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七心急如焚,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害她处于这水深火热境地的男人,俊颜上没有一丝即将被捉的慌乱之色也就算了,就像昨晚一般,他依旧坦然自若,想到昨晚他的表现,蒋三七就有些绝望,就不该指望他的。
不过,言盛没有理会他,竟还依然是一派从容冷峻地对她兴师问罪:“我在问你话呢,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都给当耳边风了!我说了让你自己处理,是让大家都听听,是让你母亲和蒋唯一在众人你面前给你一个说法的,谁让你跟着蒋唯一单独进房间了的,蒋三七,你当我是死的是不是!”
“……”
蒋三七无语,这辈子她何时这样说过话,何时替自己申辩过什么,单独还能说一些,要是人多了,恐怕她什么都说不出来,让母亲和蒋唯一联手起来,到那时候,她恐怕是更加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有,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电话是我,接不接随我好不好!
蒋三七真想狠狠地喝骂一句眼前这个仿佛她已经是他所有物的男人,但现在这种紧急又慌乱的气氛容不得和眼前这个男人有所反驳和斗嘴,她眸光一转,很快就锁定了卫生间……
对了!
把他给推进去!
这样蒋唯一进来就看不见他了!
可是,言盛岂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男人,尤其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随着蒋唯一他们气势汹汹的声音越逼越近,蒋三七拉着言盛,就想把他往卫生间里推,不想言盛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让她咬紧了呀,都拉不动一丝一毫。
“你要做什么?”还一派神情从容又泰然地看着她。
“……”做什么?当然是躲啊!被蒋唯一看见她和言盛单独在房间里,就等于是让蒋唯一知道她和他暧昧不清,昨晚的事情更加说不清楚了,到时候,倒霉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他可是c城身份显赫的大人物,而且他哥哥也在蒋家,如果让人知道他们在蒋家纠纠缠缠,关系不清,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她是人掉一层皮,而他则是在名誉上被人狠狠地抓住了一把笑柄!蒋三七多少也知道一些言盛的处境,她蒋三七早就习惯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但是言盛不行,在她眼里,言盛就该站在聚光灯下,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言盛,求求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你很害怕?”言盛紧盯着因为焦急不安,而整一张小脸都骤然惨白无色的她,“害怕他们看见我和你在一起,还是被他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蒋三七真是被言盛这绕口令似的话给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不管是她和他,还是他和她,这有区别吗?只要被人看见他们在一起,那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祸事!
“言盛,真的不要闹了好不好?求求你……真的求求,你进去好不好……”蒋三七急得眼瞬间在眼圈里打转,整个人也禁不住害怕地颤栗了起来。
因为听着外面那气势汹汹的声音,他们好像就已经走到门口了,说实话,她不怕被抓到,也不怕抓到后,被狠狠的折磨,只是,这一次,她这辈子所受到的最严重的一次打击,恐怕就真的一辈子都说不清楚了。
没有人会在意,她失去了第一次,对她来说是多么伤心难过的一件事情,她被自己的母亲设计,是一件多么心碎成渣的事情。
看着蒋三七那止不住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言盛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拿着锤子用力一击,疼得窒息!这小东西就是有着这么一个通天本事,前一秒能把他给气得想砍人,下一秒就能把他给心疼得也想砍人!并且还狠狠想砍人的那种!
“蒋三七,不听我话,还一直想要和划清界女人,你是第一个!”言盛冷冷一笑,说完这话,就阴沉着一张又冷又臭的俊容,由着蒋三七小手推着他走进旁边的里间。
但让言盛脸色狠狠一沉的是,蒋三七把他推进卫生间,她不跟着她一起进来也就算了,还对他焦急地说:“快!你快把门给锁上!不要发出声音,求你一定不要出声音,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我求求你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他一个大男人由着她划清界限,然后窝窝囊囊地躲进这该死的卫生间,再然后充耳不闻地任由她等下在外面任由那一群人欺负吗?
这该死的女人,当他是什么了,窝囊废吗?
