也一定有自己的产业金融。并且从西方发达国家看,它们都已经走过这两个阶段,而这在我国还是空白。

这就是说,在我国目前的单纯实业和单纯金融业中间,缺少一个实业和金融相结合的产业金融,这很不利于我国应对被做空。打个不一定很恰当的比喻来说就是,如果你上身只穿一件厚厚的棉袄,而缺少一件起过渡作用的棉毛衫,就根本无法抵御外界的严寒。

从当今世界看,产业金融化是必然趋势。产业金融与商业金融的最大区别在于,前者是为了满足生产者融资需求建立的金融体系,后者是为满足储蓄者投资效用建立的金融体系。

最典型的产业金融化体系出现在德国和日本。缺少了产业金融这一块,许多资金就变不成资本、许多资本也吸引不了资金。资金和资本看上去是连在一起的,但实际上若即若离,无法相互贯通。

相反,如果产业和金融能够很好地结合起来,就会有效、高效地解决某些地区和部门资金过多或过少问题,打通资金和资本的脱节,更好地为企业提供个性化服务;无论实体经济还是金融服务,都会变得更加强壮而有力。

从防范对冲基金做空我国角度看,因为这时候有了产业金融化,所以会从根本上扭转我国目前国内货币发行泛滥、可是许多行业和地区仍然严重缺少资金的局面。俗话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金融在产业和地区之间的布局融会贯通了,抵御外来资本侵袭的能力就增强了。

“农村包围城市”

从本书前面所述的做空中国的具体途径看,做空我国采取的是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在当前我国资本市场的不对外开放的背景下,这也是对冲基金做空我国的最优选择。

例如,对冲基金从2010年初开始做空中国指数基金,主要是做空与我国相关资产有关的金融产品,来达到营利目的。其中,又以做空那些投资我国沪深a股市场的指数基金为主。

据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目前在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etf)中,就既有专门做空人民币的美元指数上扬基金,如power shares db us dollar index bullish fund;也有专门押注人民币汇率升值的指数基金,如wisdom tree dreyfus chinese yuan;还有专门追踪赴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指数基金,如direxion daily china 3x bear shares;以及获利方向与富时中国25指数相反的指数基金,如 pro shares ultra short ftse china25。所有这些指数基金,都能通过做空我国来获利,并且收益率会扩大两三倍 3。

除此以外,对冲基金还可以通过做空大宗商品来做空我国,这主要是看中这些大宗商品与我国经济发展之间的密切关系。

毫无疑问,这些大宗商品在我国的消费量都很大,例如铜就是其中之一。我国是全球铜的的消费大国,建筑物中的管道和电线都需要用到铜。所以,铜一方面被看作是我国房地产市场的一个风向标;另一方面,也被作为做空我国的一种标的物。

香港的警觉性

对冲基金做空我国的一块重要跳板是香港。香港政府在反击做空方面具有丰富经验,在这次抵御被做空中比我国内地要警觉得多。

例如,2011年11月15日,香港政府财经事务及库务局局长陈家强表示,预期香港市场中长期将持续波动,所以香港政府会以“最高警觉”来防范国际对冲基金和炒家的做空。相比之下,我国中央银行在出面反驳上述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说法时,就不但“客气”而且“腼腆”,更没有抓住“本质”——看穿对冲基金唱空和做空我国的真实意图 4。

因为就在有人猜测国际金融大鳄索罗斯裹挟万亿热钱重返香港,对我国虎视眈眈,是来赌人民币汇率升值的时,这些人恰恰忘了最根本的一点,那就是索罗斯从来都是靠做空赚钱的。从2010年末的情况看,我国除了没有持续加息外,其他各方面都非常符合索罗斯的做空标准。

所以,索罗斯2010年末在香港开设办事处,被外界解读为一定是他嗅到了我国金融的漏洞,从而在香港开始布阵了,实在是一针见血。再看当时有大量的对冲基金蜂拥而至,与美国华尔街唱空中国的声音一唱一和,更让人相信这种怀疑决非空穴来风。而接下来就看到,索罗斯开始一步步攻击我国的粮食价格,目的就是为了推动通货膨胀,迫使中央银行持续加息。果然如此,他的如意算盘就可以实现了 5。

那么,如何判断以索罗斯为代表的对冲基金,是如何认定我国经济会出现崩溃;或者说,如何认定他们做空我国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呢?一般地说,如果以下三种情形同时出现,就说明他们的阴谋得逞了 6:

一是大量的游资、热钱在我国捞足以后能够顺利撤出。这时候他们会大量抛售人民币,造成人民币贬值、美元升值,甚至会在国内恐慌性地抢购黄金与兑换美元,然后转至国外。这样,我国就会因为黄金价格暴涨而导致储备空虚,甚至出现前所未有的通货膨胀。

二是美国政府性基金突然失控、信誉遭到严重质疑,从而导致美元贬值、美国债券缩水,并且连累到全球其他持有美国国债的国家。不用说,我国因为在这其中拥有最多的美国国债,受到的冲击是最大的;因为这时候的美国政府已经面临破产,所以这种多米诺骨牌效应必然会同时波及到日本、中国、俄罗斯等国家。

三是我国从2007年开始主要是靠房地产投资和信贷投放来维持经济增长的,这种经济增长模式显然不可能坚持太久。尤其是随着房地产泡沫越来越大,必定会反过来成为阻碍经济发展的绊脚石。如果各级政府对此缺乏良好的应对能力,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收拾不了,这时候做空我国的力量就会趁虚而入,墙倒众人推。

从这些方面看,站在香港的角度或许比国内看得更清楚,无论对于做空方还是被做空方来说都是如此。这是香港能够成为做空中国重要阵地的主要理由之一。

1 中国概念股是指外国投资者对所有海外上市的中国股票的统称。它主要包括两大类:一类是在中国大陆注册、国外上市的企业;另一类是虽然在国外注册,可是业务和关系仍然主要在中国大陆的企业。

2 《地方债成做空中国新主题,被指危机或是美国1.5倍》,21世纪经济报道,2011年7月6日。

3 张愎:《对冲基金做空中国的六种路径》,第一财经日报,2011年10月15日。

4 钮维新:《做空中国山雨欲来》,商界评论杂志,2011年12月21日。

5 《外国投行或合谋索罗斯做空a股》,西安晚报,2010年11月19日。

6 邱林:《索罗斯做空中国并非空穴来风》,中国经济时评,2010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