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人眼里我是叛逆的,天生的反骨,我并没有因为被打而心生怯意,反而神情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坚定。
爸爸瞅了顾梓涓一眼,颇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梓涓,你先回去照顾欢溪,这丫头的事我来处理。”
顾梓涓深深地瞧了我一眼,后又轻柔地顺了顺爸爸的后背,那温柔体贴的模样活脱脱的一个贤妻良母,爸爸似乎也很吃她那一套,转过身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将脸撇到了一边,心里忍不住腹诽,“奸夫淫妇”,似乎这样会让淤堵的心得到片刻的舒畅。
那女人走时竟将跪地的我扶了起来,“小暖,先起来,老向,有话好好说,孩子都大了别总动手。”
不管她如何为我说好话,在心里我还是不领情的。
爸爸坐在沙发上,目光凌厉的瞪视着我,“向暖,我告诉你,以后余欢溪就是你的姐姐,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们都将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下去,所以不要仗着自己年龄比余欢溪小就为所欲为。”
“爸,我恨你!”
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对不公平待遇的不满,只能直白的宣誓自己的怒意。
爸爸沉默了许久,那双棕黑色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扬起了手掌。
我闭上眼,等待着预知中的疼痛到来,只是这一巴掌久久的不曾落下,我睁开眼,爸爸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收回,他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很快起身,甩门而去。
我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模糊了我的眼,是不是从今天起我连爸爸也失去了?
我讨厌这个对世界充满恨意的自己,可面对一次次不公平的待遇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看着窗外对面楼的方向,余欢溪的家里人影徘徊,相比之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更显得屋子空旷无比。
额头上的伤我无心处理,只是将门带上后就出了门,狼狈如我,孤单如我。走在清幽的梧桐小道上,缅怀着曾经经过这里的场景,梧桐树灰白色的树干依然巍峨的支撑着那一陇碧青色的枝丫。
走着走着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跑步声,那个声音停止时江辞已经到了面前,看得出来他的呼吸有些急,有些喘,我想大概他又是因为余欢溪的事特意追来质问我的吧。
“向暖,我们还算是朋友吗?”由于江辞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所以他总是俯视着我,而我也总是仰视着他,以前的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身高差,可如今心态却完全不一样了。
“算是吧,怎么了江辞,难道你现在是想连普通朋友的机会都要收回去了吗?”
江辞紧抿着双唇,不置可否,等不到他的反应我只好先打破了沉默,想必他特意堵我也是有话要说。
“江辞,这里人多,有什么话就快说,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江辞看向我时有一瞬的诧异,大概他还不习惯我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吧,也是,曾经我那么喜欢他,如今却能假装冷漠说着最无情的话。
“向暖,我下楼的时候碰到顾姨了。”
就这一句话,我大致已经猜到他们聊了些什么,这也正好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江辞他就是来给余欢溪打抱不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