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龙笑道:“如此,也去看一回再说。”
三人信步走道一楼,却见台上站着十八个姑娘,有的高些,有的矮些,但无一例外,均是粉雕玉琢,面容秀丽,体态妖娆,眉目含笑,举止优雅。
那些姑娘站了一会,那雅妈妈在一旁笑道:“下面让奴家逐一介绍各位姑娘给列位公子大爷认识认识,合眼中意的,记下号数,好来取彩头!”
“黄绢儿。”她嘴里说一个名字,便有一女子越众而出,但见此女子身材不高,颧骨很高,眉毛浓粗,略略有些瘦,厚唇细鼻。
黄绢儿略略行了一礼,道了一声“万福。”便退了回去。
小马悄声对张天龙济冲二人说道:“这个雅妈妈,姓凌,双名雅丽。方才那个黄绢儿,耐力不足,标的是一百两。”
济冲眼中放光,跟着黄绢儿身子移动,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张天龙笑笑,拍拍济冲肩膀,点点头,济冲亦笑。
雅妈妈又接着道:“谢薇儿。”
一个高挑的女子应声出来,此女子脸蛋略长,嘴角微翘,手脚细长,腰与臀之间曲线明显。谢薇儿亦是略行一礼,便回去了。
张天龙一见,笑道:“这个不错。”
小马叹息道:“本来我也看中这一个,但是苏兄先说,少不得要让给苏兄了。标价一百五十两,嘿嘿,估计一会要竞价了。可惜呀,蛤蚌呢,下次定要点她!”
张天龙大笑,拱手道:“多谢承让。”
“胡玟儿。”
但见一个身材不高,略略丰腴的女子走出来,此女脸儿细尖,眼睛圆大,容貌中上,颊有酒窝,双峰插云,后股高隆。
小马一见,眼中放光,急急道:“此女,乃是猿猴!我甚是中意,我看看标价,一百五十两,好好好,今晚就是她了,苏兄莫要与我争抢。”
张天龙叹息道:“真是可惜,晚了一步!这个胡玟儿,是实用型的,小马哥眼光独到,佩服,佩服!”
雅妈妈一路点名,那些女子流水一般地走出来,每走出一个,那些客人便掌声雷动,不住叫好。
最后一个,雅妈妈点道:“贺丽珺。”
“来啦。”只见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走出来,鹅圆脸庞,肌肤赛雪,眼睛很大而又十分水润,嘴唇细薄,前胸甚是鼓胀,后股翘起,腰与臀之间,曲线分明。声音亦是甚为动听悦耳,众客人多有身子酥麻,心痒难耐之感。
济冲、小马均是眼珠圆睁,喉头滚动,还未说话,张天龙抢先笑道:“这个贺丽珺,我也看上了,今晚来个燕子双飞!”
小马无奈,笑道:“不想苏兄下手这般快!好一个春水!罢了,小弟不与你争,不过其他人竞价,我可不敢保证。看来这贺丽珺是这绿色画舫今晚的头牌,三百两的标价,倒也不是什么人都出得起得。”
张天龙笑道:“无妨,我便给个价,太高了,我也就罢了!又不是什么镶金挂玉的,何必过于执着?倒是小马哥,这点评得十分到位,看来果然研究得透彻!”
三人嘿嘿低头阴阴地笑。
张天龙取出二百两银票给济冲,道:“那黄绢儿标价最低,我看此数差不多,济冲兄先去询价,若是没人竞争,估计低价就能拿下,若是不够,先把价拿下了,回头再找我取,今晚务必让兄弟你舒心满意。”
济冲称谢,三人各各写下所选姑娘的号数,去寻管事的人去了。
有一人与济冲竞价黄绢儿,济冲最后出价一百八十两,那人知难而退。
胡玟儿有三四个人竞价,小马出到四百两,方才拿下。
谢薇儿有三个人竞价,张天龙出价三百两,拿下。
贺丽珺倒有五个人出价,张天龙直接出价七百两,那五人面面相觑,摇头退出,亦被张天龙顺利拿下了。
他提出这两个要在一间大房中戏耍,雅妈妈便过来道:“苏公子,爱这般戏耍?我们的姑娘虽是烟花女子,但脸皮也是薄的……”
张天龙不等她说完,扔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过去,笑道:“如何?”
雅妈妈喜笑颜开,道:“哎呀!苏公子是个明白人!苏公子这般俊俏,哪个姑娘不爱?能与苏公子一夜谈心,那些姑娘能回味一辈子!左右开弓,齐人之福,别样刺激!奴家这就去安排!”
