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夫人想的那么简单,这安和堂竟然敢这么做,那就是背后有人撑着,不然怎么会一条街就这一家医馆,暴利全让他收入囊中,若是能管,官府早就管了,你还偏要凑这热闹。”阿旭在马车外说道。
殷锋点点头,确实如此,现在整个京城能有几个安生的地方,哪家大型的店家背后没点势力。他看着沈明月,心道,若不是今日早些遇到了,不然沈明月最后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
这利害她倒真没想过,阿旭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明白了,只是可惜了自己这顿打,还有那些花着冤枉钱的百姓。
马车朝着国公府驶去。
老板看着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才站起身来,将身边嬉笑着看热闹的人都哄散,回了店里。
“老板,就这样了吗?”白帘后的医者问道。
“没办法了,这事居然和冠军侯扯上了关系,不能再做了,还不知道那小子回去会说些什么话,他知道的可不少,报回去,说这个计划放弃了。”安和堂老板无奈地坐下,喝了一口茶,这才将悬起的心放下。
可惜了自己这挣钱大计,被这小子毁了,自己多少银子都拿不到了。
沈明月到了国公府门口,都不敢进去,自己男子模样,还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说出去多丢人啊,要是被那几位知道了,自己又多了一堆麻烦。
殷锋好像猜到了沈明月的心思,马车并没有在国公府门口停下,而是进了一个小巷子,沈明月以前来的时候可没发现这还有个巷子。
巷子旁的隔壁就是国公府的墙壁了,整个巷子就只有一个门,这个门打开,就是芝林园的院子,这可让沈明月高兴了半天,以后出门都不用走正门,问殷锋要来钥匙就可以随意出入了。
“你先进去吧,让周嬷嬷去我房里拿点外伤药,回去涂抹一下。”马车停下,殷锋对着沈明月说道。
沈明月此时身上疼痛异常,她也不问,直接下了马车,一点一点挪步回了房间,她还刻意避着芝林园的下人们,让人看见多丢脸啊。
“我的天,夫人,您不是去茶会了,这么搞成这幅模样。”周嬷嬷听到动静,端了茶水到沈明月房间,一进门就看见沈明月瘫坐在凳子上,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浸出了血。
“嬷嬷,快去侯爷房间取些外伤药来。”沈明月呲牙咧嘴说道。
周嬷嬷自是不敢耽搁,小跑着去帮沈明月取药,若只是小伤,沈明月能用自己的灵力恢复,可是身上没几处完好的地方,她根本用不了灵力,只能用一下他们的药膏。
没一会,周嬷嬷拿着一大盒子瓶瓶罐罐进来,放在沈明月旁边的桌子上,急道:“老奴愚笨,不知道什么是外伤药内服药,就全部拿过来了。”
“没事嬷嬷。”沈明月忍痛打起精神,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桌子上摆放的瓶瓶罐罐上。
周嬷嬷转身去把门锁好,沈明月将这些药一罐罐打开凑在鼻间闻,来得知里面的药草都有哪些,然后判断是什么类型的药。
“嬷嬷,就这些了,帮我上药吧。”沈明月从中拿出几罐,递给周嬷嬷,在周嬷嬷的搀扶下,从桌子旁移到床榻上,将身上的破旧衣服褪去,露出里面的皮肤。
周嬷嬷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沈明月的皮肤上,沈明月周身一紧,道:“嬷嬷,好疼啊。”
意识到自己的眼泪出来,周嬷嬷迅速用袖口擦掉,对着沈明月伤痕累累地身体轻轻的抹起药来。
沈明月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趴在床榻上,周嬷嬷的轻柔的给她上着药,她竟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夫人歇下了?”睡梦中她听到了殷锋的说话的声音。
周嬷嬷一想到沈明月那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眼泪就止不住,但还是对着殷锋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殷锋的外伤药果然好,第二天一早起来,沈明月的身上就没那么痛了,淤青也有些消下去的痕迹,沈明月床头还放着半瓶,她可不舍得用了,她的拿着好好研究研究。
周嬷嬷将沈明月管的严实,在她身上伤好之前都不允许沈明月出门,沈明月每日都窝在芝林园,除了遛弯就是遛弯。殷锋也因为她的伤跟殷老夫人说了一声,把她的晨昏定省取消了,这沈明月倒是乐意。不过,府里下人们又开始说道沈明月,说这个夫人根本不把老妇人放在眼里,居然都不给老夫人请安,真是出去养得更野了。
他们也就一说,沈明月也就一听,从来不会放在心上,每日那小丫头们嚼舌根子,她早就听的习惯了,就当养了几只八哥。
这几日张霓裳倒是经常来,她听说沈明月当日和她分开以后就被打了,哭哭啼啼的就过来了,一直跟沈明月道歉,说当日不该让沈明月自己走的。沈明月也当张霓裳是朋友,并没有怨她,还安慰她。隔三差五张霓裳给她带点好吃的好玩的,给她讲讲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沈明月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明月姐姐,再有三日就是七夕了,一会你跟周嬷嬷求求情,咱们一起出去玩吧。”张霓裳拉着沈明月的手甜甜道。
七夕,她知道古时候七夕时都会举办灯会的,男男女女都会在这一日出游,猜灯谜放花灯,若是有缘倒是可以结此良缘。沈明月她虽为有夫之妇,但是还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来这么一遭,必定要出去凑凑这热闹。
不过她的脑袋里忽的冒出了一张面孔,那是殷锋的脸,沈明月晃晃脑袋,心想自己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到时啊,姐姐一定要穿上漂亮衣裳,戴上发饰,不能再这么素面朝天的了。”张霓裳笑道。
“还是别了吧,毕竟我是有夫君的人,不太合适吧。”沈明月拒绝道。
“一年就这么一次七夕,难道不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再说了,侯爷不也喜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