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静嬷嬷有些吃惊。
“皇奶奶，你说什么呢？”顾妍握着太后的手，笑得乖巧带这些疑惑。
太后似乎猛然回过神，心中有些抽疼：“没什么。”
她大概只是……想皇后皇长子他们了吧……那些娃娃要是还在，也该很大了，也不会胡闹了吧。
顾妍哦了一声不在发问，却不见沐云欢身体晃了晃，看向规规矩矩的跪坐在不远的人们眼中有了些苍凉。那里在没有一个明艳骄傲的少年郎了，他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太后却是牵挂的。
“这位就是长安姑姑家的云欢表妹？”玉冠束发，一身广袖蟒袍的太子顾月沉却忽然开口，话语中却有着一些探究之意。
沐云欢也被这声音带了过去，看着那俊美的面容不知怎么却忽然有些心疼的感觉，似乎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可惜她怎么回想都记不起来，而且她记得所有人可似乎只有这个太子记忆是在少得可怜。彼此并无瓜葛……
沐云欢垂头，轻轻柔柔行了礼：“回太子殿下，正是臣女。”
顾月沉收回目光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那人像极了……她。
只是，人都死了，而且她怎么可能有这幅性子？明如骄阳那么张扬，那么耀眼，分明不是男子却比很多男儿做的更好。凤仪，当初你答应你一定回来，恢复女儿身与我相伴一生的，可为什么你没有做到？
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可那里的玉佩却早已被自己留在了漫天飞雪中，早已找不到了。蓦然回首，悄悄的笑得却有些凄惨，怎么忘了？我们不是早就完了吗？没想到连思念都成习惯了……
“皇兄在想什么？”誉王跪坐在顾月沉下首，看着自己的皇兄，似乎颇有意味的问了一句。
顾月沉看了顾铭一眼，不作声。顾铭似乎也早有所料，一丝不介意。目光看着沐云欢：“想当初沐家表妹你可是颇为宠爱的，如今见面怎么你还不记得了？”
“她变了。”顾月沉随口答了一句，忽然脑中有一丝灵光闪过却过得太快没来的急抓住就消失了。
“是啊，更安静了，也更好看了。”
“太子和誉王在说些什么呢？”太后看着他两人，问道。
顾月沉不答，顾铭却看着太后笑道：“皇祖母，我们正在说云欢表妹越发好看了呢。”
“哦？”太后也来了兴趣，“太子向来行事稳重也会说这个？不如让哀家也听听评判评判太子可说的对。”
众人听闻都停下了自己的话，看向顾月沉，似乎都在等他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连沐云欢也有些好奇，看向他。
所有人都看向了顾月沉，他却低沉着用手摩挲着酒杯，低着头也看不见什么表情，一时殿中气氛有多了些冷凝。随后那人才看向沐云欢，缓缓道：“好。内敛沉素……”
太后也愣了愣，方笑道：“云欢，还不快快谢谢你太子，他可是难得夸赞谁的呢。”
顾月沉看着那紫衣女子盈盈一拜，模样温婉恭顺。将手中的酒一口饮尽，虽是于礼不合，可她的妻又会差到哪里去？自然是……极好。
“奴才李德盛见过太后。”门后进来一个红衣太监，对着叶太后行了礼又叙向其他人行礼，“见过太子，各位皇子殿下，见过几位世子，郡主，小姐。宴会已经准备好了，皇上请诸位主子们移步。”
太后点点头，几位世家公子小姐们也站了起来一一行礼告退。
沐云欢垂头退出了慈宁宫，顾妍却又笑着赶了上来，顾钰不紧不缓的跟在身后和着追上来叽叽喳喳的李怜不耐烦的交谈着。
“今日怎么没有看见世子表兄？”
沐云欢摇头，确实有些不耐烦。顾妍并非不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人，怎么还偏偏要追着来？
顾妍也不生气她的冷落，只是道，“昔日你还是个调皮姑娘的时候我还在想你要几时才能规矩些，如今你规矩了，我却不怎么习惯。”
“大约人都是会变的吧。”沐云欢淡淡道。昔日那个顾妍也是个爱哭的女孩子，就是做凤仪时偶尔见到顾妍她也并不是如今这般善谈……
“要是凤哥哥还在就好了。”顾妍耸肩，“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或许。”凤仪不死就不会有沐云欢，那么昔日的沐云欢只是一个因为病重夭折的孩子，不会有太多人牵挂……
“其实若是凤哥哥还在，你也是好好的我或许也会好好同你争上一番，我觉得我不比你差。”
闻言，沐云欢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她，在顾妍疑惑的目光中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用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你笑什么？”
沐云欢摇头，笑着走了，留下顾妍一头雾水。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音：“钰哥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到夜未央的！你是天皇贵胄，她就是个平窑娼.妓！你就算在喜欢也不可能在一起，她不配！”
顾妍蹙眉，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造了哪门子的孽，惹了这个女土匪，她看着自己哥哥甩开了衣袖，满脸的不耐。不远处都是看好戏的世家子女，真是丢脸丢到没底了：“李姑娘，我哥哥喜欢谁也用不找你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你们李家丢脸不打紧，我们可还是要些脸面的。”
“管你何事？！她夜未央和着那个叫倾城的男.妓不羞不皂的纠缠你难道能任由钰哥哥喜欢那种人？”
“李怜，谁允许你败坏夜姑娘清誉的？！”
“是不是你去问他们啊，那个叫倾城的比个女人都好看，他们整日厮混，风琴凰琴一人一把难道还看不出来？”李怜一脸冷笑，万幸此处已经远离了慈宁宫还算偏僻，不然不知还要引来多少人围观。
“李怜以下犯上，顶撞世子郡主杖二十。”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却是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不远处的顾月沉和一脸看好戏的顾铭。
啧啧，这是为了一对男女妓吵出来的*味儿？
也有些纳闷，平日里冷得可以的顾月沉怎么会来管这档子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