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勒死人的绳子,只有不会使的刀,眼镜儿,你把它用脚勾到咱俩中间儿,待会儿咱俩用屁股夹着,把它竖起来割绳子。”刘波扭着头小声对眼镜儿嘀咕道,眼镜儿既然没辙,现在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可刘波话音刚落,狂野小美女却惊呆了。用屁股夹着刀割绳子,这腚帮子的力道得多大呀,也太需要技巧了吧,手拎着菜刀都费劲,这小辫儿居然还要用屁股夹着菜刀割绳子,真是牛啊!
“哎哎哎,说胡话呢吧,你那屁股半子里能夹住菜刀?我说你......”忽然,狂野小微微一怔,好似明白了什么,随即干咳了两声,略显尴尬地喃喃道:“刚才你们啥都没听见,我啥也没说。”
刘波和眼镜儿被这丫头逗乐了,不过没再管她,倒是眼镜儿又犯起了嘀咕,他虽然知道波哥的意思是用两个人的屁股夹着刀面,可菜刀往屁股中间儿一放,割不开绳子伤到人怎么办?于是讪讪地问:“波哥,能不能换个法子?”
“行啊,那你来想个办法。”刘波苦笑着回了句。
“算了,还是按你说的。”眼镜儿无奈的说完,随后就又用脚勾搭起了那把菜刀,往自己裤裆里勾。
刘波扭头瞧瞧眼镜儿,又伸直了脖子看看外边儿,血淋淋得一幕顿时灌入刘波眼中,令他不由得又一阵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厨房外边儿的大厅,刀疤的一众地痞仍旧跟和尚的一行劫匪厮打着。
只见胖老沙一跃而起,跳到大厅的桌子上,弯着腰冲围在自己身边儿的几个痞子狂挥刀子。
劈里啪啦的,砍刀碰撞着,金属嘶吼着,两个痞子应声倒下,随即老沙又朝右侧一个猛扑,直接将朝猪八戒奔去的打仔扑到,猪八戒站起身将被老沙扑到的打仔照脸猛跺,又被身后窜过来的宽肩小子拿刀劈中了左肩,顿时献血呲呲地往外喷,画面恐怖极了。
猴子在旁边见状,面目狰狞地操起碎碴啤酒瓶狠命地刺向坎肩小子的后腰,却不料又被斜后方冲过来的胖小子朝他小腹给穿了一刀,而后这胖仔又被和尚劈头碎了个啤酒瓶,那酒瓶硬生生砸在胖仔的后脑勺,胖仔瞬间俩眼一黑,噗通倒在地上,血也紧跟着汨汨涌了出来,染红了整个脑袋。
厮声一片。
砸碎酒瓶的声音,砍到桌子上的声音,刀子没入身体的后惨叫的声音,种种尖叫混在一起,加上外边雷声四起,整个饭馆大厅,那是一个惨烈。
“眼镜儿,好了没呀!”
刘波瞧着外边个个都杀红了眼,战火也似乎开始渐渐朝厨房这边儿蔓延,不由得有些着急了。现在脱身还好,要是等那群狠仔杀到了厨房发现这里还有三个人,指不定那群疯子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儿来。
“好了好了。”眼镜儿费力地把刀勾到裤裆,随后左腿微微抬起,欠着屁股,用右脚朝菜刀轻轻一踹,那刀便听话地滑到了刘波和眼睛儿屁股中间朝外的位置。
刘波一瞧眼镜儿把刀弄过来,却顿时有点犯难了。
因为仨人被一根绳子绑成了三角形,手也被绑着,自己刚才说用屁股夹着刀割断绳子是可以,可关键是怎么先把菜刀搁在屁股中间呢?这菜刀没了刀柄,现在就是个铁片子紧紧贴在地面儿上,这可怎么拿呀?
“波哥,怎么办?”眼镜儿瞥瞥一旁的菜刀,和刘波想到一块儿了,这大铁片子紧紧贴在地上,手也被绑着,可真不好办了。
刘波不由苦笑,记得以前看电影里边儿都是一个人用嘴咬着刀子给另一个人松绑,可人家那是各绑各的呀,还有用手拿着瓦片儿玻璃碎片割绳子的,可咱这儿也没瓦片儿呀,饭馆俩月不开张,盘盘碗碗的早被收拾到上边吊柜里了,至于玻璃,那更是找不到一片。
“怎么啦?咋没动静了,割绳子呀!”林菲儿听着刘波和眼镜儿的对话,知道他们已经把菜刀踢到臀边准备好了,可是现在俩人瞬间的沉默让这狂野小美女很纳闷儿。
砰!
厨房外头操作台的外侧铁皮上,忽然传来一阵猛烈撞击声音,随即又是咚隆隆的响声!
