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温柔的话语听进人心里却是彻骨的凉,我别开脸后退了好几步,生怕她一时冲动划花了我的脸。
“余欢溪,你知不知道大院里有多少咱们这个年纪的女孩羡慕你,她们都说你不但人长得漂亮,成绩还特别好,可为什么我如此平庸就能成为你的敌人呢?”
“因为老天爷的不公平!”余欢溪顺手将书桌上的转笔刀砸到了我身上,她怒不可遏的冲我咆哮,“因为你没有心脏病,你可以毫不顾忌的又跑又跳,能轰轰烈烈的的喜欢一个人,可是我不行,只要情绪激动我就会跟我爸一个下场,向暖,如果不是你爸我爸就不会死,我的家还是完整的,我依然可以昂首挺胸的做人,可就是你爸,我成了寄人篱下的可怜虫,向暖,我恨你,也恨你爸!”
余欢溪哭了,这些日子我只在她脸上看到过轻慢,嘲笑,无视,骄傲,自大,还有浓浓的恨意。。。。哭还是第一次看到。
“余欢溪,你爸的死是意外,放过别人就是放过你自己,你的病也不是那么可怕,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好,只要你好好的,江辞好好的,我愿意选择成全,可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些什么事。”
说完我转身出了房间,我不知道余欢溪是什么表情,但屋子里却传来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时候我真的怀念过去的时光,余欢溪还是那个做什么都慢吞吞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我们牵手在梧桐巷漫步,看小娃娃在老槐树下追逐打闹,凑一堆老太太们旁边听她们将玄乎其玄的鬼故事,学着年轻的姑娘在两颗槐树间挂了吊床,曾经的美好如旧照片一样从脑海里滑过,昨日的情景如今回想起来竟恍如隔世。
不知是想到过去心里感伤,还是因为放不下江辞第二天我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大院里。
我走过梧桐树甬道,抚摸着院里的那颗刻着我名字的老槐树,我站在树下张望着那个熟悉的窗口,阳台上的杂物已然不见了,我猜屋子大概是租出去了。
扭头望向b栋江辞他们家的方向,我多么希望就在这时江辞踩着蜜汁般的晨光走入我的视线里。
老天似乎听到了我的祷告,很快江辞便从楼梯口匆匆走了出来,今天的他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些,那张扬的头发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几乎都要晃花了人眼。
江辞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唇角轻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怎么回来了?”
自从钢笔事件后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有些局促地揪着衣角,“我就回来看看,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欢溪约了我去划船,你去吗?”
江辞脸上瞬间绽放一抹温柔,那柔柔的光线穿过槐树叶洒下一片金银细碎,风吹过的瞬间光影交错,是时光温柔了他的脸,还是他的目光温柔了这个世界。
“嗯,我就不去了,等会儿还有点事儿,你们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