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进来的百姓越来也多,一旁的灾民还为他们讲述当初姜慈是怎么救的他们。
一时之间,药房名声大造,都知道这里有个活菩萨,就是姜家大姑娘。
之后,药铺的生意不断,进账银钱越来越多,姜慈看着高兴,天天打着算盘看账簿。
“我说,老夫都快累死了,你个没良心的还在算钱。”
姜慈笑笑,拨动珠子的手停了下来,“知道咱们赚了多少吗?”
李容华好奇,声音低低,细若游丝,“多少?”
姜慈用手比划了一个数,“五百两。”
姜慈得意的摇摇头,“不是。”
“五千两。”
李容华不敢置信,怎么会赚的那么多。
姜慈回道,“所谓薄利多销,只要卖得比别家便宜,客人自然会来,再者说,还有你这医圣坐堂看诊,人能不多吗?”
李容华点点头,扶须笑道,“爱徒讲的颇有道理啊。”
姜慈的小手拨动了下算盘,“再干几个月,给师傅买宅子。”
李容华闻言,恨不得高兴地跳脚蹦高,“真的啊。”
两人正高兴,突然来了些人。
姜慈站起身看过去,原来是之前合作的药商。
他们匆匆进来,面色如土,一个个和要债似得。
“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
既然他们没好态度,姜慈也没必要笑脸欢迎他们。
“你低价卖药,其他药铺掌柜的怎么做生意?”
姜慈觉得这话愈发可笑,掐腰说道,“该你们何事。”
“就因你卖家太低,让其他家毫无生意可做,如今,他们都不进我们的药。”
药商又道,“你招惹了他们,所以其他药铺掌柜都说了,只要我们不做你的买卖,他们还会进我们的药。”
姜慈明白了过来,可能这一举动,确实打乱了现在的市场。
如今不仅姜湾的药铺价昂贵,其他药铺也是如此,远远高于百姓的消费能力啊,所以姜慈并没有做错。
“这样,我高价卖入你们药材,可好?”
药商连连摇头,“姜姑娘,您才有两家药铺,能进多少药材?能养得起我们药商吗?这可不是价钱的事儿。”
“家有妻儿,都是为了生计,姜姑娘得罪了,以后切记,勿要找我们进药。”
说完,药商们全走了,这铺子里,又剩下姜慈和李容华两个人。
*
之后的几日,百姓上门看病,可发现药铺的药材多数都卖完了,并在没有再进。
“吃你们的药,身上的病才得意缓解,如今没药了,这可怎么办。”
姜慈出来解释,可最关键的问题是,就算他们开了药方子,叫百姓去别的药铺买,他们也支付不起这昂贵的药价。
其中一位老太太走出来,她衣着朴素,白发苍苍,因常年下地干活,早早驼了背。
“药钱涨了又涨,没钱看病。”
她叹了口气,“前些年恨不得咽了气,不再拖累子女,自从姜姑娘的药房开了之后,我又有了活着的希望。”
一旁百姓又道,“前些年药材昂贵,年轻人只能熬着,我们这些老人常年病痛缠身,不能下榻,只能慢慢等死。姜姑娘完全可以打听一下,这几年死的老人不计其数啊。”
姜慈有些听不下去,“岂有此理,我跟他们拼了。”
李容华站出来,“你们可别瞎说,药铺生意兴隆,名誉也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姜慈打断了他,“师傅,让他们搜。”
她倒要看看,能查出什么?
很快,官兵从柜子中翻出了证据,他们递给姜慈看,牛皮纸里面药材已经腐烂,臭味冲鼻,蚊虫萦绕。
“这定是有人陷害。”
李容华实在受不了,掩住鼻子,说道。
“走吧,去衙门一趟。”
姜慈闻言,面色不改,不卑不亢,她回头对李容华说,“又没做亏心事儿,我不怕,师傅不必担忧。”
说完,姜慈就跟着他们走了。
衙门里面,姜湾和其他药房掌柜的等候已久,见姜慈道来,纷纷露出坏笑。
此时,官员惊堂木一响,“跪下。”
姜慈的双臂被铺快压制住,她用力挣脱了他们的束缚,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声音铿锵有力,“我没做这种事,为什么要跪?”
姜湾闻言,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姐姐卖的药,百姓吃出了毛病,又找我们铺子的坐诊大夫来医治,这就是世人都说的活菩萨吗?还真是可笑至极。”
“姜姑娘那里药材便宜,药价也只能保本,请问你图什么。”
姜慈歪头看向姜湾,唇角勾起,笑容冰冷,“这都是妹妹干的吧。”
闻言,姜湾掩袖一笑,也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公堂之上,可不许乱说啊,姐姐。”
惊堂木再次响起,“姜慈,你有什么话要说。”
“小女并未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还请大人明察。”姜慈继续看着姜湾,“到底是蓄意谋害还是我姜慈昧良心做买卖,一切由大人决断。”
官员点头,“来人,把姜慈压入地牢,听候申令。”
“大人,等等。”
姜慈回头,只见李容华带着一种百姓来此,“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李容华上前,“大人,若是您执意要判姜慈的罪,且听听这些百姓怎么说。”
“大人,姜姑娘都是为了我们好,前些日子,药铺没有药材,姜姑娘自己买下药田,来给我们治病,她是个好人。”
“大人,我们买入的药材都没有腐坏,定是有人陷害啊。”
有百姓撑腰,姜慈也有几分感动。
她继续说道,“大人,前两年药材价钱翻倍的涨,百姓看不起病,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那些没死的,多年来积攒出的老病,也足矣要了他们的半条命,我只想治好他们,并不想赚他们的钱。”
“而这些恶果,也都是由他们造成的。”
姜慈指向姜湾一众人,百姓也在旁边点头应是。
“姜姑娘说的是,大人您要明察。”
“荣王妃的药铺价钱的确昂贵,若不是她,我们不会得那么多病啊。”
“荣王妃心肠歹毒,不顾百姓死活,无异于杀人凶手,多少条人命都葬送在她的手里。”
这些话穿入姜湾的耳中,犹如魔咒,使人丧失理智。
“我没有大人,还请大人明察啊。”
“该入牢的是荣王妃,该死的也是荣王妃。”
“我看就是荣王妃陷害自己的姐姐。”
姜慈闻言,回头和百姓道,“好了别再说了。”
话落,她上前道,“大人,刚才荣王妃说我卖了坏了的药,还请您把那人请来,我看看是不是曾在我药铺中取药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