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愿意,因为他现在是副厅干部了,你知道吗,他前两年还只是个副处级的小县长,他有一个精神障碍的老婆谁都知道,现在离了婚,不仅对他提升有影响,还影响着我的命运。”
余音的手环在初阳的腰间,像小兔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肩头。
“为什么是你的命运?”初阳很是不解,眉心拧成“川”字。
她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离婚之后,我会被判给我爸的。”
是啊,初阳何尝不知道,一个家暴的父亲经济条件优越和一个具有精神疾病毫无收入的母亲,相较之下,谁能提供一个较好的未成年孩子的生长环境。
余音必会被法院判给父亲一方的。
这件事如同乌云一般跟随左右,直到初阳默默的回到了家。
...
“怎么才回来呀,初阳,饭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李婶打开门,关切温和道。
“在朋友家玩的忘了时间,已经吃过了。李婶,您先忙您的。”初阳心中郁结,毫无胃口。
“瞧你贪玩的,吃过就好,怀青那小子一直巴望着你回来,问了我好些次呢。”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就去他家?”这是顾怀青沉默了许久,突然说出的一句话。
初阳顿时愣住哑口无言,低下头,缓缓道出:“这种事情,我过去一直都在经历。”
顾怀青的身体一怔,他冰冷的双手握住初阳的肩膀,目光直视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过去经历了什么?”
经历什么,经历过死亡般的地狱。
目睹生父活生生打断母亲的一根肋骨,母亲痛的昏死过去,她只能躲在柜子里看着门外的恶魔还在不停地踹着母亲的肚子。
目睹生父抓着母亲的头发撞碎了家里的玻璃,玻璃碴扎在母亲的额前,血流不止。
目睹生父将刚煮好的汤一滴不剩的打翻在地,手上遍布着水泡的她被逼迫着吃尽遍地污浊的残渣。
经历过什么,经历过日日夜夜无能为力的日子,只能看着母亲屈辱的活着。
顾怀青听罢,眉心紧锁,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
突然他拽住初阳的手,一个猛劲将她拉去怀中,紧紧的抱住,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将自己的体温融入她的体内。
他的鼻尖触碰到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脖颈,说:
“别怕,别怕。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初阳这次不再拒绝他的拥抱,手轻轻落在他的背上,轻轻阖眼,两行清泪顺着脸庞落到顾怀青的衣服上,散出冰冷的花。
她本以为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动心,可眼前人,竟让她那么的想要依靠,想要信任。
“去我房里。”初阳猛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