那黄绢儿、胡玟儿、谢薇儿、贺丽珺四人的名牌,被反了过来,其他客人,今夜再点不得。
三人分别有丫鬟引着,上了三楼,各送入姑娘的房中。
那些没有点上姑娘的客人,有的失望而去,也有的寻觅得标致俊俏的陪酒丫鬟,给个数十两银子,拉去二楼,开个房间,去说悄悄话了。
这些丫鬟,身姿样貌、琴棋书画、弹唱跳舞、房中秘技都无一出彩之处,长得仅仅是秀丽而已,只有初次卖得数百两银子,其余时候,只能等待客人选完那些正牌姐儿之后,落选的客人选她们来陪酒。当然,也有些客人,出不起大价钱,找不起正牌姑娘,专找这些陪酒丫鬟下手。
寻着姑娘的,欢天喜地,如同获胜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昂。
两手空空的,唉声叹气,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且先说那济冲,他先前服下一丸,乃是他重金寻得的助兴之药,每行此事,他必服一丸,以增其力。此药甚为霸道,事前小半时辰用酒送下,以酒力散开,可令人血脉贲张,体感强烈,且药效持续,三十六个时辰之内,精神百倍。只是过后几日,身子会有些疲倦。但眼下美人萦绕,只管贪欢寻乐,至于身子是否被掏空,哪个管得着?
济冲进了黄绢儿的房间,那黄绢儿早等在房中,济冲抬头一看,却见那黄绢儿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隔一层青纱,正在那抚琴,曲调婉转悠扬,济冲立了足,在那细听。一曲弹罢,济冲击掌叫好,黄绢儿抬头微笑道:“恩客见笑了。”
济冲便笑嘻嘻地掀开青纱走了进去,里面早备下几样点心酒菜,黄绢儿起娇躯,伸素手,倒了两杯酒,济冲过去,挨着黄绢儿坐了,一只手接过酒杯,一只手趁机搂住黄绢儿,在那美人儿的腰眼处只是轻轻一掐。
黄绢儿腰肢一扭,娇笑道:“恩客,怎地这般作弄奴家?”
济冲先前服了药,早熬不住,胸口狂跳,此时挨近女子之身,但觉触手娇软,香气沁鼻,耳边莺声燕啼,眼中妖娆狐媚。济冲只觉一股无名之火从脚板底升腾起,一路直冲脑门,烧遍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霎时口干舌燥,喉头发痒,蠢蠢欲动。
那黄绢儿早经惯风月,熟知门道,不由掩口笑道:“恩客,血气甚刚啊,可要怜惜奴家则个。”
济冲本已按捺不住,一听此言,登时目中带赤,酒也不喝了,一把搂住黄绢儿,拦腰抱起,急急向内间走去
过了约莫三个时辰,济冲所吃的药虽是强猛,但却也是涸泽而渔,全凭一股疯劲在那撑着,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黄绢儿慌忙翻眼皮掐人中,忙了一会,笑道:“原来是脱力了去!呸,叫你如此下作,吃了药来这里!没把命送掉,就不错了!”当下也不理济冲,将他扶上床,靠里睡了,自己也觉困顿,也不穿衣裳,靠外面睡了。
再说小马,他来惯这七凤楼的,当下在两个丫鬟的引领之下来到三楼,在那胡玟儿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朗声道:“玟儿姑娘,小生马尚烽这厢有礼了。”
听得里面“噗哧”一声,胡玟儿娇笑道:“原来是马公子,请进。”
小马道了谢,轻轻推开门,张眼望去,却见那胡玟儿身穿一身玫红小裙,坐在窗边,歪着头,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小马过去,又唱了个诺,笑道:“玟儿姑娘,果然风姿过人,名不虚传。”
胡玟儿掩嘴笑道:“呸,你这油嘴滑舌的马公子,这儿的姐妹有多少人受了你的苦?上一次那黄绢儿陪你一次,结果歇了两日,我可不想受这罪过!早知是你,我今日就不来了,就算来,也要叫雅妈妈拿大棍子将你赶下船去。”
小马涎着脸,笑道:“小弟冤枉啊,小弟何曾粗鲁对待你们姐妹,都是极尽温柔,体贴轻缓,你若不信,问问黄绢儿便知,也不知是谁到最后扯住我不放。”
胡玟儿笑道:“马公子,你自然十分了得,但我们这些弱女子,怎敌得你住?”
小马嘻嘻笑道:“姐姐嘴甜,先陪我说说话,吃吃酒。”
胡玟儿掩口笑道:“好不知羞耻!马公子,我也不赶你出去,但你要老实些才好。”
小马笑道:“这个自然,自然。”说吧,笑嘻嘻地上前,轻轻搂住胡玟儿。
胡玟儿为他把盏斟酒,也不知小马说了些什么,听得胡玟儿笑个不停,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