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姜鱼鱼还如踏云端一般,不真实感极其强烈。
傅砚之变脸真的是比十六岁的少女还快啊......
阖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
是徐锡,说起来两个人已经有好多天没通过电话了。
徐锡一贯温柔的声音传来,本该甜蜜的语气此时却是带着浓浓的失望,“鱼鱼,你怎么都不打电话我,是不是只要我不主动,你就永远不会主动来找我呢?”
原本幸福甜蜜的笑意僵在嘴角,姜鱼鱼从床上一跃而起,解释道:“我没有,徐锡,你知道的,我这次出来出差很忙啊,你说过会理解我的不是吗?”
他们曾经约法三章,有关对方工作上的事,一概不过问。
可此话一出,徐锡却陡然情绪激动起来,“是!你说的都是对的!对于你来说我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不是吗你有工作,有朋友,有自己的房子,你独立自主,那既然如此你还要我这个男朋友做什么?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长久地在一起,不是吗?”
姜鱼鱼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时疏忽,竟导致徐锡如此勃然大怒,更没想到,原来一直温柔和顺的徐锡,心里对她居然有这么多的意见。
果然那句话说的还是对的么,只有在两个人卸下伪装的假面针锋相对的时候,才能听到一个人对你的真实看法。
可是对一个女人来说,独立分明是最好的保护层,将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不依靠男人,她没觉得自己有错,唯一不对的,应该也只是说她疏忽了徐锡,多日没跟他联系。
想通了这一点,姜鱼鱼语带安抚意味的对着手机那头道:“对不起徐锡,是我的错,我忙晕了头,每天一做完工作就累得倒头大睡,忘了跟你联系,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吗?”
只可惜,她再怎么示好都无法平息一个被怒火控制的男人了。
徐锡闻言冷冷一笑,想起几分钟前在手机里看到的照片,空闲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之中,他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样,语气充斥着讥讽意味地说:“是么?你工作的这么忙,也有闲功夫去跟老板的家人吃饭?没工夫抽时间给我打电话,却有时间去讨好有钱人?”
姜鱼鱼秀眉拧起,迷惑不已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徐锡是公务员,平时连周末都不一定有空闲时间能出远门,所以他是不可能会到香港来的,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副疑问好奇的语气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听在徐锡耳朵里却成了做贼心虚,怒火参杂着妒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说出来的话也失了分寸。
徐锡破口而出道:“呵,怎么?做贼心虚?怕被我发现你的真实面目是吧?我怎么知道的,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他妈就是个一心只想爬上有钱人的床的虚伪女人,还假装什么事业狂?对你这种人来说,不是只要往床上一躺,张开大腿等着有钱人来睡就好了吗?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亏我他妈还跟个傻子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追了你这么多年,谁能有你会装啊,把我耍的团团转,妈的!”
没有人能容忍的了被平白无故泼上一身脏水,尤其是,那个泼脏水的人还是自己曾经亲密无边的恋人。
姜鱼鱼气也上来了,扯着嗓子大声道:“徐锡,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是吗?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就只是单纯的陪他们吃了一顿饭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顿饭而已你都要浮想联翩,甚至还用这样的话来侮辱我,但我想说的是,既然你对我把那份信任都没有,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吧!”
话毕,手机就被狠狠的摔在床上。
她不知道徐锡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是仅仅只是一顿饭而已,他都能怀疑她不坚守爱情,为了钱出卖自己,如果他们之间的信任就只是如此,连一层薄纸都不如的话,也没什么再继续在一起的必要了。
生气的时候,男人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呵--
姜鱼鱼讥讽地笑着,眼底光芒消殆,像是一汪死水。
曾经,她是真的以为徐锡就是她生命中的阳光,是爸爸派来的天使,他那么温柔,对她那么好,无论她怎么拒绝都不离不弃的守候着她,也许女人就是感性动物吧,所以她感动了,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在一起之后,徐锡果然更加变本加厉的对她好。
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渐渐的,也对这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动了心......
可原来,他们之间的爱情,脆弱至此。
.......
“爸爸,我想找鱼鱼阿姨玩!”傅念兮黏乎乎的扒着傅砚之的西装袖子,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卖萌。
对于这个可爱软萌的女儿,傅砚之一贯是没什么脾气的,也许是应证了那句异性相吸的话。
傅砚之深沉的眼微微一沉,低下头问道:“哦?告诉爸爸,你喜欢她吗?”
一旁解奥数题的傅念祁一听这话,忍不住停下笔一脸莫名的看着不远处高大的父亲,小拇指若有所思的敲着桌子。
爸爸,有点不同寻常。
傅念兮歪着脑袋思索了会儿,转而甜蜜蜜的展开笑颜,“我很喜欢鱼鱼阿姨!”
“为什么?就因为她救了你?”
傅念兮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爸爸宽阔的肩,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兮兮也不知道,但是一看到鱼鱼阿姨,我就觉得喜欢,她跟那些坏阿姨都不一样,兮兮觉得,鱼鱼阿姨也很喜欢兮兮!”
傅砚之沉默着点点头,心底却是翻江倒海。
果然,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无法改变,不能撼动。
见爸爸沉默,傅念兮拧着小眉毛,担忧不已的问:“爸爸,不能带兮兮去找鱼鱼阿姨吗?”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无知又懵懂,哪像大人的世界那么复杂,充满着心机算计,他们就是一张单纯的白纸,等着人去描绘。
傅砚之沉吟良久,低沉的声音如同深沉夜幕,“可以。”
也许,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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