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的双手撑在秋千上，腿微微晃动，似乎思考了一下，才拿起手机：

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在楼下面，茶楼的丽婕叫我去喝茶，我就去了。后来……我有点模糊，好像太阳晒得很困，我就回来了。我感觉是自己回来的，但是怎么回来的又想不起来，不知道怎么了……

薛灼看了几眼：“后来发生的事你都不太清楚？”

小鱼抿着嘴点点头。

“从那天开始到今天，你有发现其他奇怪的事情吗？”

她皱着眉摇摇头。

“好的，谢谢你金小姐，我已经清楚了。”薛灼站起来，对着金副市长微微颔首。

小鱼也有些局促不安的站起来，轻轻微笑。一直站在旁边的金副市长伸出手，搭在女儿的肩膀上，让她坐下去：“我去送送薛先生和江小姐，一会儿就回来，”他率先迈步，“请往这边。”

薛灼最后看了一眼脸色微红的小鱼，跟着走出了小阳台。江念念揣着满肚子的疑惑不解，也急匆匆的跟着薛灼走了出来。

于是没人看见，小鱼垂下眼睛，陡然沉静的脸色。

三人下楼的时候，江念念注意到，金副市长的肩膀微塌，回想这一路来，他看起来都很憔悴，远没有电视上那么精神，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或者是被什么麻烦困扰。所以薛灼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有某个时刻，这座房子被会咬人的藤蔓团团围住？它们会伸出尖利的牙齿，咬下人的血肉……

薛灼边走边说：“烦请金先生带我们去看看那茶楼。”

金副市长也脚步不停，答道：“好的。”

茶楼就在不远处，木制楼梯上去，搭出一个小小的露天平台，零星几件桌子，朝里是刷着红漆的木制小房子，斜挑出一块写着“茶”字的方布，里边也散散摆着一些木制的茶桌，最里面有几排立柜和和一个小小的柜台。他们走过去，看到穿着套装的女服务员正拿着手机看电视剧。

金副市长敲了敲柜台：“你叫丽婕吗？”

女服务员忙站起来，一脸诚惶诚恐：“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是要喝茶吗？”

薛灼接过话头：“不是，我们来问一点事，你别紧张。”

女服务员稍稍放松了一点，薛灼把来意说了一下，她便带着三人坐到了临窗的位置，拿起桌下茶壶斟茶，边说道：“我在这里值班，别人来喝茶都是不要钱的，费用都包含在业主的物业费里，不过没多少人来，所以我还记得金小姐。那天下午她一个人来，也是坐在窗子边上，我给她泡了杯茶，她好像很安静，也不说话，坐了一会就走了。”

薛灼问：“坐了多久？”

叫丽婕的女服务员思索了好一会儿：“好像挺……挺久的，半个多小时吧，对了，她走的时候好像很急，裙子呼啦一下从我面前过去。”

她说话的时候，江念念趁机观察起周围来，这个小房子居然是悬在水面上的，从窗户看出去，是一个小小的人工湖，莲叶田田，荷花亭亭。江念念一转脸，发现薛灼也在盯着湖看。

三人从茶楼上下来，薛灼彬彬有礼地说：“今天麻烦金先生了，还请金先生先回去看看金小姐，我和念念再转转。”

江念念悚然一惊，心道：“我们怕是没有这么熟吧。”

薛灼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江念念缴械投降，乖乖站在一旁，想着反正有帅哥作陪，转转就转转。

金副市长听了，只点头道：“好。”然后步履沉重地转身离去。自江念念看到他起，他身上仿佛包裹着一层凝重的疲惫，让他做什么都有种提不起力气来的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