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傅砚之却只是深色淡淡的笑了起来,宽厚的手掌略带柔情的摸了摸她发丝柔软的头。
话落,男人高大的背影就往黑暗中阔步走去。
姜鱼鱼仍怔忪在原地,脑海乱糟糟的。
这个人,怎么撩到一半就跑路啊?
没见过他这样的。
“欸!”还是忍不住叫住男人,“那个......”
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该说点儿什么?
她也不清楚。
就是下意识地,不想就这么放他走了。
为什么?
她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见她迟迟不肯说话,傅砚之微拧着眉峰回头看她,催促问道:“怎么了?”
夜风微凉,他看到不远处的女孩身体有着细微的蜷缩。
眉头皱的更狠,大步走回去,动作自然的脱下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
“快进去,不要着凉。”他柔声道。
“傅砚之......”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傅砚之垂眸,意味不明的笑笑,“怎么了,嗯?”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心里莫名其妙的,很乱。
心跳跳的很快,快到她就要承受不住。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他为什么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
他为什么要吻她?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太多太多的问题,太多太多的不明白。
冥冥之中,很多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她知道他也懂。
“你想说什么?”傅砚之问道。
他声音很沉,表情严肃正经,狭长的黑眸里透着一丝摄人心魄的魅力,令人情不自禁地沉迷其中。
姜鱼鱼慌乱的偏开视线,避重就轻道:“你,路上小心。”
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她也不明白他的心思,他也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
也许对于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顶层人物来说,区区一个吻,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此刻他对她做的这些,种种的种种,也许都只是因为礼貌,教养而已。
他太难猜。
“唉--”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很不让人放心啊?”
姜鱼鱼抬眸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又听他缓缓道:“姜鱼鱼,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糊涂,你好好想想,你究竟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享受我的庇护,为什么能没大没小的直呼我的名讳,为什么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随意发脾气,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什么?你想过没有?”
姜鱼鱼傻了,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无错的瞪着,风一吹过,眼泪都要被凉出来了。
眨了眨,顿时便热泪盈眶。
他这是在说什么呢?
表,表白心迹?
可是他的表情,太过冷漠沉静了,像是在生意场上谈生意一般,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公式化的职场合作,根本激不起他心中的波浪起伏。
他这样子,哪里是在跟女孩袒露心迹呢,分明是在谈生意。
姜鱼鱼拧眉,她真的很不喜欢他这种冷漠到了近乎无情的反应。
她不是一件商品,不是被拿到生意场上谈判买卖的。
她也不是他的下属,至少此刻不是。
如果他也对她有了半分那样的想法,再怎么也不该是这样淡然冷漠的反应。
姜鱼鱼悲哀的发现,这个男人只有在吻她和占她便宜的时候,才有不同平常的剧烈反应。
他这样子,根本就不是她心底想的那种。
他对她没有感觉。
至少感情上没有。
她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恼怒。
他主动来招惹她,三番四次的轻薄唐突她,结果把她撩到心境大乱了,他倒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淡定又冷静,根本就没有半分其他想法。
只是单纯想得到她的身体。
嗬--
姜鱼鱼在心底冷笑,这可真算是有钱人的通病了。
不懂何为对他人的尊重,想动手就动手,想怎样就怎样,根本就不管不顾她的想法感受。
永远都是置身事外。
淡然自若。
不知道怎么就有些委屈,鼻腔泛酸,眼眶滚热,有什么东西就要喷涌而出。
姜鱼鱼面无表情的抬起眼帘,哑声道:“我不想去猜测你的心思傅砚之,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想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吧?那天的事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也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像那样,随随便便的就对我动手动脚了,我很不喜欢,就这样,晚安。”
但愿明天醒来,你我仍是路人。
姜鱼鱼说完潇洒的转身,扭头便走。
有钱人的游戏,她真的玩不起。
尤其是感情游戏。
她更没有资格踏足那个世界。
手被大力攥住,下一秒就落到男人宽阔温热的怀抱,他压抑阴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透着一丝无奈,“姜鱼鱼,谁给你的惯的,闷头说完自己想说的转身就甩脸走人?嗯?”
脸埋在男人怀中,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清冽宜人的气息,哪还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
他揉乱她的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你?”
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这丫头完全油盐不进,只知道想自己的,做自己的。
四年的时间难道真的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说话。”他耐性耗尽,警告道。
姜鱼鱼恍如如梦初醒,抬起头看着男人深邃似海的眼眸,“说什么?我不是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么?”
而且他还有家族内定的未婚妻。
她真的不想跟他有所纠缠,本来她的名声就很烂了,再跟他这样下去,只怕会越穿越糟糕,最后落得无法收拾。
她并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姜鱼鱼!”傅砚之咬牙切齿的低头看她,“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乖乖听话?”
听话?
在他眼里什么才叫听话?
乖乖做他的情人,小三,床伴,这才叫听话么?
想到这里,怒气直冲脑海,姜鱼鱼不管不顾的就开始挣扎,“你放开我!”
铁臂收紧,束缚更甚,她根本就无法再动作,只能满目愤恨的用眼神警告不老实的男人,只是她的眼生的太勾人,天生带着一股子妖媚气质,眼角微微上挑,就算是这种生气愤怒的情况下,也带着一股诱惑勾引的意味在里面。
傅砚之隐隐觉得,她比四年前更有韵味了,他根本就无法抗拒。
也不想抗拒。
这四年间他一直没有碰过其他任何女人,许是因为吃过这世间的最美味,其他山珍海味在送到他面前,都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枯蜡。
连看一眼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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