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明显没有料到蒋三七会这样对她说话,一时愣住不知反驳,这时,蒋唯一款款而来。
她带着一副好姐姐的面容,看了看满面泪痕的蒋三七,纤纤玉指拍了拍蒋夫人说道,“母亲,您不要生气了,先进去陪着言商比较好,我跟三七说说话。”
蒋夫人看见蒋唯一后,也立马变了一副面孔,和善,疼爱,宠溺,她欣慰的点点头,再未看蒋三七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蒋唯一马上皱起眉头,看着蒋三七说道,“还不赶紧跟我上来,打算在门口丢人现眼?”
蒋三七看着她,今天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自然要跟蒋唯一也把话说清楚了,换好鞋子,便跟着蒋唯一上了楼,走进了蒋唯一的房间,很显然这个房间是她的三倍不止,屋内的设计,粉色的稚嫩,家具的精致,都彰显着蒋家大小姐的身份和喜好。
而她,就是一个小小的客房而已。
“昨晚的事情,我倒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蒋三七啊蒋三七,你是有多么的等不及了,在我的新婚之夜做这样的事情,我们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我倒是第一次看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
蒋唯一走进房间后,全身的伪装卸下,盛怒展现在脸上。
“我知道说什么你们也不会听的,跟之前的那些年一样,我并不想解释很多,我是受害者,我是被设计下药的人,我自己都无处声张,昨晚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专门在你新婚上做什么?”
蒋三七也毫不示弱,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把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揽在自己的身上,这一次她失去的东西实在让她无法承受,被自己的母亲设计这件事情,更加无法接受。
“就是以前以为你做不出来,现在你竟然就做了,实在是让人失望,你也不要在这个给我摆什么可怜相了,我刚刚跟言盛分手,你就上了他的床,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啊?是不是前段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怀恨在心了?还拿出我喜欢言商的事情威胁我,蒋三七,你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一清二楚。”
蒋唯一冷笑一声,她丝毫未把蒋三七的哭诉听在心里。
昨晚,她在言宅一直等待着,甚至不知道自己穿戴着嫁衣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不过今早起来,她知道,言商一整晚都未曾回来。
她空守了一整晚的新房,作为一个昨天在c城最为风光出嫁的女人,竟然独守新婚之夜,这是一件多么无法容忍,又颜面尽失的事情。
结果,今天早上又得知了昨晚蒋三七和言盛睡了的事情,她便把所有的恼怒都加在了蒋三七的身上,就是因为蒋三七的事情,言商才没有回去的,一定是这样的。
“我不管怎么对我有怎样的偏见,昨天李楚儿给我下药,母亲是看见的,但是她不但没有制止,还从中相助一把,把大哥叫了回去……”
“你个忘恩负义的溅人,竟然怀疑到了母亲的头上。”蒋唯一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伸手一把拽住她,“怎么,以为你现在毕业了有工作了,翅膀硬了,什么话都敢说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蒋唯一一句话,在c城就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今天我非常不想看见你,滚出去!从我们蒋家滚出去!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蒋三七心里又是一笑,她倒是想要立即马上从这个让她从头到脚都觉得恶心的地方滚出去,这里的一切只会让她想到那么不堪的自己,没有一丝美好的怀念,她一时也不想呆了,但是这件事情她本就没有错,她一定要讨一个公道。
“姐,不好意思,这一次我还不能滚,我想要的答案没有得到,我绝对不会离开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言大公子就在楼下吧!你应该不想我现在去说点什么吧,关于昨晚。”
“昨晚?你还好意思提昨晚?蒋三七,你果然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蒋唯一被气得对扬起手了,想要狠狠地甩蒋三七一耳光。
可是,那只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蒋三七,你做什么,你放开我!”蒋唯一气得大叫,言夫人端庄的气质尽失。
放开?放开好让你打我吗?
蒋三七的右手稳稳又用力地扼住着蒋唯一的手腕,“姐姐,你从来都只拿口红水粉的手,一定是抗不过我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想正面面对,是不想把我们这层薄弱的血缘关系都给撕碎了,我是蒋三七,不是不是任由你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那个懦弱的蒋三小姐!”
