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知非半勾着眼,似是在笑,艳丽的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让樊迦猛地一颤
“你不是,失忆了吗?”
樊迦颅内嗡嗡,内心土拨鼠合唱团疯狂合奏——吾!命!休!矣!
他得意过头,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失忆,这下玩儿脱了啊啊啊!
“ 那什么…呵呵…”
樊迦眼神闪躲,干笑着避开千知非的视线,大脑飞速转动思考开脱的法子。
突然,他的脑海里划过111曾经说过的话,眼看着千知非的表情越来越危险,他咬牙,大声说道:
“ 因为我爱你的心让我想起来所有的事!”
说完,他强压下升腾起来的羞耻,强迫自己硬气起来,跟千知非对视。
然后他看到千知非的瞳孔突然变成一道竖线,不安感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感觉自己最好赶紧离开这里。
“ 你…”
“噗通……”他再次被扑倒。
“ 喂喂喂!!别扯我衣服!再来一次真的会死掉的!救命啊——”
樊迦挣扎着向床边爬去,又被人抓着脚踝给拖了回去。
“这次,不放两个进去。”千知非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一室红浪,春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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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苏家。
苏家主苟着腰缓步朝长廊的尽头走去,他的手上提着一盏上了年纪的油灯,微弱的烛火在这漆黑的夜里一跳一跳,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长廊里,明明是一段很短的距离,苏家主却走了很久,最后在一扇木门前停下。
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凌空画出一个奇怪的符号,最后一笔落下去时,原本紧闭着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缝。
苏家主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约摸过了一分钟,门内突然响起一阵嗑啦嗑啦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撕咬咀嚼着骨头,令人头皮发麻。
苏家主的表情不惧反喜,那张如同风干了的橘子皮一般的脸露出一丝称得上痴迷的笑容。
怪声停止后,木门无风自动,从一条缝变成一臂长的宽度,一只苍老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青铜面具。
这张面具的色泽比一般的青铜面具更深一些,边角处还沾染着点点褐红,幽暗诡异,獠牙纹络嗜血恐怖。
门的伸出传来一道阴冷低哑的声音:“把这个送给他们,就当是久别重逢的贺礼。”
“我知道了。”
苏家主毕恭毕敬地接过面具,看着那只手缩回门内,木门重新关闭。
他扯了扯嘴角,提着那盏晃晃悠悠的油灯,转身迈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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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千知非靠在床头,长臂搭着靠枕,被子松松垮垮掖在腰际,白皙胸膛配上昳丽至极的面容,活脱脱像话本里吸人精气的山野精怪。
如果再来一根烟,就更像了。
被吸干经气的樊迦无力地缩在角落里,盯着千知非的侧脸嗫嚅了许久,出声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嗯。”千知非大大方方地点头,“那只恶鬼的视角很好,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啊…这样啊…”
樊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难道要他问:我被打的样子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