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沈明月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死了又有谁会知道。张霓裳心道。
“所以啊,我的裳儿一定要开心,爹爹才能放心。”张程拍拍张霓裳的手,柔道。
张霓裳点点头,亲昵的依偎在张程的怀里。
国公府内已经炸了锅。
沈明月在芝林园里待着倒是没有听到。
今日一大早,来了位不速之客,许瑞滢。
她来可不是为了找沈明月这个同辈之人聊天的,她目标明确,直奔着静安室去了,大夫人二夫人听了这动静,也连忙赶过去,凑着热闹。
许瑞滢可不喜欢还沈明月,她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就是人中龙凤,能配上她的只有高贵之人。可是沈明月却让她看不起,殷锋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是多少人都想要嫁的对象,沈明月居然钻了空子,爬上了殷锋的床,为自己谋了这么个冠军侯夫人的位置。可是她居然还有些羡慕沈明月,这样一个无名的人一跃而上,若是她的话该多好。
沈明月不是得意吗?当日宴席之上那样粗鲁,竟然还敢跟张霓裳一样瞧不起她,她今日就要沈明月身败名裂。
昨日她可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老夫人。”许瑞滢行了个礼,一副亲昵的模样坐到殷老夫人的身边。
殷老夫人不解,一个尚书府的千金怎么突然来找她了。
大夫人二夫人此时也到了静安室,笑道:“这不是许姑娘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两位夫人,您们是不知道,瑞滢还真是被一阵风吹来的。”许瑞滢呵呵笑笑,清冷的面孔下藏着一副阴狠的内表,道,“是一阵不雅之风吹来的。”
殷老夫人一听,脸黑了下来,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国公府的不好,许瑞滢嘴里说出的“不雅之风”,难道说的是国公府吗?
“哟,我说许大小姐,说话可得有点分寸,我们这可是国公府,可别什么话都往里面说,传出去,可是不好听啊。”大夫人用袖遮面,咳了两声,虽然许瑞滢是尚书府家的小姐,她们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是关于许瑞滢的说辞倒是听的不少,今日许瑞滢登门,还说出如此大胆的话,她们又怎能开心。
“夫人可别这么说,瑞滢不过是来道两句闲话,又不是来拉仇恨的。”许瑞滢见大夫人的脸色有变,一脸歉意的说着,可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不过是一个国公府夫人,跟殷锋也没多大关系,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敢和她摆脸色,不过她一会可就得意不起来了。
三人听了许瑞滢这话,心里的急躁才渐渐收起来,可一口气还没下去,下一刻又提起来。
“可是,瑞滢可没有说错啊,这‘不雅’啊,可得好好问问您的儿媳呢!”许瑞滢掩面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真是难受。
又是她!殷老夫人一拍桌子,还没等许瑞滢说是什么事,气道:“把沈明月叫过来。”
沈明月请安已经惹了她的性子,不知道她怎么说服了殷锋让她不用来请安,不过沈明月不来请安,她倒是省的生气。
后来沈明月出去打架受伤的事她已经听府里的小人们说道了,可是此事碍于殷锋亲自来找她说,把这个事掩了过去,她也不在好追究,这才过去没多久,怎么又惹了事。
许瑞滢已经想象到在座人的表情,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就是要沈明月在国公府抬不起头来。
门外的嬷嬷听到殷老夫人的喝声,连忙喊来下人去芝林园请沈明月。
沈明月此时此刻刚从殷锋屋子里出来,一身轻松,刚准备会屋子休息的时候,门口便来了一个小厮,将沈明月喊住,“夫人,老夫人有请。”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殷老夫人了,现在突然叫她过去,她还有些诧异。沈明月回过头看了看房间,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便不打算叫周嬷嬷了。
沈明月刚刚抬脚,殷锋从门里出来,道:“我陪你去吧。”
殷锋刚好听见门外小厮说话声,正好他也在家,好久没见过母亲了,那就随着过去看望一下母亲。
两人跟着小厮悠哉悠哉地走去。
殷老夫人在屋子里等着,黑着一张脸,茶水都已经没了温度,她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四个人谁也不说话,整个气氛都是冷的。
“老夫人,来了。”嬷嬷推门而入,说道。
殷老夫人刚准备生气,便看到了沈明月背后的殷锋,她赶忙收住脾气,没让它显现出来,反而她还温柔道了一声:“锋儿也来了,快坐。”
许瑞滢看了眼沈明月和殷锋,心道,这么得意的吗?等一下可就得意不起来了。
沈明月随着殷锋坐到了距离殷老夫人近一点的座位,这才看见了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许瑞滢。
许瑞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明月心里疑惑道。
当沈明月还在思考许瑞滢为什么来这里的时候,殷老夫人开了口。
“月儿,近来可好?”
殷老夫人压住自己的气焰,看在殷锋的面子上,给沈明月露出了一个笑容。
沈明月看着这个笑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殷老夫人可从来没有过对她露出笑容,肯定是有什么事。
“母亲,月儿挺好的。”
沈明月也学起了温婉女子模样,当着外人的面顺着殷老夫人的性子,答道。
“啊,是吗?”殷老夫人没了下话,当着殷锋的面,她不可能指着沈明月的鼻子说“不雅之风”的事,她侧了侧眼睛,下意识看了一眼许瑞滢。
两个夫人坐在一旁,被殷锋的气息压的不敢出声,只能一口一口喝着一旁的冷茶。
僵持了一会,殷锋感觉自己坐在女人堆里不太好,毕竟姑娘家也有话要说,他站起身来,看了沈明月一眼,道:“锋儿给母亲请安,朝中有些事,锋儿先去忙了。”
“我儿辛苦了。”殷老夫人满脸笑容,站起身来准备迎一下殷锋,可是殷锋好像看见了,直接退了两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