接着,蒋三七是用力地将蒋唯一的手腕一甩,蒋唯一一个措手不及,往后踉跄了一步,踩着足足有七寸高的高跟鞋一个不慎地一崴,“啊”的一声,她叫声惨烈地痛呼了一声。
“蒋三七,你这个溅人,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
蒋唯一还想要上来好好教训蒋三七的,但因为脚给崴了,她如果上前去和蒋三七干架,必定会有所吃亏,而且今天是她回门,言商还在,她绝对不能破相,所以她是气急败坏地指着蒋三七,叫蒋三七不要走,随即拿出手机,去搬救兵来教训蒋三七。
蒋三七没有想到自己这不过稍微用力的一甩,会让蒋唯一崴到脚的,她刚刚也是本能反应,更是这么多年来积蓄的愤怒的爆发,但是她的本性已经如此,她已经开始心软了起来,不过她现在反倒是头脑清楚看着,饮用闺蜜小倩的一句话,这女人之间的报复,那可是比男人报复得还要恐怖上千倍的!
她才没有那么傻的乖乖站在这里等着蒋唯一叫人教训她呢!
然而。
就在她甩甩自己的手腕,擦去自己脸上的眼泪,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影自外面逼近了进来,西装笔挺又严实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过分英俊的轮廓在铜灯的照射下,清晰无比地映入蒋三七的眼帘。
是言盛!
蒋三七猝不及防地一愣,随即是整个人禁不住紧张地恐慌了起来。
这男人还真疯了吗?
这里是蒋家,他不是不会进来的吗?他不是说好了今天的事情就交给她自己处理了,而且言商现在也在楼下,蒋家人一定知道他来了,最重要一点,蒋唯一很快就会叫人过来教训她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被蒋家、蒋唯一他们撞见她和言盛在这里纠缠不清,她的下场会有多么的惨烈!
她刚刚还在说昨晚的事情是她不知晓的,现在言盛就在这里的话,看着言盛的眼神,再加上这接连几次言盛对她做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的事情,谁还能相信了,昨晚的事情,蒋三七她不是心甘情愿的。
下一秒。
蒋三七的本能反应就是逃,逃开言盛越远越好,现在眼前的言盛对她来说,那可是比疯狂蔓延的瘟疫还要让人可怕!特别是他那一双隐含危险地紧紧盯视她的黑眸,那所散发出来的阴鸷气息,更是让她觉得整个胸口是一阵害怕的胆颤!
可是,言盛连蒋家的门都敢坦然又肆无忌惮地走了进来,会轻易的让她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走吗!
他长臂一伸,又快又准,又不容反抗地试图从他身旁逃走的蒋三七的胳膊给一手拽住了,接着在蒋三七来不及惊呼之下,拉着她走到她自己的房间,很奇怪,看起来言盛熟悉的很,两人走进卫生间盥洗台前,转开水龙头……
听着哗啦的水声,蒋三七只觉得嘴上,脸上是一阵冰凉的湿漉,这男人简直比疯子还要疯子,竟掬起水龙头流出的水,不管不顾地就朝她的嘴上,脸上扑过去,都被他略显粗粝的指腹给搓得皮都快要被搓掉了,那一股子生疼是让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然后有完全没有理会蒋三七,带着她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随意的拿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粗鲁的直接撕掉蒋三七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粉色伴娘裙。
蒋三七还没有来得及惊呼,言盛就已经把白色连衣裙套在了她的身上,堵住了她的嘴。
不知道为何,蒋三七竟然觉得身心舒畅,仿佛,这一早上的愤怒,呼吸不畅,委屈都是因为这件伴娘服一般。
“你……”
蒋三七想要说没有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只听随着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只听蒋唯一嚣张跋扈的声音就紧接着传了进来,“那个小溅人就在这里面!”
蒋三七一听见蒋唯一的声音,小脸骤然惨白,整个心跳也一下子从胸口上猛地跳上了嗓子眼上。
她从来都知道他们家这一楼二楼的隔音非常的好,所以蒋立琛很少能够发现蒋唯一辱骂她。
而且,蒋唯一能够这么大胆的就带人来找她,一定有她自己的门道,不让留下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完了!
完了完了!
蒋三七在看着言盛,和她已经换好的衣服,如果让蒋唯一他们看见她和言盛单独在洗手间里,她真的不敢想象……
现在出去?
不行。
这一出去,岂不是和蒋唯一他们撞一个正着吗?那她今天理直气壮的说的那些话,他们更加不会相信了,她岂不是像个笑话。
但是……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