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貌艳丽，五官分明，如果在宫中美人儿当中，她绝对是最出挑的那个，这辈子，林殊曼还没见到比姜慈更漂亮的人。
她一贯自负美貌，如今见到姜慈，却有些自惭形愧了。
她并没有说话，一旁的贴身婢子却多了嘴。
“你是什么身份，以后还是离冥王和世子远一点，我家小是这王府的正妃。”婢子看了看霍霆，“世子，您叫她娘亲，有些不妥吧，”
话落，林殊曼淡淡道，“掌嘴。”
只见那婢子被婆子揪着领子，打出了血。
林殊曼挤出一个微笑，淡淡道，“一个奴才说的话姜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您莫怪，我已经教训她了。”
婆子在一旁笑的讪讪的，很是讨好的样子，“姜姑娘切勿多想，奴才的话不代表主子的心意。”
这最后一句话，尾音拉长，说的意味深明。
姜慈也早早就明白了，林殊曼只不过借着婢子的嘴来警告自己远离霍霆和霍渊。
看来这林殊曼也不是省油的灯，和姜湾一样，外表温和柔顺，实则狠毒无情。
这场面还唬不住姜慈，也威胁不了姜慈。
她自信的笑笑，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袖，漫不经心道，“林姑娘就是这么教训自己的婢子，可见手段不一般啊。”
“姜姑娘说话还真是直爽。”
林殊曼眼底冷意更甚。
姜慈见她不高兴，立马又补充了几句，火上浇油，“是啊，初见林姑娘，就觉得林姑娘是大家闺秀，才容兼备，男子心中的佳人，女子学习的典范，如今看来，林姑娘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泼辣二字用在林姑娘身上？”姜慈掩唇一笑，尾音上扬。
“再适合不过。”
林殊曼气急，指向她，“你。”
“开玩笑的。”
第一次见，姜慈可不能败下阵势，见对方气的如鲠在喉，姜慈带着霍霆拐弯，绕道走别的路。
“今日姜姑娘的话，我都会在太妃那里说的，姜姑娘这身份，母亲平庸，身份低微，还听说从前姜姑娘流落外头多年，名声尽毁，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家小姐。”
婆子在一旁说着，得意的仰起脸。
姜慈听得心里来气，人人都要提及她的母亲，人人都要嘲笑她的从前。
她回眸，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小女不才，不像林姑娘出身高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空有一副美貌，得王爷亲睐。”
“你说什么？”
如果不是姜慈自己说出口，林殊曼是不相信冥王喜欢任何人的。
姜慈又补充了一句，“以后的正妃是我，林姑娘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一旁的婆子急了，“一切都有太妃决定，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谁在此地喧哗。”
姜慈一看，原来刚才霍霆偷偷溜了，去求霍渊。
只怪自己刚才发挥的太好，让人听了去，思及此，姜慈不尴不尬的杵在那里，就连霍渊来了，她都忘了行礼。
而此时的林殊曼看了看心虚的姜慈，就知道她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了出气。
她行礼之后，直接问向姜慈，“刚才说的话，姜姑娘可以当着王爷再说一遍。”
姜慈闻言，心中为之一颤。
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所有人都在这里，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爷。”
姜慈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刚才……”
霍渊充耳不闻，那些解释，霍渊也不想听。
因为霍渊知道，姜慈说的都是假话。
他上前，看向林殊曼，而林殊曼规规矩矩的再次行礼，低下头，眼底含泪，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一样。
“王爷，刚才姜姑娘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若是王爷真的喜欢姜姑娘，那正妃之位臣女不要了。”
姜慈气的语塞，刚才她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如今在霍渊面前，和小*似的，还装的如此大度。
这女子，真是讨厌至极！
“正妃之位从来不是你。”
什么？
姜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着霍渊，只听霍渊又道，“太妃做不了主，你父亲也是。”
话落，霍渊十指用力，手中的保定球已碎成粉沫。
而那些粉末从指间流过，发出沙沙声响。
他眼底的冷意，手上的动作，林殊曼能清晰的感受到这股子杀气。
甚至男人再靠近一点，自己的命都会不保。
那种气场太压人，林殊曼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林殊曼咽不下这口气，她从来没低过头，更没有认输过。
她指向姜慈，“可她刚才也说了。”
“说什么？”
男人的声音愈发冰冷，犹如地狱阎罗一般。
“说王爷喜欢她，中意她。”
林殊曼自小心高气傲，认定的东西，认定的人，她都要得到。
所以，无论在霍渊心中留下怎样的一个形象，她都要一个答案。
林殊曼的眼底带着几分期待和探究，只见霍渊的目光在姜慈身上停留了一瞬，“本王喜欢的女人，自然是本王的王妃。”
林殊曼闻言，心中一沉。
虽然她没有触碰过情爱，甚至从小到大，都是在闺阁中学习女德礼仪，除了父亲，没见过别的男性。
但以她的直觉，霍渊似乎是喜欢姜慈的。
那种感情，因刚刚开始，很微妙。
所以她应该还有机会！
林殊曼唇角微微浮起，“王爷，今日是臣女冲撞了姜姑娘，实在太过鲁莽，不知分寸，还望王爷恕罪。”
道完，见霍渊不说话，便带着人走了。
一行人渐渐走远，姜慈探着头，喃喃自语，“这女人不简单啊。”
“你说什么啊娘亲？”
姜慈摸了摸霍霆的头，敷衍的笑笑，“没什么，娘亲以后又多了一个敌人。”
霍霆闻言，觉得那林殊曼看着温温柔柔的，可藏着一肚子坏水。
心念电转，霍霆拽了拽姜慈的袖口，“娘亲，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不是，不是。”
姜慈连忙否认，挥手都挥出了残影。
她疾步走到霍渊跟前，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被霍霆这么一问，姜慈心虚至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刚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霍渊也明白，见姜慈有一堆话要说，霍渊当场打断。
“不必多说。”
“是。”
姜慈点了点头，可又怕霍渊误会，“王爷，臣女刚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
霍霆晃着姜慈的手臂，开始撒娇，“娘亲说的都是真的，以后娘亲就是父王的心上人，要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