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华苑的房屋建筑是沿用过去英法殖民后的欧式建筑,奢华古典的外观,白色漆边的拱形窗户和门,和杏色的墙面搭配的融洽,初阳想到快要见到余音灿若春花的笑容,脚步更加轻快。
初阳靠近余音家门,隐隐约约听见女人肝肠寸断的哭泣声。
这样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就如同她过去生活的地狱一般。
门里传来男人咒骂的声音,咕哝不清像是弥漫的毒气,腾烟整栋屋子,如石般拳头捶打在肉体的闷声力道荡击在身体各个痛觉神经,还有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叫和无情的耳光震得女孩脑袋嗡嗡直响。
初阳的脚步慢了下来,俞是靠近,声音愈加清晰。
她的心窜到了喉咙眼怦怦直跳,大脑一片空白却又被恐惧塞满,双腿发软似是踩在沼泽上无力摸索。
她颤抖着提起手,按响了门铃。
屋里叮呤咣啷的摧毁声中夹杂着女人的痛不欲生的惨叫,而这并不为小小的门铃声所停歇。
初阳再次按响门铃。
终于,屋里的暴风席卷到门口。
“哐。”一个面部扭曲暴怒中的男人宛如一条疯狗大力的打开门,像是要把门生拉硬扯撕咬下来。
眼前的男人的瞳孔放大了许多倍,眼球中布满了血丝,血红色蔓延整个脸部直至脖颈,袖子高高撸起,露出青筋暴跳的手臂上到处布着斑驳的红点。
他像是一个引线的炸弹,冲初阳怒吼:“按个几把,打死你个畜生,快滚。”
初阳想知道屋里余音的情况,向里面眺望,一边说着:
“你想要打我,尽管动手,但是我已经报警,警察随后就到。还有,这是余音的体检报告,需要家长过目签字。”
男人一把扯过体检报告,扔到脚下。
”草你妈,滚开,”
他一下撞开初阳瘦弱的身子,一猛子扎进车里,发动车,扬长而去。
...
房里充斥着惶惶不安的气氛,隐隐听见女人低声啜泣的声音。
初阳拾起地上的体检报告,慢慢走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子。
沙发上倒着一个发丝凌乱,衣衫扯破不成样子的女人,她埋在沙发靠背上泣不成声。
余音正跪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拾起碎了一地的瓷器。
初阳缓缓蹲下身,手臂紧紧环抱住余音的肩,她的心像是这些瓷片一般支离破碎,痛如刀绞,脸轻轻的贴在余音的背上。
她可以透过她的背部听见她胸腔里受惊的心跳声,余音仍是不住的颤抖。
初阳在她的耳边轻唤:“别怕,别怕。没事了。”
余音哭的更凶了。
她每天都在恐惧那个男人回家的日子,只要有他,她和母亲的生活就没有安宁。
初阳坐在余音的床边,看着她房里的墙壁上挂着满了她和她母亲的照片,难以置信那个满身淤青的瘦弱女人是这图片上笑容暖若春风的优雅女性。
余音的情绪稳定了些。她靠在初阳肩上,细细讲述着:
“自从我妈出了车祸之后,得了那个病,情绪也总是不稳定。她有时清醒,有时就在家里抱头哭喊,我爸也越来越不常回家。他也像变了个人一样,起初还能容忍,可到后来一有不顺心,就对我妈拳打脚踢,就像现在这样。”
“为什么不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