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和韩暹率领的袁术军溃军行走的那条小道位置正处于两座大高山峰之间,山峰陡峭难行,短时间内难以爬行,一旦被骑兵追上,那么他们就是这些骑兵长弓下活生生的靶子了,只有向前行与往后退这两条路,现在他们的后路已经被追击的骑兵封死,只剩下前进的一条道路而已。
“轰轰轰!呲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他们的背后传来,这让所有人都不禁把目光都从他们即将要面对的敌军身上放到了背后,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心都陷入了低谷!
一块块巨石从两边都高峰上倾泻而下,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颗颗巨石将他们最后一条退路都全部都堵上,溅起了灰尘漫天。
“我们被埋伏了……”
桥蕤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有些艰难地扭过头,有些口齿不清地跟同样擦着冷汗,连双手都不禁微微颤抖的韩暹说着这个他们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在两边的高山上,一个个藏身在密林中的弓箭手和赤裸着上身、身形壮硕的力士已经现身了,弓箭手那带着寒光的箭矢已经搭上了弓弦,对准了在小道上的袁术军溃军,而那些力士更是干脆,扬起了他们手中一块块头颅般大小的石头,在他们的脚下,一块块水缸般大小的巨石安静地躺在地上。
“轰~”
不时有力士不小心把他们脚下的巨石踢翻,带着千均之力,狠狠地从高空跌落,呼啸地砸落,带起了一地的灰尘。
而在小道上的袁术军士卒则是提心吊胆地看着那一块块从天而降的巨石,随时准备着躲闪巨石,因为已经有不少的倒霉蛋被活生生地砸成了肉饼!
“哒哒哒~”
骑兵已经慢慢地逼近了他们,停留在巨石掉落的区域之外,但是他们手中的长枪已经对准了袁术军士卒,座下的马匹也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哐当~”
“别杀我,我投降!”
一个袁术军溃军士卒在经历了寿春城破、桥蕤和韩暹两个部将叛离袁术、再到在溃逃的过程中被追上和巨石的威胁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终于到达了极限,哐当一下丢下了自己手中那把已经带着一些缺口的短剑,抱着脑袋跪倒在地乞降。
“你敢!”
桥蕤和韩暹脸色大变,还没来得及驱动坐骑冲过去将率先投降的那名士卒当众处死,在军队边缘的一个个袁术军士卒因为有人带头的原因,一个个抛下了手中的兵刃跪倒在地。
这种不抵抗的想法就像瘟疫一般快速地传遍了这支溃军,一阵阵抛下兵器的声响回荡在峡谷之中。
“大势已去!还是,降了吧……”
桥蕤和韩暹看着就连自己的亲兵都有些犹豫着看了他们一眼之后还是咬咬牙丢下了兵器后,他们就已经放弃了继续抵抗的念头。
“我现在在哪里……”
刘表的意识开始清醒过来,但是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似乎他的眼睛被什么蒙住了一样。
“现在地方豪强势力太嚣张了,却没有百姓归附我,袁术就在旁边虎视耽耽,战祸马上就要来临了。我想征兵,担心没有人响应,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居然让他感受到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老百姓不归附您,是因为您的政策还不够宽厚。归附了您你却治理不好他们,那是因为您宽厚的政策还没有彻底的贯彻实行。如果您能彻底的贯彻实行这些政策,老百姓归附您就象水要向下奔流一样。到那个时候您又怎么会担心征兵的问题和对付袁术的办法呢?”
另一个声音响起,似乎有人回答了第一个声音的问题。
“这、这不是子柔的声音吗!”
刘表似乎听出了第二个声音的所属者的身份,虽然这声音有些青涩,但是刘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他麾下谋士蒯良的声音。
“在安定时期治理人民是先要管好政策到不到位,但在战乱的时候平定动乱则要依靠实际情况运用谋略了。兵重要的不光是数量,而在乎是谁会用。袁术貌似强大但不能决策,苏代,贝羽都只是一介武夫,不值得我们担心。那些地方豪强头目大多数贪婪残暴,已经成了他们属下的祸害。我在他们中间有间谍,让间谍传达说您要给他们好处,那些豪强一定会带着手下来。您诛杀他们当中不得人心的,安抚任用他们的手下。这样,您就成了荆州人的希望,听说您那伟大品德,他们一定会背着包袱,抱着小孩来投靠您。到时候,兵力也集中了,百姓也拥护您了。我们南边占据江陵,北边守住襄阳,荆州八郡只要您发个檄文都可以平定。袁术再来,也没有什么作为了。”
第三个声音出现了虽然与第二个声音有些相似,但是很明显还是有一点的区别,第二个声音比较有力与自信。
蒯越蒯异度的声音!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刘表已经知道了第一个声音的身份了,那居然是他中年时候的声音!
可是他为什么能回到这个场景?
“蒯良的言论,是长治久安的政策。蒯越的计策,是高明切实的谋略!”
伴随着第一个声音的逐渐远去,刘表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唔~”
已经垂垂老矣的刘表终于从沉睡中醒来,一个脸上带着欣喜、涂抹着粉妆、身着锦衣的中年女子带着泪眼婆娑的眼睛正盯着他。
“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中年女子看到刘表醒来后不禁喜极而泣,站立到一旁抽泣了起来。
“那一切都是梦么!果然……”
刘表的思绪貌似已经飘回了他当年只身单骑来到荆州打拼疆域的场景,这一切就像还是昨天,可是已经变得那么遥远!
“果然是时不待我……”
刘表看着铜镜里白发苍苍的自己,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