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场热闹，姜慈梳理了下情绪，说道：“臣女一生只愿救灾扶民，谢皇上美意。”
嫁给霍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儿，那些身份尊贵的嫡女，到了冥王府里当个侧妃都心甘情愿，可偏偏这事儿落在姜慈身上，就行不通。
而且姜慈也不想说这般大义凛然的话，她下半辈子只想单身快乐。
可从前这么说，换来的就是李荣华的嘲笑。
所以真实想法不能告知众人，省得惹来他们的笑话。
霍渊摩挲着手上的版玉戒指，一瞬不瞬的看着姜慈，“本王说的，你并未答复。”
“冥王人品端正，性情也好，只是臣女不考虑嫁人。”
姜慈讨厌霍渊再三追问，姜慈无奈，当她说性情也好这四个字的时候，姜慈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
霍渊明白，这小姑娘原来是嫌自己太凶，性情冷漠啊！
他笑了笑，并未答复，但身上的冷意却遮掩不住。
而此时，皇上十分惊讶，第一次见冥王对一个女子提起了兴趣。
就连一旁的萧轩都不敢相信，不知怎得，他听到这些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些醋意。
从前他不喜姜慈，现在抛弃了她，看到他和别的男人说话，总不是个滋味。
姜湾站在萧轩的旁边，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于是开了口，“公然之下，王爷这么看姐姐，有些不妥，还望王爷自重。”
萧轩闻声，“闭嘴。”
这阵子他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几分，姜湾哭的身体不好，几度寻死，萧轩也随后把她抬为侧妃，也算是保住了她的地位。
可现下这般管束自己，他眼底的厌恶浮现出来，狠狠的盯着姜湾。
“王爷，是臣妾多嘴。”
她早已没有那份高门贵女的傲慢，经历那么多的事儿，磨平了所有的脾气。
姜湾乖乖的一笑，萧轩这才消火。
*
姜慈走在宫中，长廊如带，曲折悠长，一眼望不到头。
亭台水榭，琉璃宫墙，目光所到之处，皆是风景。
“等等。”
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匆匆而来，“皇上就在花园那儿等您，主儿，您先别回去。”
他肤色白皙，皮相阴柔，笑的时候露出两行森森白齿，姜慈见状，心中愈发不安。
她微微额首，“公公请带路。”
不过一会儿，姜慈来到园林深处，皇上坐在摇椅之上，品茗看书，甚是悠闲。
她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皇上。”
“不必多礼。”
他放下书本，目光淡淡，不辨喜怒。
皇上想什么姜慈不知道，只能听他道来。
“朕找你，无非有一件事要说。”
“皇上请讲。”
求这个字从天子的口中说出来，姜湾感觉压力之大。
“你若愿意嫁给冥王，朕愿给你无上荣耀。”
姜慈闻言一愣，旋即又听皇上道：“你想要的，朕都给你，但真要让你在冥王府待着，若有什么重大的事儿，要告诉朕。”
姜慈终于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眼线这活儿姜慈从前干过，但要赔上自己的下半辈子，这绝对不行，太不合算了。
姜慈可不是棋子，不会任人摆布。
“臣女不愿。”
皇上知道，这毕竟任何人都不会答应的。
他叹了一口气，道出心中无奈，“姜慈，朕不瞒你，如今朕大权旁落，势力很弱，而冥王却只手遮天。”
“当初，冥王父亲与我是生死之交，一起打天下，后来他父亲在战场被人杀死，而那个时候，边境很乱，无法平定，需要一个人来主持局面，坐上君位，可那个时候冥王还小，所以朕坐上了这个皇位。”
“朝野上下，有很多人不服朕，势力一边倾斜，朕也怕，只要冥王不会反国，朕才会安心。”
“朕不想对付他，天下都是他打来的，没有他就没有太平日子，可朕也怕，朕也有顾虑，所以姜慈，朕想让你帮忙，嫁给冥王，当朕的眼线。”
皇上娓娓道来当年之事，姜慈没兴趣听，但知道皇上也是无奈的。
“所以，就要搭上臣女一辈子的幸福。”
皇上苦笑，“朕不逼你，想好了来告诉朕，若你拒绝，朕不怪你。”
“臣女拒绝。”
皇上知道姜慈这丫头不是个吃素的，她和其他女子不同，不攀附权贵，不追求名利，是个很好的姑娘。
“朕知道了，今日之事，就当朕什么都没说。”
“皇上，臣女告退。”
姜慈离开之后，对着天空长长舒了口气，一旁的太监道：“您当面拒绝了皇上，不想当皇上眼线，皇上还不计较，可见您在皇上心中地位啊，今后还望姜姑娘多多照应。”
姜慈闻言，心中反感，最讨厌攀附关系的人了。
“公公送到这里就好。”
“不，姜姑娘，前面路饶，奴才再送姜姑娘一程。”
“不用了。”
姜慈一再推脱，光顾着说话，却忽视了眼前的人。
两人抬头，看见了萧轩和姜湾萧玉儿。
太监讪讪的笑，“那奴才退下了。”
萧轩看着太监渐行渐远，冷哼一声，“我不经意路过此地，而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
萧轩言语中带着几分威胁，可姜慈才不吃这一套，“有本事你就传出去，我才不在乎。”
萧轩冷笑，“你现在什么也不在乎了。”同时，也不在乎他了。
“是啊！”
萧轩心中一沉，想再问下去，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如今这般洒脱自在，和从前截然不同，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了。
一旁的姜湾开了口，“姐姐得冥王喜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就和当初姐姐勾引荣王一样。”
姜湾在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挽着萧轩的臂弯。
她也感受到了萧轩刚才在大殿上是在乎姜慈的，这让她心里很没安全感。
“我从前没勾引过萧轩，更没喜欢过他，你别多想，也别高看了你家王爷，别以为你家王爷谁都喜欢。”
她下意识的把碎发挽于耳后，露出得意之色，“我姜慈，不稀罕他。”
“你说什么？”
萧轩心中突然有一丝失望，甚至隐藏着的怒火，在心中燃燃生起，她广袖之中的拳头紧紧握起，脸上冰冷骇然，“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