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真诚啊!”余欢溪仰着高傲的头颅,那目中无人的优越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我再次妥协了,我放低姿态,几乎用祈求的语气跟她讲话,“欢溪,我求求你,把钢笔还给我吧!”
余欢溪拿着钢笔瞧了瞧,又动作娴熟的转了个笔花,“如果你跪下求我,说不定我还真就还你了呢!”
余欢溪的笑是那么的甜,可心却那么的……
“愣着做什么,钢笔不想要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
羞辱了我还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她总是这样的蛮横无理。
七月的天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艳阳高照,这一会就有黑压压的云层覆盖下来,很快就刮起了风,梧桐树叶被吹得沙沙响。
每年夏天都会有几场暴风雨,这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我晾在窗台的衣服还没收,这么大的风怕是会被吹挂到老槐树上了,这样想着我便疾步的往家里赶。
风越刮越猛,地上的尘埃腾空而起,塑料袋被气流席卷着扶摇直上,沙子偶尔迷住了眼,我也只是用手粗略的揉了一下,又继续往前飞奔。
风声咆哮着从四野奔袭而来,所到之处一片狼藉,梧桐树叶失去自主的随着气流左摇右摆着。
刚刚进入楼道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不知道是谁家的铁桶被风横扫倒地,紧接着又是“咚、咚、咚”的重物落地声。
我迅速上楼,开门关门一气呵成,阳台上衣物被刮得乱七八糟,如我想象,老槐树果然换上了“新装”,这边枝丫上挂着红裤衩,那边又搭了件洗得发黄的罩罩……
很快雨点就大颗大颗的打下来,也不知道爸爸去上班时带伞了没。
我们家的雨伞都收集在鞋柜的抽屉里,我转身去了玄关处,两把雨伞正安安静静的躺抽屉里,爸爸果然没带伞。
趁着风雨不算太大我将伞给爸爸送了过去,保卫科的何叔是老熟人,刚到门口就拉着我聊天。
“向丫头,成绩出来了吧,准备去哪个学校啊?”
大院里谁不知道我的成绩一向臭臭的,这么大人了也没点眼力劲儿,活该一辈子当看门的。
心里虽然不爽,但脸上依然笑得喜庆,“何叔,其实我的理想小时候不就说过了吗,你懂的,呵呵呵。。”说完干笑两声。
谁都看得出我是在敷衍,就这个何叔这个人是专拣人痛脚踩的,他神秘兮兮的冲着我笑,“向丫头,这是要去学考古了?”
我凝眉,这都哪跟哪儿啊?我咋就跟考古扯上关系了?
“何叔,我啥时候说过要去学考古的啊?”
何叔看着我一脸慈爱的笑,“你忘啦,你五岁的时候,你妈抱着你在院里玩耍,诶,人家小朋友都说要当医生,要当科学家,就你非说要去金字塔给你妈挖木乃伊。”
额。。。我瞬间满头黑线。
原来我小时候的思想就已经这么前卫了吗?我一脸复杂的看了何叔一眼,“何叔,果然是老熟人了!”
走时还不忘为他的超强记忆力点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