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支持微信或下载APP继续阅读

微信扫一扫继续阅读

扫一扫下载手机App

书城首页 我的书架 书籍详情 移动阅读 下载APP
加入书架 目录

诛凤令 第二十二章:他们该死

“这里是……何处?”沐云欢问身后的枣客,“如今正是新年,为何却挂满白绫?”

枣客是见过顾言恕一直是对沐云欢冷言冷语的,心中向来不喜欢他。听了沐云欢的话,压根儿不甘愿回答,闷不吭声。沐云欢回身,抬手掐住枣客两边的腮帮子摇了摇:“怎么了?被鬼上身了吗,怎么不说话。”

“不是啊,郡主,我觉得你才鬼上身了。”

“怎么说话的呢?”沐云欢戳了戳她的额头。

“不是,郡主,你最近太不正常了。”扒开沐云欢的手,枣客道,“自从你回到京城之后,你就一会儿活泼,一会儿疲倦的,就像两个人一样。以前,未央姑娘总是说您会装,可是……我却觉得到并非如此。”

“那是什么原因?”

“正如这丫头所说,是你脑子不正常。”府门上一个颇有些讽刺的声音响起。呵?熊孩子?冬日有些阳光,但也并不算刺眼,依旧用手当了阳光才抬头看向发声处。

顾言恕逆着阳光坐在府门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沐云欢。依旧是一身白衣,长发垂在身后,白色纤长的发带。不过,尽管上了一些面妆却依旧能依稀看出几丝疲惫。真是的,都这么累了,为什么还不知道好好照顾照顾自己呢?少针对自己两句会死吗?

“一看你那个表情就知道你在偷偷地骂本王。”顾言恕打了个哈欠悠悠的道。

枣客:我就默默的看着你们两个犯傻……

“过门不入,是本王的待客之道不好呢还是你那么厌恶此处,踏都不愿踏入一步?亦或是,你怕了?”

“不是。”沐云欢淡淡道,与枣客一起行礼,“见过楚王殿下。”

“不是也好,本王倒想带你去见一个人。”顾言恕一步跃下,沐云欢默默向身边退了退,这脂粉味在殿前没有那么重啊。看来,宫中一事倒也是将折腾的挺惨的。

“谁。”

“磨磨唧唧废话那么多。叫你小丫鬟先回去吧,你那么大个人,只要不死弄不丢。”这话也太毒了。

“侍奉主子是奴婢的责任。”枣客麻着一张脸,却一句话冷不丁塞给了顾言恕,顾言恕倒是看了她几眼:

“难怪沐云欢会短命,福气还挺好。”

“走。”说着去推开了楚王府大门,外面的的楚王府与里面差不多,冷冷清清,少有人往来。丫鬟侍卫脚步匆匆,见人进来也只是低着头行礼,却头也不抬一下。诺大的府邸都是静悄悄的。真是奢侈……沐云欢吐槽,武林高手也能用来给他扫地,这是有多富有?

“让你的小丫头留在这里陪那些人玩,你同我来吧。”

“玩什么?”

“自然是比武,你的丫鬟身手不差,可本王的人也不俗。”

那么喜欢和我比?什么都要赢我一筹?这熊孩子,当年那么乖巧,事事都要听自己的,乖巧的很,如今怎么偏与我过不去?

“不敢与殿下的人攀比。”

“哪里不敢,你福气可是大着呢。”顾言恕拉过她的手向府后走去,沐云欢一愣刚想挣脱顾言恕便道,“别动,本王对女人不感兴趣。”对女人……女人……不感兴趣?楚王殿下,你可知你说了什么?不会是……不会是……

“楚王殿下,到底男女授受不亲。”

“手那么冷,本王还不屑于碰呢。”顾言恕嘟囔一声,却还是抓她的手腕,想了想才笑道,“不过本王倒真担心一会儿你见了他会不会被气死,你那小丫鬟胡搅蛮缠本王可也嫌烦,也不想过个年还得收几次尸。”

幽幽灯火长廊,倒映在湖面,水色清清,随着长廊尽头却只是湖面。

“楚王殿下是在戏弄于我吗?”沐云欢蹙眉。

“没见识。”顾言恕抬手指向水面远处,“你看见了吗?”

是一座屹立在湖心的水上宫阁,四角点着灯笼,尽管是在白天却依旧灯火绰绰:“留魂灯?”人死如灯灭……灯火通明,却不知是在为谁而照明,“人已经死了吗?”

“对我来说他永远在,你过得去吗?”顾言恕问她,沐云欢想翻个白眼,自己这个模样,难道他看不见吗?

“看来还需要本王帮助啊。”

“不必了……”弱归弱,忍忍就过去了。要真让顾言恕带她到水阁,那才忍不了。而且顾言恕自己精神都散垮垮的,若是一起落水,或许更受罪。

“看不出来,你竟也是深藏不漏。”两人的轻功竟不相上下,只是沐云欢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落下水阁,顾言恕道,“若是你有病好那一日,你可与本王比上一比。”

沐云欢缓缓舒缓着心中抽疼的感觉,笑了笑。顾言恕切了一声,目光跟随着水阁之上的白绫晃了晃:“准备好了吗?”

