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熟睡的人,俞渊叹了口气,尽管过了这么时间,他还依旧没办法抗拒这张脸。
他给樊迦掖好被子,好人做到底,翻出医药箱,拿着退烧药,给烧的迷迷糊糊的人喂下之后,又任劳任怨地去厨房煮给病人喝的粥。
忙忙活活一阵子,好不容易歇下来,俞渊的屁股刚挨住沙发,桌上的手机就开始响了。
俞渊扫了眼来电显示,皱起眉,一边拿起手机接通电话,一边解开西装的扣子。
“陆哥。”
“人接到了吗?”
俞渊瞥了一眼卧室的方向,“接到了,他现在在房间睡觉。”
对方沉默,过了片刻缓缓说道:“我马上过去。”
“可…”
“滴滴滴……”
俞渊的话说到一半,电话便被挂断了。
他脸色一沉,将手机扔到一旁,顺手摘下眼镜,疲惫的捏了捏鼻根。
他刚刚想说:你来有什么用?
樊迦锁骨那里的烫伤是谁弄得,身为陆白的经纪人兼发小的俞渊再清楚不过。
自从樊迦消失后,陆白爱上了抽烟,甚至还出现自残倾向,就那一次他没看住,陆白的左臂上就多了好几个疤——
用烟头生生烫出来的。
虽然后来陆白也接受了心理疏导,看起来像是正常了,但俞渊心里门清儿,陆白就像个定时炸弹,没准哪天就又会爆炸。
陆白的速度很快,十分钟没到,门铃就被按响了。
俞渊叹了口气,起身给人开门。
陆白似乎刚洗完澡,来得很仓促,俞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头发也是湿的,往下淌着水。
“戚程呢?”
陆白一进门就开始四处张望。
俞渊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陆白“嗯”了一声,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樊迦睡得很不踏实,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摸他的额头。
有点冰,带着凉意,很舒服。
樊迦哼哼唧唧地发出几个音节。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喊了一句“陆哥”。
樊迦一个激灵,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艰难地撑起眼皮。
雾蒙蒙的视线中,他看到了一双漂亮的凤眼,里面沁了冰渣子。
樊迦:要完——
鼻子反射性地开始发酸,樊迦在心里哀嚎一声,连忙闭上眼睛装死。
“ ……”
陆白手指动了动,深深地看了樊迦一眼,扭头走出卧室。
俞渊正在泡咖啡,见人出来,挑眉问道:“这么快?”
他都已经做好陆白呆在卧室几个小时的准备了,毕竟在那段黑暗的时间里,他常常把自己缩在房间,好几天不出去。
陆白并未回答他的问话,往沙发上一坐,随口说道:“我接了一档综艺。”
俞渊端着咖啡走过来,递给陆白一杯,然后在沙发对面坐下,抿了一口,问:“什么类型的?”
“旅游类的,我想出去散散心。”
陆白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微不可见地皱起眉,把那杯咖啡放到桌上,不再动了。
俞渊被陆白的话惊到了,他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陆白一番,语气诧异,“你想通了?”
陆白点点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想带着助理过去。”
俞渊喝咖啡的动作一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俞渊放下咖啡杯,神情严肃地看向陆白,一脸老父亲似的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