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底裤和大腿上的血迹,我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我是不是就要死了,那一脚该不会把肠子踢断了吧?如果让爸爸知道我和别人打架,暴躁的他恐怕又会对我拳脚相向了吧?
静默了许久,最终我还是选择了隐瞒。
洗净腿上的污痕后我站在走廊上麻木的看着对面的操场,正午的好时光,人声依然嘈杂,太阳依然浓烈,可我的心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人生仿佛绝望到看不见一丝生机。
我累了,此刻我迫切的需要一张床,需要一个容我独自舔舐伤口的密闭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爸爸开门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人生不管有多绝望,第二天总是会醒来,我也不曾像想象中那样死去,掀开窗帘的时候阳光直直的朝我射来,突然的光亮不禁令我眯起了双眼。
窗外的槐花依然怒放,许是昨夜起了风窗台上飘落了些许白色的小花朵,我轻轻捻起几朵放至鼻端,有淡淡的清香钻入了鼻腔,这时江辞的影子又不合时宜的钻进了脑子里。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去了厕所,简单洗漱好便去了附近的小诊所,这个月的零花钱也没剩多少了,只能去小诊所看看。
我拿了号在一旁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紧张得坐立难安,手心里的薄汗已经将号码牌沁润了,待医生叫我的号时,我紧张得腿直颤,脚就像灌了铅一般每走一步都耗尽全身力气。
医生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她从一堆病历单里抬起头敲了我一眼,“你哪里不舒服?”
“肚子痛。”
“什么症状?”
“小肚子绞痛,而且…而且…”
医生停下正在写的病例单,抬头看向我,“而且什么?”
我尴尬地扫视了一圈,见旁边有几个男同胞正看着我,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眼睛透过镜框直直的盯向我,“有病就要说,不要讳疾忌医,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给你看?”
我死死的拽紧了衣角,咬咬牙心一横就把情况说了出来,只等着她宣判我生命的结束。
那医生突然勾唇笑了笑,“没事,第一次来月经是会很痛的,吓到了吧,我给你开点祛瘀阵痛的药吃吃就好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快十七岁的我终于来大姨妈了。
原来成长的过程是如此的惊心动魄,那种陌生的,奇异的种种,撕开面纱后终于不再像怪兽般令人惧怕。
我到校时已经快十点了,老班并没有因为我缺课而惩罚我,反而关怀备至的问我身体好点没,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课间的时候江辞破天荒的坐到了我的对面,他脸色色看起来有点不太好,眼眶下呈现出厚重的青紫色,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呸,失眠过度。
“你昨天为什么逃课?”
我被江辞问得愣住,昨天我以为我就要死了,逃不逃课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没想到一向眼里都没我的人竟然会在意我有没有来上课。
“江辞,你这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