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鱼没再说什么,颔首示意后边退出办公室,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
反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在哪里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可真的是自我安慰能力一流。
晚点的时候,她和穆青一起去了青川市最大的夜总会夜色喝酒。
穆青说什么,最近不顺的事太多了,唯有一醉才能解千愁。
心情也不怎么好,索性就放纵一回。
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随意找了个吧台旁边的位子坐下,叫了两杯朗姆酒,暧昧昏暗的灯光洒下,映射出丝丝缕缕浅淡撩人的光线,照在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身上,格外的吸引男人们的视线。
一个个蠢蠢欲动。
穆青察觉到了一切,讥讽地嗤笑,蒙头灌下了一整杯酒。
火辣辣的呛着腔壁和胃部,几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也不知是因为酒太烈,还是因为心里太难受。
看吧,厉慕深,除了你这么眼瞎之外,还是有大把的男人巴望着前仆后继。
姜鱼鱼不知道好友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她的情绪似乎十分的低落,一直在闷头灌酒,一语不发。
眼眶通红。
没多说什么,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将近十点钟的时候,穆青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又是哭又是闹的,吧台的小哥一直在看戏,姜鱼鱼觉得不大好意思,揽着人就要离去,一个社会青年打扮的男人吊儿郎当的叼着烟走了过来。
邪肆露骨的眼神在两个女人身上打量游走着,像是一双无形的手,令人极其不适。
姜鱼鱼秀眉紧颦,“能麻烦你让一让吗?”
青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用自己猥琐的目光视奸二人,扯着嘴角狂妄的笑,罔顾四周这么多的人来人往。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张狂肆意。
夜色再怎么说都是青川市著名的销金窟,来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猛不丁出现这个么个打扮随意的年轻男人,出手大方,一下子就将一层的场子包下,行为狂妄,所以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地以为,这是道上的某个人物。
是惹不得的。
谁敢主动去触霉头?
姜鱼鱼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又拖着个醉醺醺的累赘,根本就无法跟这么个故意刁难他们的男人对峙。
更何况,这个男人一看就来者不善。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
太过直接露骨,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这样的眼神,她在傅砚之身上也看到过,但是并没有带给她这样强烈的不适与反感。
男人动作轻浮的摸了摸姜鱼鱼的小脸蛋,另一只手则是缓慢的摘下了嘴边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熄,渡出来的烟雾吐露到姜鱼鱼鼻端。
她被呛得泪眼汪汪,不悦的皱眉,“请你放尊重点,这里是公共场合!”
男人狞笑着,“那又如何?你觉得,现在还有谁会出手相救?美女.......不如就好好的从了我,只要你把爷伺候的舒服了,金银财宝任你挑选,如何?”
听着男人狂妄自大的话语,姜鱼鱼不怒反笑,轻轻的将烂醉的穆青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抬起眼帘道:“这位先生,你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吗?”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男人凌厉的声音透着危险。
姜鱼鱼恍若未闻,冷漠的环望四周,“我知道你把这个场子包下来了,但那又如何?你敢动我们吗?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吗你就敢做出这样的事!”
“哦?既然这样,那小姐不妨说说,你们是什么身份呢?”男人不屑到了极点。
姜鱼鱼被逼得步步后退,直到紧贴在冰冷的墙面,无路可退,渐渐的感到了绝望,因为这一次,她知道自己不会再那么幸运。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冷静。
然后面无表情的抬头,“她是穆城的妹妹,我.......”
姜鱼鱼哽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靠山。
没有背景。
以至于连句假话都没有底气说出口。
一时之间有些想笑。
男人见她这副无话可说的样子,笑意更甚,宽厚的大掌抚上她的细腰,着力揉捏,狂荡的语言毫不留情,“小美人儿,既然你什么背景都没有,不如......就让哥哥我来做你的靠山,怎么样?”
带着浓重烟酒气息的味道扑打在她脸上,带来了极其强烈的不适,姜鱼鱼紧皱着眉头,动作剧烈的挣扎起来。
她不喜欢和陌生男人靠得太近。
“谁说她没有靠山?”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插了进来,带着漠然的气息。
姜鱼鱼一愣,抬眼看去。
入目的是一张俊眉立体的面庞,正毫无感情的看向这里。
心底一惊,莫名有种惴惴不安的慌乱感。
男人不耐的回头,“谁他妈这么眼瞎啊!没看见爷正逗妞儿呢啊?”
傅砚之这个人喜欢低调,所以在公众面前,基本没露什么面,只有他的传闻和八卦在坊间流传。
可关于他这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还真没几个人见到。
所以这个男人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气场摄人的男子,就是那个只是在青川市跺跺脚,都能让整座城市抖上三抖的男人。
他毫不畏惧地迎着傅砚之逼摄的眼神,口出狂言,“快给老子让开啊!这一楼都让老子给包下了!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别误了老子的好事儿!”
闻言,傅砚之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哧哧地笑了起来,低哑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你包的场子?”
男人颇为自豪般的点头。
“哦.......”傅砚之意味不明的眼神在男人身上流转,“那既然这样......”他对着身后的助理挥挥手,道:“给我砸光了。”
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你,你说什么?”
傅砚之恍若未闻,反问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男人有些被摄住了,一动不敢动,怔怔的看着一整层楼被砸得稀烂,却连句话也不敢再说。
他终于知道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惹不得的。
能将夜色这样的场子丝毫都不放在眼里,一句话就发号施令的毁了整层楼,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些什么反对的话,那么由此可见,这个男人势必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绝不会只是有钱而已。
他慌乱的解释:“没没没,没什么!”他手足无措的看了姜鱼鱼两眼,急忙拉远了二人的距离,又补充道:“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来之前豪哥就跟他说过,这个场子里的人不能乱招惹,偏偏他这就不听劝告,看到好看的女人就腿软,忍不住想弄上一弄。
这可倒好,惹到大人物了。
这么想着,额间冷汗涔涔,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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