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园外的万安山的山谷中。
两股军队正交织在一起了,上万人厮杀的场景还是很宏大壮观的,也异常惨烈。
地面上插满了箭矢,断矢,熊熊大火因为战场上的一点火星导致火势蔓延到山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舌迅速将山上的植物吞噬。
地面上死尸散落在各处,残肢断臂更是随处可见,血液在地上凝固成一块块,有士卒踩踏在地面的血液的小溪里溅起了一朵朵血花。
长枪直接将眼前五个敌人拦腰扫断,鲜血已经把张郃的背襟全部湿透,血液顺着银枪滴滴往下跌落。
“你、你不要过来。”
在这些没有经历过多少场战场厮杀的私军来说,眼前这一幕让他们都吓破了胆,这个一直在他们的军阵中冲杀的张郃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恶魔,更何况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伙和他一样在疯狂屠杀的赤焰骑兵。
“斥候都死哪里去了?”
世家门阀私军的领头的武将捂着断臂痛苦地咆哮。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军队直接就冲进了他们的营地,为首的一个武将一枪直接就横劈过来,他只是下意识横刀格挡,但随后便感觉右臂一麻,自己的右臂就没有知觉了,在他的脑海中的只是一阵阵足以让他昏厥的疼痛感。
“啊……”
他只能捂住一直涌出血液的断臂,驾马后撤。
敌军如同洪流一样冲进了自己的军队之中,虽然不是像掘洪之坝那样,但是先头接触的军队就像遇到火的冰,迅速被击溃。
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张郃已经不记得有多少敌人倒在自己的枪下了,因为敌军的人数太多,他和赤焰军的冲势被阻拦下来了,他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长枪盘转在敌人的胸口,腰间,喉咙,血花飞溅之间就已经将一名名敌军的性命收割掉了。
“主公,张将军让我传回消息,世家的四万私军已经击溃,张将军正在打扫战场和清点俘虏。”
一名猎鹰团士卒从远处飞奔而来,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反应各异,管亥一下子就笑了出来,陆丰则面露笑容。
张郃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完了……”
卢家家主瘫倒在席位上。
安国泰的脸色有些难看,“陆太守,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发起的,您看……”
而其他参与的世家也是一脸惊慌,脸色苍白。
“管亥,把他们带濮阳城中先吧。”
陆丰已经把伤口包扎起来了,走到一直端坐着的郭图面前。
“先生到太守府一坐可好?”
郭图并没有在意这句话里面的意思,站起身。
“竟然陆太守将我的局都破了,在下满盘皆输,那就不妨去太守府一坐吧。”
现在的他已经作为陆丰的俘虏了。
“嗯,那先生请吧!”
陆丰一脚踹了一下管亥的屁股,招呼他先带着宴席上的人回太守府。
“你先带他们回去,我和儁乂要赶去白马。”
陆丰眼中一寒,带着异样的眼神望着那些世家的人。
“让军师再处置他们吧。”
管亥带着怜悯的眼神望着那些人,鲁肃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和善,但是对于该处罚的人从来都不会手软。
“文谦,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先交给我吧。”
乐进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因为敌人已经连续猛攻了两天,白马城的护城河已经难以发挥作用了,因为敌人的尸体已经堵满了,虽然敌人每一次在鸣金收兵之后,都会带走这些阵亡的士卒的尸体,但是没有多久就又会塞满。
白马县城的城门都已经用沙袋等重物堵死了,敌人想要攻破白马县城,就只有从城墙上进入白马县城。
乐进就这样枕着防卫用的木头睡去。
“咚咚咚咚……”
敌人的阵营中又响起了进攻的鼓声。
“是敌人又发起进攻了吗?”
刚刚才陷入睡眠的乐进已经醒来,与李典一齐站在墙剁边眺望如同蚂蚁一样从敌军军阵中蜂涌而出的敌人。
“这一次敌人投入的兵力更多了,看来今天是一场硬战。”
李典拍了拍乐进的肩头,一边乐呵呵地说,“文谦,我想过两天主公的援军就可以到来了。”
“我就不相信,在你我的联防之下,他们还可以在两天之内攻破白马城。”
眺望原处的李典眼中的自信和豪气并没有因为敌人的逼近而有所以减弱。
“弓箭手,等敌人进入射程就攒射,两轮攒射后改为自由射击,每个人记住自己击杀的人数,到时候可以根据击杀人数领取赏银。”
李典这个时候的这个办法将弓箭手的积极性全部调动了起来。
敌人还没有赶来,但是所有弓箭手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工兵,等敌军的云梯搭上城墙的时候就给我全部推倒,现在可以将热油煮沸了,好好招待一下他们。”
“盾卫,等敌人在城墙下进行弓箭手压制的时候,用你手中的盾牌去保护我们的弓箭手。”
“那些民工先在墙剁躲避一下,等敌人将云梯架起来之后再将城墙上面的石块抛下。”
……
在李典和乐进的指挥下,白马县城的防御迅速活跃起来,迎接袁军的到来。
“放!”
面对已经近到弓箭手射程中的袁军,李典直接下令城墙上的弓箭手攒射。
“嗖嗖嗖”
箭雨洒落在进攻的袁军之中,肉眼可见袁军军阵前面缺了一大块,直接就把几百袁军留在了路上,受伤的士卒也很快被拉了回去。
“盾卫,防御。”
袁军在自己也可以抛射到城墙上的李典军的时候,在城墙下组织弓箭手对墙上的弓箭手进行压制。
好在已经有盾卫拿着盾牌防御,而且墙剁上有让弓箭手射击的剁口。
在付出了一千士卒的伤亡后,袁军终于靠近了城墙,一架架赶制出来的云梯被送到了城墙下,冒着箭雨将云梯架上了城墙,士卒则沿着云梯往上爬。
“啊啊……”
被头上洒下来的滚烫的沸油倒在头上的士卒哀嚎着从云梯上跌落,在地上挣扎翻滚了一会儿后就没有了声息。
而被石头块击中脑袋的士卒已经直接死去,滑落的尸体将下面的士卒都挤压下去了。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让袁军退缩,依旧往上攀爬。
“啊啊啊。”
一架云梯被从城墙上推开,带着呼啸的声音往地上砸去,也带着在梯上的士卒的恐惧的喊声一起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