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沈明月打的喷嚏震天响,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骂自己。
她偷偷摸摸探出头,四处查看,呼了一口气又躲进去。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一个喷嚏把周嬷嬷给吸引来,打扰了她的大计怎么办。
透过烛灯的光,沈明月跪坐在被子里,手里还拿着毛笔,在纸上画来画去。这是她的挣钱大计,当然还是要把农田给取了,换成药田。
当然最先就是考虑自家,不然再让她去山里闯一次,怕是百十条命都回不来了。
自己的脚尖一凉,沈明月没有注意,背过手去将被子一角往下拉,她的手碰到了冰冰凉凉的东西,她被吓得猛地坐起身子,被子被掀了去,放在一旁的烛灯也倒了,烛油留到床榻上,幸得没被点着,不然自己这三天两头遭罪,她都要去看看算命先生了。
自己画的图顺着被子的掀起落到了地上,沈明月这才看清楚自己摸到的是什么,是周嬷嬷的手。
“啊!”周嬷嬷也被沈明月这一举动吓到了,刚刚听到自家夫人的声音,还以为有什么事,便进来看看,只见得包成一团的被子,才想探个究竟。
周嬷嬷也看见了落下的纸张,看了沈明月一眼,随手捡了起来,叨道:“夫人这是作甚,老奴还以为你睡着了,您要是有事,去书房即可,这样点着烛灯多危险啊。”
她展开纸张看见了上面的内容,眉头皱紧。
看见了!前几日提到过要改造农田的事,周嬷嬷的意见还是有些不同的,现在发现自己还没有放弃,不会说道吧。
“夫人这是不喜医书又喜欢书画了吗?”周嬷嬷眼睛里写满了疑惑,这纸上画的四四方方和一堆黑点点,她不明白沈明月想表达的是什么。
什么,我画的这么好还不清楚吗?虽然这是沈明月心里叫嚣的,但是面上还是将这个事避了过去。
“我这是临摹,这不是天色不早了,不便劳烦嬷嬷了。”
周嬷嬷可没把这句话听进去,她将手上的画放到梳妆台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沈明月。
沈明月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咽了咽口水,道:“嬷嬷,还有事吗?”
“当然有,既然夫人已经醒了,那就请夫人随老奴前去沐浴。”
“我,去。”周嬷嬷的记性也真是好,居然没有忘了这回事,也怪她自己的动静太大,自己招来的人。
……
沈明月每天都在过着躲避周嬷嬷的日子,她计划的开始,就是要实地考察一番,关于每片土地的位置,湿润程度都要有所了解,以选择种什么类型的药草。
周嬷嬷真的是全部身心都在沈明月的身上,不管沈明月走到哪,她都紧紧的跟着,沈明月都觉得是不是周嬷嬷在她身上安了追踪器了。
不行,必须把周嬷嬷支开,不然自己的大计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实施。
“夫人,起来了吗?”周嬷嬷一大早就来到沈明月的房里,准备替沈明月梳洗。
“起来了。”沈明月穿着里衣直直地坐在床榻上,床榻乱糟糟的,再看沈明月的脸上,黑眼圈挂在眼下,与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诶呀我的夫人,这是怎么了。”周嬷嬷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惊道,“莫不是昨夜来了贼人?”
周嬷嬷又看了看自家夫人的脸,道:“也不像啊。”
沈明月一把捞住周嬷嬷的衣袖,将如鬼一样的白惨惨的脸凑到周嬷嬷面前,眼泪汪汪的说道:“嬷嬷,救我。”
“夫人怎么会是,莫吓老奴啊。”救这个字一出来,把周嬷嬷吓到了,她怕自家夫人再出什么事。
“嬷嬷,我想吃城内崔记的糖糕,想吃马记的酥糖,还想吃城西张屠夫家的猪肉。”这些也是原主记忆里出现过的,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她还是记下了,就等着今日派上用场了,“嬷嬷,没有这些我活不了了。”
“老奴还以为多大事呢,叫下人们去买就好了,老奴这就喊马贵给您买回来。”周嬷嬷堵在嗓子眼的气这才吐了出去,她还以为沈明月出什么事了。
“不行,马贵我信不过,我就信得过嬷嬷,嬷嬷你去。”沈明月摇晃着周嬷嬷的胳膊,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周嬷嬷面前撒娇。
周嬷嬷看着这样的沈明月,想起她小时的模样,还真是许久未见夫人这个样子了,她的心里也高兴。
“那成,老奴这就给夫人买去,夫人就安安生生待在屋子里。”
沈明月听到,立马松开周嬷嬷,乖巧道:“好。”
直到周嬷嬷出了门,她才回归本样,拿着帕子将眼下的胭脂擦了去,怎么说也是新时代的年轻人,怎么会被古人拖了去。
她的动作也快起来,趁着周嬷嬷回来前的得做些什么,她故意把城东城西的几家店告诉周嬷嬷,就是让她多耽误些时间。
“夫人去哪怎么这么着急。”小虎儿搬着桌椅刚好路过院府门口,看见了飞奔着的沈明月,喊道。
沈明月去看那些农田,是用跑的,分秒必争,虎儿说什么,她根本没有听到。
一阵风从面前吹过,那是沈明月跑出来的。
“夫人好。”
“夫人好。”
这个时间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佃农们也到了回家的时候,都看到了神色焦急沈明月。沈明月可是计算着时间出的门,前两日每天外出就是在看佃农们出行的时间。正好去到田里佃农们都不在,不然让佃农们看到自家夫人没有形象的在田里玩泥巴,那她威严的形象不就没了吗。
为了今天能够行动方便一些,她很早就向马贵借了身衣服,换下自己繁杂的衣服,直接下了田。
她来到这个地方这么长时间,也计算过晴阴的天数,这里的是湿热的,就算下雨也是闷热的,庄子周围都是山,冬天也不会太冷,正好庄子里种的都是稻米,也是这地方该种的粮食。
她蹲下身子抓起一把泥土,感受它的湿润程度,也有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的夫人,这是在玩泥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