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七对于现在喷在她身上的气息,触碰到她身体的那双手不断的阻挠着,她感觉到恶心,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恶心。
她心里着急而又无助。
就那一只毛茸茸的大手试图要把她的裙子给掀起来的时候,蒋三七惊恐害怕又慌乱之下,挣扎乱抓的右手猛地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朝那一颗已经侵犯到她脸颊上的脑袋狠狠地一砸!
顿时,只听“哎哟”一声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詹森的那一颗头发金色的脑袋瞬间被染得一片血红,疼痛地从她的身上滚落了下来,惊惧的蒋三七来不及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仪容,慌的一下从詹森抱头闷哼的身体跳过去,脸色惨白地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她再也顾不得这个詹森被伤的怎么样了,也无暇顾及他是生是死,跟来不及考虑,这个男人对于这次招标有多么的重要,盛世也好,言盛也好,甚至是言商和言氏集团,会不会有损伤,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只想自己逃离,这个时候,要是她自己还不救自己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她无法相信,当然更不会有人会来救她。
晚上十点,c城,盛世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
言盛那一张俊颜的脸色,是难看得整个办公室的气温骤然一低。
“你说……蒋三七把詹森的头砸破了,现在还被关了在警察局?”
说完,言盛对越洋视频会议的那头说了一声“sorry”,在小吴惊讶的目光,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一点,屏幕啊上那价值好几百亿的越洋会议……直接给一下子关掉了。
看来言总是被气得不轻啊!
因为这个生意也是言盛费尽心思,从言商的手里抢过来的生意,今天就是为了这个生意,那么远的路程,他一天之内来回跑路。
一整个晚上都在和他们视频,都在争取着自己最大的利益,现在倒好了,一个蒋三七,把那边的事情搞成这样,言盛一气之下,关了这边的视频,万一到时候一晚上,一个人,把两件事情都给搞砸了。
小吴难以想象……
“是的。”小吴战战兢兢地回答。
“现在詹森先生已经被送去医院,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要留院观察,陈总、陈秘书还有琳达他们都已经在医院里守着詹森先生,不过,英国方面还有詹森先生他们很生气,尤其是詹森先生,由于蒋小姐怎么都不肯道歉,詹森先生那是相当的愤怒,言总,詹森先生是华北工程竞标的主设计师,这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盛世和英国方面之间的合作啊?”
小吴目前只知道蒋三七在言盛这里都是特别的,但是言盛之前和蒋唯一在一起,所以他也就没把蒋三七想的太重要,只以为,言盛的生气是因为这次招标的事情,因为詹森先生的受伤,是因为得罪了英国方面的合作商。
“蒋三七呢?”
“……啊……”
言盛答非所问的问话,让小吴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已经被关到警察局去了,因为詹森先生要控告蒋小姐故意伤人罪,所以……”
不等他把话给说完,言盛长指间点着的烟,相当用力地熄灭在烟灰缸里,随即一手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连座椅上挂着的西装外套都来不及捞上,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沉步就往外走。
“言总……”
小吴不明所以,急忙紧随言盛的步伐,跟了上去,只听言盛对他沉声丢来吩咐:“立即给我打电话给高局长,适当可以用用言商,言大公子的名号,到时候大公子找麻烦,我自己去跟他解释。”
小吴一听言盛这话,顿时明白言盛这是要亲自去华北警察局,他以为言盛是过去华北警察局那边逮蒋三七去向詹森先生道歉。
而且,现在言盛在c城,有自己的生意和人脉,再加上言氏的庇佑,很多人和事,对他是礼让三分的,但是外地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只知道言氏,只知道言商,而言盛私生子的名声在外,恐怕有些人会不吃他这一套。
所以,言盛也不得不搬出言商的名号了,谁让言商两个字这么好用。
小吴也十分的惊讶,他跟着言盛这么长时间,他对言家和言商是厌恶的,是敌对的,很多事情他甚至只想和言商对着干,生意上的事情,他从来不借助言商,甚至和他抢着来。
他是想要证明自己的。
但是现在倒好了,因为一个蒋三七,他竟然不惜搬出了言商的名号,去救蒋三七。
而且因为这次和英国之间的合作,那可是关乎于好几百个亿的工程项目的竞标,不容许有一丝一毫差错。
却不知道……
言盛在一听到蒋三七现在正被关在警察局里,那整一颗心是狠狠一窒,警察局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种地方是她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女子所能呆的地方吗?