厨房里边儿的仨人正专心寻思着割绳子的事儿,突如其来的碰撞巨响,吓得他们都跟炸毛一样,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不是不禁吓,是他妈这环境不同啊,你要说晚上去ktv去酒吧去夜店嗨皮,喝得晕儿吧唧的,天大的动静儿都不觉得大,关键现在厨房外边有一群疯子拿着砍刀丧失理智地在互相厮砍呐。
刘波先是一惊,随即下意识地猛然抬头看向那个餐口,这餐口就是从操作台左侧到右侧的两根铁柱和操作台上方的牌面围成的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空口子,跟一些黄焖鸡的出餐口差不多。
刘波有点担心,因为刚才自己伸着脖子瞧见那群恶狼正往这边儿涌呢,可别真是打过来了吧,现在后边儿就是墙,没地儿躲了呀。
传说有个神奇的定律叫墨菲定律。这定律学术上的解释大概就是:凡是有出错概率的事情,那么这个出错的概率一定会发生。后来被大多数人解释为:你越不想要什么,就越会来什么。
刘波一直觉得这是个傻逼定律。还特么用问,既然有出错可能性就肯定会有出错的,这还用你解释!就这丫的废话还特么有些皇帝新装的装叉人士奉作真理。
不过有时候越不想啥越来啥,这倒是真的。
此时,就在那巨长的出餐口处,就生生惊现了一颗脑袋。
一颗血淋淋,鼻孔和嘴角都滴流着黏糊糊的黑血条子的光头脑袋,很吓人,很恐怖。
而更吓人的是,那颗血脑袋上的两颗瞪得浑圆的眼珠子,正死死盯着刘波......
忽然,这颗恐怖的眼珠子动了!随后一张血淋淋的大手猛地拍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发黑的鲜血随着这手掌和操作台的骤然碰撞四处飞溅......
准确地说,那颗血脑袋上的两颗瞪得浑圆的眼珠子,是在死死盯着那张唐僧面具。
很显然,这人还活着。
刘波和眼镜儿林菲儿仨人瞅着操作台上的那颗人头,都吓得浑身紧绷绷的,不由得在微微颤抖。
主要就仨半生不熟的年轻人,林菲儿更小,才十九岁,谁见过这个呀,顶多就是看过一些武侠片儿,但那些电影被广电总局限制着,可没现场这么血腥。
一时间,被绑在一起的仨人都傻傻坐在地上,头上戴着面具头套,一动不敢动,面具下面的那三双眼睛,全都直勾勾地观察着操作台上那颗头颅的动向。
忽然,那颗血淋淋的脑袋瓜子开口说话了。
只见那人瞪着俩眼儿也很惊诧地喊道:“我日,你们特码的谁啊?!”
操作台上露头的是个地痞,是刚才和劫匪厮杀过程中被一击给打到厨房边儿上,撞到了操作台上了,谁料抬头一瞧,却看见戴着面具的仨人被捆绑着身子坐在地上,这地痞也纳闷儿了。
刘波哪里敢作声,眼镜儿和林菲儿瞧着那痞子满脸血淋淋的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这边儿地痞刚问完,正好奇着呢,就在他身后忽然又窜出个人来,是暴躁胖子老沙,刚才也是他用凳子把这地痞抡到厨房边儿上的。
哐!
光头应声而倒,扑在地上。
原来,是这暴躁胖子小老沙蒿拽住了那地痞的脚腕子,使劲儿一拽,生生把这地痞给拽趴在地,老沙蒿着地痞就往旁边拖,还伸着手去拿墙根儿处的砍刀,这小痞子刚才捅了猴子,老沙也要给他来一刀。
那颗血脑袋被老沙这么一拽走,刘波他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也都更着急了,那群疯子在外头厮打,迟一分不解开绳子脱身,他们的危险也就多一分。
“眼镜儿,快快快,待会儿咱俩侧身,你用胳膊肘顶住刀背,我看看能不能把刀给顶起来。”
刘波压低着声音赶紧对眼睛嘱咐着,语速很快,吐字也很清晰,这种时刻,已然不容许他再慢慢悠悠说话了。
“波哥,能行吗?”眼镜儿一听刘波要用胳膊肘挑刀面儿,不由地质疑起来。
“费什么话,先试试赶紧的,菲儿,待会儿我们侧身的时候你跟着往后仰。”刘波回怼了眼镜儿一句,又嘀咕着对林菲儿说。
确实没别的什么办法了,刀片子就紧紧贴在地面上,手被绑着,怎么割身上的绳子啊?!只能先试试这个办法了,即使胳膊肘被划伤了总比丢了小命儿强吧。
刘波让林菲儿顺着劲儿后仰,也是因为如果他和眼镜儿一起侧身的话,林菲儿顺着他们的劲儿往后一仰,能让刘波和眼镜儿省好大的力。
“好嘞,老子一定配合你们。”狂野林菲儿倒也痛快,只是刚老实了没多大会儿,这“老子”的称谓又用上了。
刘波苦笑,都特娘的这时候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老子老子的,还真是朵彪悍美腻的小奇葩。
“来吧波哥,你说怎么弄?”眼镜儿紧跟着也开腔问。
“我数一二三,眼镜儿咱俩立菜刀,菲儿你只要往后仰就行,来,一二三!”
一声口号喊完,刘波和眼镜儿就侧着身子用胳膊肘架刀,林菲儿则是一边儿蹬地一边儿往后仰着身子,脸昂得都看到了天花板了,身子直挺挺的,仿佛成了根木棍斜斜地顶在刘波的眼镜儿的后背。
林菲儿现在的样子很滑稽,脚丫子蹬地,后背顶着刘波和眼镜儿的后背,只有两点支撑,其他地方都是悬空的,大姑娘家家的就这么使劲儿干杵着,总让人感觉好笑,不过效果确实好。
刘波和眼镜儿有了狂野小美女的配合,侧身果真轻松了许多,可是眼镜儿是顶住了刀背,刘波却来回寻找着各种姿势,各种角度。
毕竟大夏天的穿的短袖,胳膊肘子从地面儿上撬菜刀,撬刀刃,哪这么容易呀。捣鼓了好半天,刘波才找准了下手的角度。
“哎呦!卧槽!”
刘波闷声一喊,眼镜儿和林菲儿吓了一跳,俩人异口同声地忙问:“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