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胜笑道:“不错!我丐帮虽然挂个‘丐’字,实际上在我打理之下,早就涉足多种产业,生意遍布天下!不单止几乎每个城都有‘九日连锁客栈’,酿酒坊、茶厂、布坊、药店、玉器古玩、粮运、货运、矿石、冶铁、酒楼、牛羊马匹,诸多行业我们都涉及。”
张天龙愕然道:“这么厉害?你们是什么都搞啊?”
孙长胜笑道:“非也!天下百行,怎能一家独大?须知树大招风,有些行当,我们是不做的,比如妓院、赌坊、镖局,这三样,我明令禁止涉足。”
张天龙奇怪道:“这三样很好赚的喔!你怎么不搞?”
孙长胜叹道:“就是因为太好赚,所以很多人盯着,我要是有足够的人手和高手镇场,我也弄啊!加上我是故意不去弄,你想啊,我底下的兄弟有钱了,总得找地方消遣吧?在自家的场子,终究玩得不够痛快!是这个理不是?”
张天龙叹道:“小孙,你果然是商业奇才!丐帮捡到宝了!我只是奇怪,你们这么有钱,怎么还叫‘丐帮’?”
孙长胜晒笑道:“丐帮?早分裂了!旧有一派,仍坚持破衣行乞,多有好吃懒做之徒混迹其中,伺机偷盗,和江湖中人争斗不休,他们也叫自己‘丐帮’;而我们呢,我带另一派自力更生,有产业才能有稳定的收入,帮中兄弟才会有好日子过,我一直想改叫‘盖帮’,盖世无双之帮派,只是大丐那老东西一直不同意罢了!”
张天龙大拇指一竖,赞道:“小孙,有你的!”
孙长胜道:“龙哥,你可知天富城最近可能有一场大战,十二天杀中的‘弯月’、江涛、元王、西门逸等人即将展开血战,我收到这里‘九日连锁客栈’掌柜的通报,知道你来了这里,所以特地赶来护你离开天富城。我知道龙哥你英雄了得,不怕这些宵小,只是我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想要龙哥帮忙。”
张天龙挺起胸膛,大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孙长胜正色道:“龙哥你可还记得,你在客栈遇到的那两男三女?”
张天龙笑道:“记得啊!那两个男的互相龙阳,真是恶心!还有一个女的叫什么彭茛的好丑!根都没有,还叫根!呸!长得丑还跟那两个短男一起乱搞,真是……不过那另外两个女的倒是不错,不知被什么人下了药,便宜了老子!不过老子看她们的面相都是欲求不满的,也没什么愧疚的,就是大哥来了,也不会怪我!”
孙长胜点点头,眯着眼睛,笑道:“自然,大哥怎会怪你?”
张天龙道:“大哥要我恪守一个原则:不能欺侮那些好女子,不可强行占有。老子从来都不用药使强的!”
孙长胜笑道:“二龙城那事,没用强?”
张天龙怒道:“他们那般恶毒,陷害于我,我还用跟他们客气?再说了,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和她们玩玩,而且她们玩得不知道多舒服!你不知道她们有多主动,老子往那一站,她们像饿狼见了肉一般乖乖地上来侍候老子,还是心花怒放,争先恐后那种!还要老子用强?”
孙长胜笑道:“是是是,龙哥委屈了!说回正事!你遇到的那两男三女,乃是午阳城中园的人,这中园乃午阳城四大门派之一,主要在附近数城帮人建造房舍,做木石生意。由重山城吴氏兄弟所创立,吴孟常、吴仲常、吴叔常、吴季常四兄弟,开始是个小帮派,后来招了个眉州赖朝承,从此帮派势力蒸蒸日上,现在将总堂设在午阳城,帮众鼎盛时期超过四千,也算一方势力!那赖朝承在中园耕耘多年,势力深厚,连任帮主之位多年,他口中总说要将中园打造成百年大帮,产业涉足多行,要搞个综合性的大帮派!每逢帮中大会,那赖朝承总是装作态度谦卑,给下面帮众鞠身行礼,实际心中却是将下面的人骂成猪狗!中园立派不过三十余年,已是五易其名,数次险些分崩离析。吴氏兄弟与赖朝承号称不放弃一个帮众,要善待帮众,实际上唯亲不用,奸佞宵小,吹嘘逢迎之徒扶摇直上,帮中产业稍有不顺,便裁撤人员,排挤帮众,实乃坐行不一之辈,嘴脸无耻之尤。里面帮派林立,内斗严重,赖朝承联合亲戚韩家和几位长老架空了吴氏的权利,现在中园之中,大半都听姓赖的,吴氏兄弟倒也无意也无力争夺,坐享其成,支用大批银两挥霍,飞扬跋扈,肆意玩弄年轻女子。吴氏要钱,赖氏要权,倒也相安无事。”
张天龙笑道:“这等混乱肮脏之帮派,何不取而代之?”