一想到警察局里的那些警员此刻正对蒋三七拍案审讯,严词厉色,他就无法想象,她该有多么的害怕无助,多么的瑟瑟发抖……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
华北警察局。
“什么?你说什么?”
蒋三七不敢置信地看着审讯自己的警员,他说什么?刚刚说什么?如果她的耳朵听力没有出现问题的话,眼前的这个警员刚才竟然说她涉嫌卖尹!
“卖尹?”
好一会儿,她才极为用力地从嘴里说出这两个让人难堪的字眼,“警察先生,你是说我卖尹吗?”
蒋三七简直难以想象,这应该就是恶人先告状,也是现在这些公职人员,看人下菜碟,她要是做那种事情的人,又何必砸伤詹森,这些人根本不用自己的脑袋想事情。
“难道不是吗?”
警员毫不客气地对她讥讽一笑,“年纪轻轻的,不好好靠自己的双手挣钱,非要走这种歪门邪道的捷径,还试图勒索,这些罪名一旦坐实成立,有你的苦头吃。”
“你们有什么证据?”有什么证据指控说她卖尹,还试图勒索!
蒋三七态度坚决,在这样原则性.的问题上,她一步都不想退让。
“都自动送上门了,还在嘴硬。”警员又是冷冷一笑,眼神里充满对蒋三七的轻蔑。
蒋三七只觉得整个人被气得浑身瑟瑟发抖,好一会儿,她才红着眼圈,一字一咬牙地看着警员问:“是不是言盛让你们这样指控我的?是不是他?”
警员没有给她答案,而是把她和其她嫌疑犯一起关闭在小小的角落里。
坐在冰冷的板凳上,蒋三七用力又用力地握紧自己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牙齿微微用力地下唇,极力地想要抑制住自己眼圈里不断冒出来的眼泪,但眼泪却“吧嗒吧嗒”地随着她胸口一真真难受而不住地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就在她靠在墙壁上,脑袋昏沉得有些难受的时候……
警察局突然涌起一阵微微的动静。
“言先生,在里面呢!您的公司职员正在这里面呢。”这是一个极为殷切的声音,“这边来,她就在这里。”
蒋三七一听到“言先生”这三个字,昏沉的脑袋猛地清醒过来,本是无力地依靠在墙壁上的身体一下子坐直了起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传来声响的那一边。
随着一阵颇为急促却极有节奏的皮鞋声。
言盛身型高大,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气场而挺拔地站立在铁窗外,深邃而墨黑眸子透过铁栏杆,一下子精准地盯住五个人之中的她,削薄的嘴唇,微微用力地紧抿着。
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凌乱,外套也没有穿,像是很着急地赶过来,袖子很随意地挽着,露出一抹肌肉精壮又结实的麦色手臂。
也不知道,言盛是怎么和警察局沟通的。
方才对她又是讥讽又是嘲笑的警员是极为迅速地打开铁门,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弯地对她是一脸恭敬,好像此时的她是他的爷爷,而他则是她的孙子一样卑微。
蒋三七心中冷笑,却也似乎是看透了,眼神更冷,没有一丝表情。
……
在某个领导和警员的一个劲的恭敬相送下,蒋三七跟在言盛的身后,走出了警察局。
但言盛可没有好脸色给那些警察领导和警员看,在他眉头微微一皱,那些一个个人都像是人精一样,对言盛点头弯腰了一下,就都走回去了警察局。
言盛看了一眼一直微微低垂着小脸,没有说一个字的蒋三七,眉头用力一皱,刚才在警察局,他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可没有漏掉她眼圈里的红肿。
这小东西,看来是被吓坏了,都哭了!言盛不否认自己是心疼她的。
“上车。”
他亲自给蒋三七打开黑色豪车的副驾驶座车门,示意蒋三七上车。
“不用了言公子,我自己可以回去。”蒋三七声音很轻,但每一给字都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地拒绝言盛,然后她转身就朝路口走出去,却觉得手臂一紧。
蒋三七怒了:“言盛,你别太过分了!”
言盛没想到她对他特意赶来接她,竟是这般的不领情,顿时也怒了,“怎么,你打人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