说来,她蒋三七也是言盛的第一个女人,就算现在他们之间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言盛也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被欺负。
还是被蒋唯一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欺负,他看不惯蒋唯一很久了。
“你干什么,你快关门啊!”见言盛阴沉着一张已经黑到极点的冷脸狠狠地瞪她,身躯挺拔地站在里间,根本没有要关门反锁的意思,蒋三七是又焦急又气又慌乱,惊慌地低声呵斥言盛会把门给关上!
也在这一瞬间。
“咔。”的一声,蒋三七卧室的门,已经被钥匙打开了,而蒋唯一带来的人已经气势汹汹又来者不善地走了进来。
这一下!
蒋三七只觉得整个人的心跳在此瞬是骤然停止了,本是惨白的小脸是变得如同僵尸一般僵硬得不知所措,看看卫生间和她面对面又几乎近在咫尺的言盛,再看看门口站着以蒋唯一为首一脸凶狠的那几个人,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的恐慌!
就在她下意识看向里间的男人,只看见言盛嘴角冷沉一抿,笔直而修长的双腿在她惊恐的目光下,一步步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从容的神色有着令人骇色的冷冽。
瞬间,蒋唯一那嚣张跋扈的脸色大变,“言盛?”
怎么都没有想到……言盛竟然出现在这里,刚刚都还没有,她为什么也没有听到谁通报言盛来了,还和蒋三七这个小溅人一起单独在这里……
不等她心里本能反应地猜测些什么,言盛目光如炬地落向她,“抱歉,不小心走错了卧室,但我想问问我们言家的新嫂嫂,三七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教训她?”
蒋唯一一怔,整个人瞬间慌了起来。
言盛着重说了新嫂嫂二字,昨晚的事情,新婚之夜的事情,看来言盛也是知道的,那么言商是不是故意不来的,言盛应该也知道理由,不然他不会这样说话的,蒋唯一有些恐惧,这件事情是目前她最不想为外人道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独守空房。
而且,现在的局面,言盛这语气一听,就是要给蒋三七出气啊。
她可不能在言盛的面前,丢了自己大家闺秀的温婉形象啊,以后她就是言夫人,谁也改变不了。
这c城没有人不知道言商是多么温文尔雅的人,他是多么注重个人气质和优雅气质,她一定是要配得上言商的,自然现在不能在言盛面前失了分寸……
当她慌张的目光落在蒋三七身上已经换了的衣服上时,她急中生智地镇定一笑,“教训三七?怎么会呢,三七可是我的妹妹,就这么一个妹妹,我怎么舍得教训,我今天跟言先生回门,听说三七昨晚没有回来,刚刚看见她竟然还穿着伴娘服,一时担心,所以才特意叫人过来看看三七的,那个,言公子你……”
蒋唯一温婉动人的目光刚触及上言盛,就见他嘴角一勾,“是吗?那不必了,麻烦告诉蒋先生和我哥哥,我现在觉得心情很不好,就先告辞了。”
说完,言盛把身上的灰色西装外套脱下来,往蒋三七那已经颤抖得微微僵住的身体上一披,然后当着蒋唯一的面,拥着蒋三七,冷冽着气息,从容大步地走出了洗手间。
……
言盛拥着蒋三七没有从正楼梯下去,而是从走廊的另外一边下去,从穿过庭院,一路朝他停放着黑色豪车那边走去。
蒋三七一言不发的随着言盛的步伐走着,她甚至有一些木纳,或许是因为看见蒋唯一完全不一样的态度,有些心寒;或许是因为,她一开始那般害怕,担心的事情被言盛几句话就解决了,才终于发现了她自己是多么的人微言轻;或许是因为这辈子第一次,这样有人为她撑腰,护着她,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总之,种种原因,个中感受,混杂一坛,让蒋三七一时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也不知道该对言盛说些什么。
她刚刚害怕蒋唯一看见她和言盛在一起,昨晚的误会,说来说去就真的没有人理会她了、没有人会在乎她所在乎的。
但是现在看来,言盛的出现,甚至他带她离开的行为,是今天能够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结果,让蒋三七自己处理的话,今天蒋唯一带进去了两个人,她真的难以想象,他们会怎么这么她。
想到这里,蒋三七眼中泪水打转,她看着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