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

沈明月抚着脖颈从床榻上坐起来，她的脖子非常疼。

忽的脑袋里窜出昨天夜里恐怖的清景，她猛地看向自己的衣物，她的衣服已经换过了。环顾四周，自己已然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她深呼一口气，也想到了最后那抹青色的身影，应该是殷锋救了她，可是之后她就没了记忆。

沈明月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因为她想到了张霓裳，她真心把张霓裳当做是朋友，结果却换来这样的结局，张霓裳居然让别人羞辱她，沈明月真心体会到了一句话：防火防盗防闺蜜。

她从床榻上站起来，身体还稍微有些软，没想到那迷药的作用那么强，直到现在还有所残留。当她走到梳妆台的时候，眉眼一抬，看见了脖颈后红色的一道印子，却不知从何而来。

“夫人醒了。”周嬷嬷端着一碗药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银色的瓶子。

沈明月一下子泄了神，她在这京城，出去了两次，就出了两次事，她还答应了嬷嬷要早些回来，最后还不省人事的回来了。

“夫人将脖子弯一弯，老奴给夫人上点药。”周嬷嬷走到沈明月的身边，将药放在梳妆台上，拿过手里的银瓶，将盖子打开，抹在手上。

沈明月顺着嬷嬷地意思，将脖颈微微弯下，周嬷嬷的手抚上红印处，沈明月感觉一阵清凉，疼痛感瞬间消失不见了。

“嬷嬷，这药……”沈明月低声道。

周嬷嬷将药收好，将碗捧起到沈明月的面前，待到沈明月一饮而尽以后，才道：“这是侯爷命老奴拿来的，说是夫人顽皮，总是受伤，多备些放到屋子里。”

又是殷锋。

沈明月吃罢药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谢谢殷锋，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救自己了。

“夫人。”阿旭守在殷锋的房屋门口，看见沈明月正急匆匆的朝着这里来，俯身道。

沈明月走到殷锋门口，有些尴尬，昨日之事，阿旭肯定知道，便道：“侯爷在吗？”

阿旭回头看看屋子，又看看自家夫人，说道：“在的，夫人请。”

沈明月在阿旭和周嬷嬷的注视下推开殷锋的房门，殷锋此时正坐在桌前，翻着手里的书，眼前一道明亮，引了他得注意，他这才看见是沈明月进来了。

他一看到沈明月就想起昨夜的情景，手微微一紧，道：“你怎么来了。”

因为光线的原因，沈明月没有看到殷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直走到他的身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道：“来谢谢侯爷的救命之恩，明月没齿难忘。”

殷锋被她这一举动惊着了，但还是觉得有些好笑，沈明月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说一件事，居然是谢他。

“你是我夫人，这有何。只是，认清身边人，看清眼前事，莫要因此将自己陷于危险之地。”

认清身边人，说的是张霓裳吗？他知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张霓裳。

“知道了。”沈明月站直身子，笑道，“我会注意的。”

她一定会注意的，这里的每一个女子目的都是不单纯的，一个张霓裳已经够她受得了，如果再来一个，她还不累死啊。

……

“怎么样？”张霓裳坐在桌前，有些担忧的看着雀儿问道。

“已经解决了，今日那奴才在国公府暴毙，应该是昨日冠军侯那一脚踢的，正好省的我们动手。”雀儿为张霓裳填了一杯茶，笑道。

“那就好，只是红楼被烧一事很快就会传到父亲耳朵里的，到时……”

红楼本就是丞相府下的产业，张霓裳当时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殷锋兵力雄厚势力强盛，就连皇上都有所忌惮，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传道：“小姐，老爷有请。”

张霓裳看着雀儿，微微一皱眉，没想到自己才刚提起，这人就来了。

“早就料到，走吧。”张霓裳站起身子，雀儿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房门，朝着丞相的园子走去。

天齐国丞相张程，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他的大女儿是皇上的宠妃，乃是天齐国的贵妃娘娘，二女儿是冠绝京城的第一才女，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张程背手站在屋内，一身黑衣着体，眼睑间已经有了皱纹，眼神中毫无波澜，是经历过大是大非之后的模样。

听着张霓裳的脚步转过身子，眼神中才稍加有了温柔之色，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朝着自己走来。

“爹爹。”张霓裳一脸委屈的模样，一见到张程立马跑到他的身边环住他的手臂，柔声道，“霓裳做了错事，望爹爹惩罚。”

“是吗？裳儿做错什么了，说来爹爹听听。”张程拍了拍宝贝女儿的手，轻声道。

“霓裳一时贪玩，将红楼推向了危险，还被烧了，霓裳有错。”张霓裳眼里都快掉出眼泪来。

张程捏了捏女儿的小脸，道：“裳儿哪有错，不过一座红楼而已，若是裳儿喜欢，明日建起两座三座都无妨，爹爹喊你来啊，是想看看我家裳儿受委屈没。”

张霓裳听后才展出笑容，嗔道：“爹爹，裳儿怎么可能让其他伤了，爹爹是小看裳儿了吧。”

张程一早刚下朝的时候，红楼的管事便派人找上了张程，说起红楼中发生的事情，还告诉张程红楼被烧一事，张程一听事关自己的宝贝女儿，快马加鞭赶回府里，直到看见张霓裳没事，他才放下心来。

“那沈明月，是他的夫人吧。”张程道。

张霓裳一听，点了点头，没错，是殷锋的夫人。

“这事也是爹爹考虑欠周，殷锋在边塞没了消息，实在不是良婿之选，只得解除婚约，没成想他居然回来了，可怜了我的裳儿日思夜想，最后他竟娶了别的人。”

殷锋若是死了，他的裳儿不就被人说起闲话了吗，他不允许他的裳儿落人话柄，解除婚约也是无奈之举，裳儿更是因此和他之间有了隔阂。

张霓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自己父亲做出的决定是为了自己，原来以为殷锋死了，自己便放弃了，后来殷锋回来了，她以为自己还可以，直到沈明月的出现，她恨啊。

“只要是裳儿高兴，想怎么样便怎样，那沈明月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死了又何妨。”张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