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拽过她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一脚踩住,扯了扯嘴角才开口说道:“跟陆少睡过又怎么样?你没看到陆少根本不理会她吗?谁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法子,不然能躺在这儿连个避体的衣物都没有?”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人不能落井下石太快,更何况这个女人现在可非比寻常。
“雨欣姐……”其中有一个人张口还想说出自己的顾虑,被她剜了一眼乖乖闭上了嘴巴,几朵娇艳欲滴,莺莺燕燕的花儿簇拥着离开了这地方,两方都惹不起,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人都走散了,雨欣才半蹲下身子,抓住她的头发逼她抬头和自己对视,自己曾经差一点儿也可以得到的东西,现在都被她夺走了。
如果说她是来应聘公关的,雨欣也不会这么愤怒,偏偏她只是一个打扫卫生娇柔做作的白莲花。
“谭心瑶!我们往后走着瞧!”
说罢推开她,气冲冲就离开了卫生间。
谭心瑶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青一片红一片,失了神似的,捡起被雨欣踩在地上的衣服裹住身子,把陆夜白无法估价的外套扔进垃圾桶。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和周围人别样的眼光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和陆夜白的事情被添油加醋像一阵狂风似的席卷了整个“夜色”还有不少女人特意找上门来想一睹她的姿色是有多动人。
也正如雨欣所言,接下来的半个月陆夜白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就算来了也是直接上课顶层,对她只字未提,好像那天的风花一场都是不存在的。
这让原本对她还有所顾忌的人们有些肆无忌惮,背后的指指点点和工作上的伺机报复,谭心瑶都一律选择无视和忍让。
她觉得这些人十分可笑,那些看见她就像看见过街老鼠的人,她都没见过,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就听着不知道那儿造谣的话就对她如同大仇。
她以为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些也不都是什么大事,在监狱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这样的苦楚,她都能理解但是没想到,换来的居然是更大的不白之冤。
谭心瑶向往日一样,干完工作,躲在卫生间的角落清洗自己衣服上被故意泼洒的污渍,人事部的女经理带着两个男保镖突然就闯了进来。
“经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她以为又是那片地方被故意搞的乱七八糟需要她重新打扫。
注意到女经理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还带着两个人,谭心瑶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连衣服都来不及拧干,就紧跟着三个人来到了七楼的vip包厢,曲慕然正左搂右抱翘着二郎腿舒适的坐在雕花皮制的沙发上,侧脸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别有情调,好像多看几眼就会让整个人都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谭心瑶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和曲慕然再见面自己跟一个被压上刑场的犯人一样。
见到她走进来,曲慕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轻笑一声,问道:“东西就是你偷的?”
“什么?”谭心瑶没搞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两个男人摁住肩膀,迫使她“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她看到雨欣穿着红色的长裙,看她的眼里略过一丝阴暗。
“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误,没想到这个贱人手脚居然这么不干净,偷您的东西。”女经理毕恭毕敬地微屈了一下身子,转过头一巴掌打的谭心瑶头晕眼花,直冒金星:“说!你把东西藏哪儿了!”
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谭心瑶扭着胳膊几次都没能站起来,抬起头看着女经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逆着灯光的缘故,她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偷东西。”
“你还敢嘴硬?死不承认是吧?”女经理抬手还想再打,曲慕然的声音制止了她的手:“等一下。”
曲慕然松开了怀里的女人走进她,谭心瑶做事光明磊落,不是她干的就不是她干的,她已经被冤枉了一次,冤的父母双亡牢狱之灾任人唾骂,还想来第二次?!
“我记得你,上次在包厢我救过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曲慕然不温不火,说话十分温柔,身上的气质温文儒雅,让谭心瑶想起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
“我没有偷东西,我是被抓过来的。”谭心瑶一双眼眸像被丢进泉水中的黑宝石,水波盈盈地盛着这世间所有天真烂漫。
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相信她的话,看曲慕然盯着谭心瑶看,雨欣吃了教训凑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反问道:“你没有偷东西,那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你呢?你是在质疑我们经理的能力?”
谭心瑶冷笑道:“这话得问经理和雨欣小姐吧?我为什么会被抓来,你们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到这个时候了还想栽赃陷害,你以为曲少爷瞎了眼睛黑白不分吗?!”女经理被提到,强装镇静地走过来,指着她的鼻子给自己开脱:“曲少爷,千万别相信她说的话!”
“既然这样……”雨欣扭了扭自己的屁股,妖娆地勾住曲慕然的脖子,开口:“那不如就搜一搜,看你的房间里有没有赃物不就好了?”
女经理连忙点了点头,带着人就想往谭心瑶的房间去,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口谭心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曲慕然挑了挑眉,来了兴致,问道:“你笑什么?”
“我想问一下曲先生,你丢的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丢的。”没了人摁住谭心瑶,她扶着地板站了起来,揉了揉膝盖,回头看了一眼未走出门的经理。
“一块儿手表,两天前落在这儿了,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本来没必要闹得这么兴师动众,今天随口一问,雨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说在你那儿见过,就把经理给叫来了。”曲慕然思索了一下,从身后的桌子上端起一杯倒好的红酒,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