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皇上对姜慈有所改观，所以他们之间也会多了几分信任感。

姜慈递过去信，“这是情报，当时臣女看到朝中官员和边境部落的人来往，您看看信中内容吧。”

“在哪里？”

“妓院！”

姜慈又把事情交代了一遍，当皇上问起是谁的时候，姜慈顿了顿，随后又道：“太尉大人。”

太监闻言，声音尖锐，“大胆，姜慈，这话可不能随随便便说的。”

皇上摆摆手，示意太监不要说话，“姜慈，朕相信你，朕会去查。”

“好！”

*

此事过后，刘氏妓院被查封，皇上又再次招姜慈进宫，而这一次，他还有别的话要问。

“你和刘氏荣王妃的关系都不好，是不是？”

“对？”

皇上沉默了一瞬，又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亲自去一趟大理寺的牢房，朕希望借助你来逼刘氏道出真相。”

“要做什么？”

“等会要问刘氏什么，引路的太监自然会告诉你。”

“是！”

姜慈从来没有办过这种事情，走路的时候都在想该怎么问，才能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牢房潮湿阴暗，黑幽幽的中没有一丝光亮，太监挑起一盏宫灯，在前方引路。

“姜姑娘，您可慢着点，这里人多，晦气很重，别害怕。”

姜慈不以为然，冷声笑笑，“能有什么人啊！”

姜慈刚说完，脚腕上突然觉得十分冰凉，她下意识的低头，发现那是一只带着血渍的手。

“救救我，救救我。”

前方的太监见状，赶忙一脚踹开那人，“滚回去，这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得罪了，你全家人的脑袋都赔不起。”

话落，那人的手缩了回去。

因为四周阴暗，姜慈瞧不清楚，只知道这两面都是牢房，可不知道里面是有人的。

“姜姑娘，刚才那人冲撞了你，等会我让狱卒教训他。”

姜慈闻言，欲哭无泪，她摇了摇头，“公公不必如此。”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鬼地方，以后再也不想来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刘氏这里。

四周点起了蜡烛，牢房一片光亮，刘氏的脸渐渐清晰，她变得憔悴不堪，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你高兴了吧？”

刘氏幽幽开口，因受了伤，声音孱弱沙哑，犹如地狱恶鬼。

“不高兴，建铺子的钱我还没有问你讨要呢！”

刘氏笑了笑，“我也离死不远了，也没多少力气和你斗嘴，说，你此次来，欲意何为？”

姜慈刚才想了很多种方式来问她，但现在，她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太尉此次被查，你一定还知道其他官员的事儿吧。”

话落，见刘氏不语，姜慈道：“可都是在那里交易的，你一定会知道。”

刘氏笑了笑，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就算我知道，可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经商赚钱，而他们借此地商量密事，收取贿赂，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你怕说出来，你的家会受牵连？”

“我那家，我早就不留恋了。”

话落，她幽幽一叹，眸底尽是凄凉。

“那姜湾呢！”

“是，女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不舍的人，谁也不能伤害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

“姜湾早就不把你当母亲看了，你可知道？”

“你胡说，她那次还来我家，求我原谅。”

“是，我知道。”

“你知道？”

姜慈说道：“姜湾那阵子天天不回府，我好奇，所以派人去打听，你猜怎么着？”

话落，姜慈又道：“在你新家被查封的前一日，她已经把你银库的钱财都拿走了。”

刘氏不相信，“你胡说。”

姜慈笑了笑，“而且我还打听到，这几日，姜湾一直让姜昇君写休书，这样，就可以和你撇清关系了。”

话落，姜慈又道：“所以，你还是告诉我都有哪些人在你妓院里偷偷做私事儿。”

刘氏闻言，泪流满面，不置一词。

“说！”

“我不说！”

姜慈起身，靠近她，抬起她的下颚，“你也说了，姜湾上次去了你家，但她找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借着你的手整我，来为她解气。”

“不是的，她特意来求我原谅，这孩子没你想的那么坏？”

姜慈笑的愈发张狂，“姜湾从小见惯了你耍手段，你如此的卑鄙，自己的孩子会善良吗？”

“所以，你的一言一行都是面镜子，姜湾全部学了去，然后用手段来对付身边所有人，包括家人。”

“你的孩子，和你一样，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刘氏不想听，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可她发现，铁链禁锢四肢，她根本不能动。

现如今，她在姜慈面前，就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所以，她拼命的晃动铁链，拼命的摇头，来宣泄她所有的苦痛。

“说！”

姜慈手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刘氏只觉得下颚的骨头发生声响，她一声痛呼，然后又趁姜慈不备，咬了她一口。

“我就是不说。”

面前的人犹如疯狗，姜慈无奈，退后一步，“你不说，就会没命，说了，还有一线希望。”

“你以为你是谁？”

姜慈回答道：“你觉得你能逃离这里吗？我现在得皇上信任，若是你一五一十的交代，我愿替你求情，让皇上放你出去。”

姜慈见她面露踌躇之色，心中想法开始摇动。

“如今你女儿你丈夫说话都不如我说的管用。”

“好，我答应你。”

姜慈出去之后，狱卒入内，给了纸和笔，又搬来一张案子，让她写下来，然后亲手画押。

姜慈在外看着，刘氏被折磨了几日，连写字的手都是抖的。

她再次入内，扶着她的身子，“好好写，若是不清楚，还要重写一份。”

“不用你帮我。”

刘氏没有力气挣开姜慈的手，而且姜慈的劲大着呢！

“快点写。”

一个时辰的功夫，刘氏才勉强写完，姜慈拿到手之后，一旁狱卒见状，“您看看上面字迹是否清楚？”

姜慈点点头，“可以的。”

狱卒闻言，又出去叫了几个人，“请姜姑娘出去吧。”

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利器刑具，甚至还端来了毒酒白绫。

“你们要干什么？”

“小的没办法，皇上吩咐过的。”

姜慈拦下，“我刚才答应过她，出去之后，我立即面圣。”

“可皇上……”

刘氏后退到角落，看到他们手中拿着刑具，心中更加惶惶不安。

“你可是答应我的。”

姜慈闻言，又见狱卒不肯走，思虑一会儿，道：“这样，你们先在这里候命，我去求情，若皇上改变心意，也自会派人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