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染缸把他的戚程染黑了。
原本会耐心对他的人变得越来越敷衍,越来越无所谓,好似陆白只是他的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一样。
玩物腻了被抛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但是陆白不甘啊,哪怕戚程默许他被人包养了的绯闻疯传的时候,他还是希望对方是在乎他的。
但是戚程没有,他还把他送到了顾琛的床上。
那一夜,他红着眼睛,在胳膊上,腿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就是不让顾琛碰他。
瞧瞧,连陌生人的顾琛都知道可怜他,为什么戚程就不能呢?
明明只要他说一声,他就会原谅他的。
可戚程就这么走了,一声不吭地离开。
在之后,他找到了戚程,可是那个戚程却不是他认识的戚程了。
他被戚程永永远远抛弃了。
“哥哥…”陆白无声地呢喃着,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下一滴泪,划过脸颊,没入鬓角。
樊迦眼神复杂地看着陆白,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很轻很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就像他以前常做的那样。
“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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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某私立医院。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委实不好闻,即便它已经很淡了。
樊迦靠墙坐着,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表情淡然,“你想骂我就骂吧。”
俞渊站在他对面,收回看着手术室的目光,落到眼前坐着的青年身上。
青年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眼底还有一圈青黑,看样子昨晚没有睡好。
“你…”俞渊张了张嘴,看着樊迦褐色的眼,感到一阵无力。
“算了。”
他叹了口气,走到樊迦旁边坐下。
从前他看不透这个人,明明喜欢笑,却什么都没入得了他的眼,包括陆白。
现在他也看不透,明明眼里有了人,可是却还是飘飘然,下一瞬就会消失一般。
他在角落里看了这人十四年,从七岁到二十一岁,又等了这人七年,从二十一岁到二十八岁。
可是俞渊悲哀的发现,这人眼里永远都没有他的位置。
从前是,现在也是。
那些扎根在心底的阴暗思绪如同坟地中的藤蔓一样攀爬生长,俞渊闭了闭眼,表情不变的看着樊迦,轻声说道:“陆白恢复的这段日子,你就在医院陪着他吧。”
樊迦对俞渊的话感到惊讶,“我?我又不会伺候人,呆着这儿能干嘛?”
俞渊笑了笑,因为这样才能把你留住啊…
“毕竟是你的疏忽造成陆白受伤,理应你照看他”,俞渊一字一顿认真地说:“不用担心照顾陆白的事,我会专门安排护工的。”
俞渊都已经安排好了,樊迦也没理拒绝,闷着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大门被推开,穿着消毒服的医生走出来。
俞渊本想上去询问情况,哪知有人比他更快,倏地一下便凑到医生跟前,“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看樊迦紧张的模样,医生笑着宽慰他:“幸好处理得当,并且没有受到二次伤害,几个月就能下床了。”
虽然知道陆白没事,但是医生的话还是让樊迦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行了,”俞渊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拍绝地求生呢。”
后妈作者:" 打算写个番外"
后妈作者:" 写谁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