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擦尽身上的血迹再说。”两人嫌弃地说道。
“不打紧,不打紧,谈正事。”实际上艾林如今血气方刚,钢筋铁骨,挨了一顿拳,只是留了些许鼻血,根本没有伤筋动骨,生龙活虎地很。
“杨爷,陈爷,你们两个听着,以后我们不要再去做街头行乞之事了。”艾林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没有预料到艾林嘴中突然蹦出这句话,两人不解,疑惑道:“不去行乞,难道转行做专职盗贼?或者等着天上掉馅饼?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饿死吧。”
艾林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叹了一口气,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再过两年也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了,整天点头哈腰,卑躬屈膝,就会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丢失做人的尊严,以欺负弱小为乐。他平时低头弯腰惯了,现在再让他挺直腰杆过日子,难了。”
“我们不能成为那种废人。偷抢之类的也是,一辈子以它维生,总有阴沟翻船的一天,遇到个狠主,被抓个现行,打断腿扔出去喂狗都是轻的。杨爷,你自称才高八斗的读书人,应该比我更懂。”
杨发听到夸赞,心中一阵舒畅,问道:“道理我都懂,但我们靠什么活下去?”
艾林思考了一下,无比认真地说:“你们两竖起耳朵听着,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铜钱银币我来想办法,你们回到住处,平时试着到林子里摘摘野果,打打猎,找点野菜蘑菇什么的,最不济去河里弄点鱼虾什么的。”
“其他时间,记得那晚夜谈的愿望吗,杨爷你不是要参加文革大选吗,把精力放在读书上面。陈爷你不是想加入军队吗,我可以教你一到十层的修炼方法,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其余的事,我来想办法。”
虽然绮梦天经的秘密不能外传,但是修炼方法应该没问题。只不过陈官无法进入绮梦空间修行,不得要领,速度会慢的夸张,但最不济也能强身健体,锤炼锤炼身上的肥膘。
看着没个正形的艾林变得意气风发,浑身上下散发出指点江山的豪气,两人感觉他一夜之间判若两人。不过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多问,艾***定不会有加害之意,虽然之前三兄弟在行苟且之事时互坑不断,但正经的时候从不含糊,靠谱的很。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去就来。”艾林目光灼灼地看向城里,说道。
“做什么去?”
“赚铜币。”
……
青圭城外,不远处码头上,一艘大船里。
“头,外面来了个上身赤裸,下半身破破烂烂的毛头小子,非要闯进来找管事的。我们刚准备轰走他,他不依,出手伤了我们好几个护卫。”传话的伙计慌慌张张得跑进门,叫道。
谷丰粮行的小总管李盛,眼中精光一闪,莫不是来闹事的?自己坐镇青圭渡口这么多年,还没有出个幺蛾子,今天不想碰到个不长眼的。
谷丰粮行是青圭城最大的粮行,平时就在这个渡口下米。青圭城人口众多,米粮需求也是相当恐怖,每天都是十几搜大轮船声势浩荡的在这里同时下货,但没人敢在这里闹事,一是谷丰粮行实力雄厚,护卫力量相当夸张,二就是他们的小总管身怀绝技,三十多岁四重境的修为,以一当百不在话下,寻常滋事者过来也是飞蛾扑火。
“好胆,除了他还来了多少人。”李盛抿了一口细茶,云淡风轻。
“就……就他一个……”传话的说话有点哆嗦,自家总管不怒而威,气魄非凡,这次举手投足中有了半分怒气。
“放他进来,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单枪匹马地来我们这里闹事。”李盛吐掉嘴中的茶叶,手中的茶杯隐隐有了几丝裂纹。
数个呼吸间,一个满身血迹,衣衫不整的少年来到李盛的跟前,身后几个护卫寸步不离地警戒着他,似乎少年一有妄动,就会全力将他拿下。
总管眉头紧锁,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眼前的少年上身一丝不挂,还布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蓬首垢面,怎么看也是个脑袋坏掉的小乞丐来这里发疯,但贸下定论也不是他的作风,否则他也不会爬到今天这个地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有何贵干?”李盛本着人不可貌相的原则,问道,同时无形间施加了一些威压。
普通人必定被压的双腿发软,乖乖低头,但艾林却不为所动,他也不是来闹事的,不卑不亢地说道:“你就是管事的吗?你们这边脚夫还缺人吗?你看我如何?”
李盛本来心中暗暗盘算来者是个硬点子,如临大敌,不想却是个来讨生计的,顿时心中警备去了三分,虽不怕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吃饱了撑的希望有人到自己地盘上闹个鸡犬不宁的?
“哦?你有什么看家本领不成,看你不过一副少年样,怎地要和外面那些靠力气吃饭的大人抢饭碗?”李盛也知道对方颇有本事,但他更是老江湖,装作无意不知道对方的手段,自己气势便处于不败之地。
艾林也不废话,说了一声“得罪了”,众人疑惑,还在想着是对谁说的,便见少年身后的三个护卫已躺在自己总管的脚下。
众人甚至没看到少年是怎么行动的,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一个眨眼的功夫,三名人高马大的护卫便躺在地上不停呻吟。
李盛瞳孔一阵收缩,只有他眼力非凡,看出了少年的动作轨迹,看似人畜无害,举手投足间便能撂倒三名精心挑选的护卫,这种手段,怕是在座的只有自己能轻描淡写地做到。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李盛不由地拍手称赞:“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手段非凡,是个练家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师承何处,但是就凭小子你露的这手,我们谷丰粮行欢迎你的加入。”
艾林到底是少年心性,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那你就是同意了,我一个至少顶五个脚夫,但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三份的工钱。”
毕竟,庙里还有两张嘴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