孙长胜笑道:“知我者,龙哥也!小弟正要请龙哥相助,帮我灭了中园!我也正好让丐帮势力扩张到午阳城,揽下中园的地盘和生意!”
张天龙笑道:“商战我可不在行!”
孙长胜正色道:“非也!中园之中,男女关系混乱,男多奸佞,女多淫荡,正好让龙哥你大展威风,狠狠教训她们,让她们领教一下何谓金枪无敌!其余扫尾工作,小弟来办就是!”
张天龙笑道:“知我者,小孙也!这等好事,义不容辞!谁叫我是你兄弟呢,我不帮你,谁帮你?”
两人相视大笑!约定明年三月,在午阳城汇合,共灭中园!
天富城,正街,仁记米铺。
缪若星面带微笑,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米铺里的六个伙计。那六个伙计垂手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他们的缪老板突然让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到底是为了什么。
缪若星笑眯眯地,一个一个人看去,看过来看过去,直看了十余遍,一边看一边微笑着点头,看得众伙计心里发毛。
石娃大着胆子问道:“缪大哥,你把我们都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缪若星哈哈笑道:“你们可知道,我答应了丁老爷子,三个月之内,为他办三件事,他就把丁二小姐嫁给我!”
水牛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问道:“缪大哥,哪三件事?”
缪若星笑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第一,横扫天富城武林,做这天富城武功最高之人;第二,要有买下半座天富城的彩礼;第三,抓十对千斤重的蜈蚣的脚。”
水牛笑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嘛!还千斤重的蜈蚣的脚呢!”
缪若星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可不是嘛!所以我觉得这事难办咯!破罐破摔得了!”
石娃忽开口道:“此事,却也并非完全做不到!第三点难一些罢了。”
缪若星拍手笑道:“好好好!有希望,就要去争取,很好!”
他忽正色道:“今日叫你们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要宣布!”他又将众伙计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目光停在石娃身上,道:“石娃!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仁记米铺的新老板,我从今天起把这个铺子交给你了!”
众伙计大惊失色,石娃期期艾艾道:“缪大哥,使不得,使不得!”
缪若星笑道:“相信我,你可以的!我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去做,大伙帮衬着石娃,把这米铺经营好!还是和原来一样,不欺行霸市,要扶危救困,我就知足了。若是谁不愿意再做了,我现在就给他一年的工钱,做个小本生意。”
众伙计齐声道:“缪大哥哪里话?我们愿意在这做的,石娃人很好,我们自然还会帮他。”
缪若星哈哈一笑,把一串钥匙交给石娃。
石娃接过,脸色有些沉重,道:“缪大哥,你要去办那三件事?”
缪若星点点头,笑道:“不错,离我和丁老爷子的约定,日子不多了,我答应丁二小姐,一定会娶她回来。我说石娃,你这名字……我想问好久了。”
石娃垂泪道:“我这名字,是为了纪念我哥哥。我哥哥在我娘亲肚中一年,生下来已是石胎!我娘伤心之下,就变成半傻!等有了我,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纪念我死去的哥哥。”
缪若星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对不住了!让你想起伤心的事。”
众人亦是一番劝慰。
夜深了,缪若星独自一人坐在溪边,任凭冰凉的溪水冲刷着他的双脚。他低头凝视,那溪中游嬉的小虾,跳荡着,一如他心中的波澜,起伏着。
他把米铺留给跟随自己数年的伙计,是因为,他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他不愿连累他们。
三年了,这些伙计已经成为他家人一般,把生意交给自己的家人,又有什么舍不得呢?
缪若星慢慢抬头,凝视夜空,夜空中,一弯残月,冷冷地映着大地。缪若星双眼瞳孔一缩,一扬手,“夺!”的一声,一件亮物脱手飞出,击透了七棵大树,深入第八棵树的树身之中,缪若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