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从那三个刺客那里无意间听到的。”艾林看着陆莹,也不解释具体是怎么听到的,“这个二夫人,很有可能就是暗杀的指使人。”
看着艾林脸上的郑重,陆莹脸色也沉重起来。
“二娘,派人杀我?”陆莹微微摇头,“我父亲所有的夫人之中,只有这个二夫人待我还可以。我不太相信,你可能听错了吧。”
艾林一怔。
自家大小姐也太单纯了。
不叫的狗咬起人来才最狠,而且叫人根本无法防备,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在给你致命一击。
“这二夫人不简单,应该是平时装作很和蔼的样子,背后里却不知道使了多少坏,这种人最难对付。”
艾林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听力。不过,他也不想在这方面多说……说了陆莹也不一定会相信。
不得不说,人的固有印象有时候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
“总之,小姐你多加小心,尤其是这个二夫人,我相信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的暗杀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次。”艾林只能这么提醒道。
陆莹点了点头:“这点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那就早点休……”艾林点头道,他突然发现不远处已经支离破碎的床铺,“要不,你到我房间去睡吧。”
艾林的本意是让她去他的房间睡,毕竟陆莹房间里的床都已经成了这样。而他自己今晚就在外面看看月亮,吹吹夜风,反正……
他也无法定下神来睡觉,不如不睡。
更何况,也算是唱一出空城计,陆莹不在自己房间里,敌人的暗杀可能就会扑了个空。但其实他知道,今天晚上是绝对安全的,暗处的敌人没那么傻,毕竟刚刚才失败而归,不会一晚上行动两次。
但陆莹明显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不用了,我没那么不知廉耻。”回想起刚才的种种,陆莹又羞又愧。
艾林来救她,反而被她误会成图谋不轨,而且两人还有不少身体接触,这让陆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下次没有我的同意,不准靠近我的房间。事先声明一下,我没要求你救我,是你自己来的。”陆莹强装镇定地说道。
艾林一阵头疼。
这女人别扭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知道哪句话惹得她不开心。
“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了。”艾林阴阳怪气道,“那……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走之前想顺手关上门,他才想起门早就被踢飞了。
“慢着。”房间里传来声音。
艾林不由地回头。
陆莹看着他,脸色缓和了许多:“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艾林面部扭曲了一下,不露声色地抹了一下裤裆。
“没……没事了,不劳小姐费心了。”他假装不耐烦的样子,健步走开了。
“谢谢你。”
房间内传来一道低不可闻的声音。
艾林的脚步顿了下,这次他真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夜无事。
……
陆府中央院落。
陆家当代家主陆天就住在这里。陆天,是陆家这一代的大哥,不但领袖气质突出,雄才伟略,而且自身实力早早的突破到十重天“合天境”。平时管理家族大小事务之余,便是修炼,现在处于十重天的巅峰,随时可能突破,实力深不可测。
一旦突破,便是一飞冲天,寿命无穷无尽。
而陆莹的父亲陆青,也住在这片中心院落内,他是陆天的亲弟弟,实力也很早的达到了九重天“内空境”。
此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内静坐修炼。
“老爷,陆莹大小姐求见。”门外苍老沉稳的声音响起。
正是陆青的老仆人,一个头发花白,但腰杆却挺的笔直的灰衣老人,从陆青小时候便开始照料他的起居生活。
“哦?莹儿。”陆青睁开眼睛,心中一动,“她怎么来了。”
他在外游历的时候,和陆莹的母亲相遇相爱,并生下了陆莹。虽然陆莹的母亲不是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但陆青却是真心实意的爱着这对母女。
只是……
后来他回到陆府,却被各种事情缠身,也没时间去看望她们。直到陆莹母亲去世后几年,才想起这对远在数万里之外的母女……
对于陆莹,他是相当愧疚的,在她人生的成长期却不能陪着她。
而陆莹也因此,对自己的父亲很不待见。或者说,心中还有点恨意。
“让她进来吧。”陆青朗声道。
他儿子很多,而且大多都是听从各自母亲的话,与陆青感情并不深。对于自己的唯一的女儿,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陆莹刚进府的时候,他只能把身上最好的上级灵器和上阶典秘给她作为补偿。
然而几年过去了,陆莹从来没有主动看望过自己。他也知道,自己女儿对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亲近不起来。
“吱呀……”
陆莹推开门,看见面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微微躬身,淡淡道:“父亲。”
她今天有求而来,也不好太过冷淡。
陆青点了点头,神情有点恍惚。
四年前的时候还不明显,但现在陆莹已经出落成大姑娘,越来越像她的母亲。
“莹儿今天来,是专程来看望为父的吗?”陆青心中想起很久之前与陆莹在一起的生活,不禁感慨万分。
他陆青虽然妻妾众多,但大都是跟外面大小家族的政治联姻。陆莹的母亲,是他为数不多动真感情的女人。
皇宫势力强大,高手如云,这些个大世家并没有造反之心,但皇家却能实实在在得感受到威胁,巴不得除之而后快。
之所以没有动手。
一来不知道这些大世家的隐藏实力,暂时不想贸然行动,大动干戈。
二来这些大世家相互抱团,各种联姻,也打消了皇家动手的念头。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开战,必定是一场祸及全城的灾难,动摇国家根基。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平衡,各方也都心照不宣得相安无事。
“嗯,算是。”陆莹皱了皱眉头,也不想在这方面多作解释,“父亲,我今天来,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