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我关上手机,在容家没有出去过,吃完饭就坐在花房里看书,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天色渐暗才回房。
这几天里,日子过得格外平静,陆辰没有来过容家,而容越听说是早出晚归,也跟不在家差不多。
半夜惊醒过来,冷汗从我的额头冒出来,带着梦中的心悸,我恍惚以为我还在s市的出租屋里,突然很想给倪岚打电话。
我打开手机,看着跳出来十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有乔木,乔乔,倪岚还有陆辰的。
我最先给倪岚打电话过去,电话很快就接起了,那端是依旧清醒的声音,还不时有键盘的敲击声传来,“你这最近怎么又消失了?”
“这么晚还在工作?”我低声问道,因为呆在空调房的原因,半夜醒来说话声有些干哑,我起身下床打开门往外走去。
“快睡了,你怎么这时候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借着夜色顺着楼梯缓缓而行,“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倪岚那边沉吟了片刻,“可以,不过我要睡个懒觉,中午十一点见吧,你定地方,毕竟这片你熟不是吗?”
我应声笑道:“好,那你早点睡吧,晚安。”
我挂下电话,“啪”的一声,眼前黑暗褪去,头顶上一片刺眼的光,我抬手遮住眼帘,皱眉看着来人,“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很奇怪吗?”容越身上穿着的是西装衬衫,看样子应该是刚回来。思忖间,他已经走近我的身边。
他靠近我说话的时候,身上染着几分的酒气,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倦,揉了揉眉心,突然睁开锐利的双眼,“这几天听说你都在家?”
我绕过他下楼,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回去发现他仍旧站在楼梯口处,此时他站在上方,我抬头看上去,他的脸一半隐匿在黑暗中,双眸却是异常清亮。
“原来只是对我。”我不期然想到他那天早上说的话还有神情,别开脸,上楼。
这回他强势地拉住我的手腕逼退我到墙角,酒精味更加浓郁,我回头不悦地瞪着他。
“如果我跟你道歉呢?”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暗哑,粗粝地擦过我的耳膜,眼底是无尽的幽深。
“我为我三年前做的事情跟你道歉呢?”几分醉意靠近我,身子滚烫,鼻尖呼出的热气拂过我的面庞。
我冷笑出声,瞬间清醒过来,“容先生,道歉与否重要吗?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能。”他固执地,又略显激动地说道,“我说能!”
他流利的口才,沉稳的气质,精明的头脑在这一刻似乎土崩瓦解,只是捏着我的手,倔强而又小孩子般重复一句话,“阿颜,能够改变的,能的。”
呢喃的话语虚浮没有根,它飘荡起来,这个夜晚,又驻扎进谁的心。
倪岚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一脸幽怨,“不是说好十一点的吗?这才几点啊?”
我看了一眼手表,认真道:“七点。”
我走进公寓,晃悠一下手中的早餐,“我带来了你心心念念京都和顺斋的糕点。”
倪岚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哇,姐姐我原谅你了。”说着飞吻了我一下,“不过我三个小时之后再宠幸它。”说着就往卧室的方向走去,“您自便吧。”
我坐在沙发上,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里面安静地躺着乔乔的短信,“阿如,有事看到请回电。”
“阿如,我打你电话都关机,我好害怕。”
我狠下心,重新把手机给关机了。
无事可做,起身帮忙收拾倪岚的客厅,客厅的置物柜上放着杂七杂八的各种杂志,还有不少剪下来的人物专访图,我凝眸看向杂志,还未看清封面,杂志就已经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