“只是没想到殿下竟那么能与我自来熟,如今竟还带了我到了这般秘地。”

“你是沾了他的光。”顾言恕嘲讽的笑了一句。表情难得凝重下来,“原本我是没想到今日会看到你的,也没想过带你来的,可是沐云欢……我见不得他尸骨未寒,在黄泉之下凄苦伶仃无人相伴,你却能安然于世,享受着荣华富贵。”

“他到底是谁?”只因为他死了,所以就这么愤恨自己,恨不得连自己也必须跟着一起死?沐云欢不明白,顾言恕根本就不是一个太偏执的人,小时候,更可以说是软弱,可如今却是如此?

顾言恕豁然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白绫飘飘,却又布置着不失温馨的纤长藤蔓,屋子肃穆中带这各色细心温暖的布置,其后两块牌匾赫然立上。一块立于稍后,为其母端嫔所设,不过却并非宫中称号而是端和,其寻常的名姓。另一块,另一块……

“看见了吗?你觉得你能安心的,这么活下去吗?”

“他,他是叛国贼子!”沐云欢忽然退后了一步,却被顾言恕狠狠地拉住了。凤仪死了吗?是的,死了。他死无葬身之地,排位无人敢供,如今她看见了,排位赫然在上,写的就是凤仪两个字!可是凤仪没有死,她记得,她记得自己就是凤仪,她死里逃生,饮下心头血恨隐藏三四年,就是为了回来复仇。

“沐云欢,他是你的丈夫,可你却连他都不相信吗?”顾言恕拽着他的手越发用力,“你知不知道,他是一个多好的人,我有多羡慕……羡慕你……”

“他有多好?我从来没见到过他!为什么要怪我?”沐云欢猛她的手甩脱,凤仪他有多好?他明明那么软弱,一个挫折彻底打垮了他的生活,昏昏沉沉,甚至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可笑的想借助沐云欢的身份当做什么都没发过!不是事情无进展,是她自己是个混蛋,是她不敢,是她想就这么躲躲藏藏的活下去!“凤家,如今在南疆,若他们不是被陷害,为何不敢来伸冤?多少年了,该有多少年了,这个勇气,这个屈辱也该养足了吧?!”

“不要,不要……”一声惨叫声忽然响起,华丽奢侈的宫殿忽然多出几分凄惨。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醒醒啊。”静嬷嬷掀开chuang.帘有些急促的叫道。太后被汗水浸湿了头发,被保养得极好的手此刻却青筋暴起,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布料,在静嬷嬷的呼喊下终于忽的睁开了眼睛。

“娘娘,是不是做噩梦了?”静嬷嬷扶起太后。

“呼呼……”太后脸色有些发白,攥紧了手,看了看身边的人意识到是静嬷嬷以后才问道,“静枝,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后宫生存法则即使如此,听了不该听的,做了不该做的只能是怪她运气不好,怨不得到太后娘娘您的头上。”静嬷嬷轻轻安抚着叶太后,顺便拿了装茶的杯子给叶太后呈上:“娘娘思绪太过,大约是今日实在是劳累了吧。”

“哀家十七岁入宫被封为四妃之一,二十一岁诞下麟儿才,被进封为贵妃,直到三十八岁峰儿被封为太子哀家才成了皇后。四十三岁的时候先皇去世,哀家也就成了太后。”说到这里,叶太后忽然面目狰狞起来,“偏偏,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了她那么一个大意外!”

“娘娘,请娘娘不要动怒,身子要紧。”有些话,听不得。尽管原本就知晓此事,可是她也不能行差踏错一次。有些不美好的回忆,并不是应该被回忆的,特别是,那个颇为忌惮的人尚在之时。

“对,静枝你说的对,哀家从来没做错过什么,生存法则极是如此。”

静枝不敢答话。

“哀家乏了,你下去吧。”叶太后揉了揉眉心。

“是。”

“我想来看看云欢姐姐。”奇装异服的小姑娘坐在公主府内,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长安公主动了动放在腿上的双手,笑道:“实在抱歉,家女最近身有微恙,西楚公主乃是千金之躯,若是过了病气就是小女的罪过了。所以,云欢实在不便接见公主。”

“长欢姐姐病了?严重么?怎么会病的?”

所以说许多人都称外边之地的人叫做蛮子呢,如此明显的拒绝都听不懂么?长安公主倒是并无地域歧视,但也不免抽了抽嘴角,她还以为,至少是深宫里斗出来的好歹会长点心眼,除非她是傻子。可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自己面前,而楚翩芊明显不是傻子。真是不知道因该说些什么:“只是守岁的时候大约着了凉,引得旧疾发作了,并无大碍,实在是有劳西楚公主挂心了。”

“啊,那肯定是翩芊的错。”熬不住还非得熬夜,结果睡着了不说,还把沐云欢当做枕头枕了一夜。结果最后许多人都走了,沐云欢怕惊醒了自己就没有及时离开,晨间天凉,沐云欢还将披风给自己披了。越想越愧疚,楚翩芊蹭的站起来,“公主,翩芊身体很好的,常年习武很健康,我不怕什么病不病气的,你就带我去看云欢姐姐吧。”

“并不是公主的过错。”长安公主起身,“公主不必自责,只是她尚在歇息,只怕是不好接见公主。”

“无碍的,我只是看看。”

长安公主看了楚翩芊好一会儿,才笑道:“那公主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