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上官海沉默地喝着酒。
“我们来迟啦!”陶奕铭和梅子墨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上官海问。
“刚好在门口遇上。”梅子墨回答。
陶奕铭环顾了一下四周,问:“凌云呢?怎么没来?”
上官海放下手中的酒杯,倚靠在沙发上,用力地揉揉自己的眉心,开口说:“凌云离开杭州了。”
“怎么回事?”梅子墨看向上官海,不解地问。
“真不够意思,走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有没有把我们当朋友啊?那他去哪儿了?”陶奕铭不满地大声嚷嚷。
“他和小米分手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手机关机了,联系不上。”上官海解释。
“什么原因啊?”陶奕铭问。
上官海摇摇头,他不想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
“这也太突然了吧,一点风声都没漏。”陶奕铭说,也学着上官海的样子,斜靠在沙发上。
“你这话说的,难道他还能预料自己什么会分手?这世界上的哪一件事不是每天都在发生变化的?”梅子墨朝陶奕铭翻了一个白眼,说到。
“一定是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了。要不然不至于这样。”陶奕铭说。
“你这不是废话嘛!几天不见,你的智商下降得也太多了吧!”上官海也鄙夷地看了陶奕铭一眼。
陶奕铭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包厢里安静下来,只听得音乐缓缓流泻出来: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
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
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
用力地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地祝福你
深深地祝福你。
从前的四人聚会,如今只剩下三人,大家都不免有些唏嘘感叹。
“奕铭,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上官海开口打破了沉默。
陶奕铭重重叹了一口气说:“我还能在干什么啊,自从上次我松口同意相亲,我的噩梦就开始了。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叨叨着这个女孩不错,那个女孩优秀,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不仅如此,她还差不多每三天就要让我去见一个女孩,相亲没成功,她就成日里在我面前唉声叹气的,说什么她辈子都没有做奶奶的可能了。”
“阿姨是关心你,担心你憋坏了。”上官海扫视了陶奕铭一眼,视线停留在他的某个部位。
“滚。”陶奕铭笑骂一声,朝上官海扔过去一个靠枕。
“按照这个频率,你应该相亲过不好女孩,怎么?就没有一个能看对眼的?”上官海翘着二郎腿问到。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有多奇葩,就说我前天相亲的那个,长得是挺漂亮的,看着也很端庄大方,可是你知道她说什么,哎呦,我真是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孩。”陶奕铭说。
“她说什么了?”上官海问,陶奕铭是一个性格很大方的人,很少随意去评价别人,他很想知道那女孩是怎么惹怒他的。
“她说她父母辛辛苦苦拉扯大她不容易,结婚以后要把父母接过来一起住,房产证上最好添上她父母的名字,生的第一个孩子要和她们家姓。”陶奕铭说。
“哟,这是要让你当上门女婿的节奏啊。”上官海笑着说。
“我就和那女孩说,我们恐怕不合适,也没说什么不礼貌的话,结果她一下生气了,说我耍她,说追她的人一大堆,我没看上她是我的损失,还说我一定会后悔的。我差点就要说我看上她才会后悔一辈子呢,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对一个女孩子那么毒舌。”陶奕铭说。
“对你表示同情。”上官海说,脸上灿烂的笑容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我的相亲过程,简直就是一部心酸史,还有上次一个女孩,听说复旦大学哲学系的博士,一见面就和我说什么形而上学,什么事物的本质,听得我云里雾里,感觉我是她学生,而不是她相亲对象。而且她估计读书读傻了,吃饭做事一板一眼,很严肃的模样,想想要是和这样无趣的人生活一辈子也是蛮恐怖的。”陶奕铭说,他真怕再这么相亲下去,以后他对女人都不感兴趣了。
“哈哈。”上官海不厚道地大笑出声。
“你们俩运气咋那么好,能遇到如烟和听雨那么好的女孩,我要求也不高啊,怎么就碰不到一个稍微正常点的女孩呢!”陶奕铭叹气说。
“没准你上辈子作孽太多了。”上官海脱口而出,在陶奕铭快要杀人的眼神下改口安慰到:“那是你的缘分还没到,不要着急,会来的。”
“我不着急啊,是我妈着急,我都快被她逼疯了。”陶奕铭说,对于自家老妈,除了妥协,他真的是毫无办法。
上官海微笑着没有说话,母亲的唠叨何尝不是一种爱啊!他已经不记得被母亲唠叨挂念是什么感觉了。不过还好,他现在有了冷如烟,一想到她,他的内心就一片柔软。
陶奕铭启开一瓶酒,递给都没有说话的梅子墨,问:“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梅子墨接过啤酒,一口气喝完,抹抹嘴角残留的液体,说:“没什么。”然后又把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
“他怎么了?”陶奕铭问上官海。
上官海两手一摊,说:“我怎么知道。”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他希望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或者梅子墨能早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否则后果怕是要和凌云米小黄一样了。
“哎呀,出来玩了就要嗨,都这么矜持干什么,快来一起唱歌。”陶奕铭说着带头鬼哭狼嚎起来。
梅子墨强打起精神应酬了一会,但还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他的心里有太多的情绪在发酵,愧疚,快感,屈辱,他不知道如何排解。
十点多,上官海接了个电话,说:“我先走了,要去接如烟。”
“重色轻友的家伙。”陶奕铭不满地说,但没有阻止他。
“我们也散了吧。”梅子墨跟着站了起来。
“诶,你们怎么都走了啊,剩我一个孤家寡人,真是太可怜了。”陶奕铭嘟囔着,放下手里的话筒追了出去。
上官海驱车来到文溪鼎园,冷如烟已经站在门口,看到他,嘟着娇嫩的红唇抱怨到:“有什么事非要今天和我说啊,我还想今晚和小月一起睡呢!”
“左岸不赶你啊,这么亮的电灯泡。”上官海笑着说,并不回答冷如烟的问题。
“左岸不在家,要不然我才不会那么不识趣呢!”冷如烟说。
“晚上和小月聊什么了?”上官海问。
“看他们去度蜜月的照片啊,好漂亮好浪漫。”冷如烟兴致勃勃地说,上官海含笑听着她说,觉得这或许就是简单的小幸福吧。
刚进家门,上官海就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力地吮吸着她的红唇......
激烈的缠绵过后,冷如烟靠在上官海怀里,问:“你今天怎么了?”
上官海沉吟了一会说:“今天赵总把我叫到办公室,和我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