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给我的这部理论评论集命名,乍一看题目,或许有人不解,赖以支撑我们民族精神之魂的英雄主义精神,难道真的到了需要我们站出来为其辩护的地步了吗?少数人对英雄主义的另类解读,真的已经威胁到我们的理论安全了吗?
并非危言耸听,请看当下已为我们司空见惯的事实:
曾几何时,有人把“躲避崇高”当做无上荣耀,把“看破红尘”当做深沉和时尚,把英雄行为看做是傻子和愚蠢之举,把见义勇为看做是不可思议。有人公开标榜“他人就是地狱”理论的深刻,宣称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和一己私利以外,他概不关心;于是,烽火年代的英雄壮举被人嘲讽,和平岁月的见义勇为得到的是无数麻木“看客”的冷漠目光;于是,街头遭遇歹徒的老人和少女投向社会的目光是那样无助;于是,一切有利于他人的举动都要用金钱来衡量,社会对这些行为由不适应变为无奈接受。一个具有英雄主义传统的国度和具有英雄主义精神的民族,突然间像患了精神缺钙症,对此,我们难道还不该进行深刻的反思吗?
曾几何时,颠覆英雄成了某些人的一种时尚:董存瑞炸碉堡的英雄壮举受到了质疑,刘胡兰慷慨赴死的悲壮行为被肆意歪曲,还有《林海雪原》中的杨子荣、《沙家浜》中的阿庆嫂、《闪闪的红星》中的潘冬子,《铁道游击队》中的刘洪……这些为我们耳熟能详的文学艺术人物,一个个在“恶搞”和“娱乐至上”的名义下被弄得面目全非。在当代的英雄阵容被解构得支离破碎时,有人又拿古代英雄开涮:岳飞、文天祥一个又一个民族英雄的化身被作出另类解读,相反,那个卖国奸相秦桧及其同类人物,有人却要给他们重塑站起来的“正面像”。这是怎么了?是非真假、正义邪恶,怎么一瞬间如此让人朦胧难辨。当精神楷模和时代偶像遭受损毁时,所有有正义感的人们心头充满莫名的惆怅和沉重。有人忧虑,假如今天我们的领土再遭受强敌入侵,断定还会有不少新的汉奸出现,其数字或许会不少于日寇入侵的年代。
曾几何时,“娱乐至死”的享乐主义被一些人当做时尚来追求。超男超女的娱乐导向正引导着一代少男少女的精神成长走向畸形,选美选秀的泛滥蔓延正改变着社会大众的审美自信。于是,在泛娱乐主义的一片叫好声中,“后宫小说”、“后宫剧集”正一部接一部地面世,脂粉气、妖艳气正飘荡在我们这个社会的娱乐空间;于是,我们信守一代又一代的美丑观念正悄悄发生变异。有人担心这种对“后宫文化”、“妾妇心态”赞美诗样的记述,正在改变和影响着中国的女性人格,一种甘为奴婢、甘做妾妇、甘当二奶的畸形心态正在一部分青春女性的心中暗暗涌动。一部清史,在艺术的荧屏上已经被翻过来倒过去地反复演绎多少遍了。从康熙到慈禧,一个又一个皇帝一遍又一遍登场,一个充满屈辱和不堪回首的朝代,我们所谓的艺术家们却那么有兴致地为这个末代王朝一首又一首地吟唱那么动听的挽歌。悠久的历史对一个民族来说,本来就是件喜忧参半的事情,能够吸取历史教训,历史就是财富;相反,如果迷恋历史垃圾堆里散发着恶臭的肮脏货,那么历史就是沉重的包袱。而我们那些有逐臭嗜好的所谓“家”们,他们不是去清扫它,而是翻开它,让它臭气熏天,以吸引苍蝇。我们浩浩史卷中张扬着英雄气的主流文化,却又常常被他们有意无意地给予忽略。我们民族历史上,那些“为民请命”的硬汉,那些“舍身求法”的英雄,那些“拼命硬干”的豪杰,为什么有些人竟视而不见呢?
种种现象,不能不让我们沉思,不能不让我们忧虑。我的这本理论评论集,因其大多篇章依附文艺作品,阐述的是阳刚之气,是英雄精神,张扬的是英雄理念,故取名《为英雄主义辩护》。有人说,它充其量只能是孤掌之鸣,尽管如此,我也要用十二分的努力去做正义的呼唤,为民族精神鼓与呼,这是每个中国知识分子义不容辞的责任。愿这孤掌之鸣,能唤来呼啸的山风,能唤来翻滚的波涛,能唤来回荡中国大地的浩然正气,能唤回我们对英雄的珍爱和自信。
值此这部理论评论集出版之际,我怀着十二分的诚意对蓝天出版社的社长陈学建同志表示真挚的谢意,在如今理论评论类图书不景气的情况下,他对此书给予了热情关注,没有他的支持,我出版此书的夙愿是难以实现的。我还要感谢雷洪连、傅晓莉等蓝天出版社的诸位朋友,是他们给予这部书从编辑、版式等多方面提出了不少宝贵意见,做了不少工作。我对他们的敬业精神表示敬意。
本书作者
2007年10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