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菱略有几分贵气,丁芷出尘飘逸,丁菁娇俏灵动,三姐妹,三种风姿。
三姐妹正聊着,忽“嘶嘶嘶”三声微响,三粒银豆破空袭来,分击丁氏三姐妹。
三人脸色一变,各各起身,想要躲闪,谁知脚下一滑,但觉体内真气运转不畅,竟发挥不出平时的三分功力!仓促之间,来不及应变,只得咬牙急闪,但已来不及了,丁菱与丁菁被银豆击中,倒在地上,喊不出话,只能睁着眼睛,看向来人。
丁芷堪堪避过,还未等她回气,就听得一个阴冷的声音笑道:“丁二小姐深藏不露啊,只剩三成功力,也能避开我的暗器,我一向以为你是个花瓶,没想到却是小看了你!”
但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墙头跃出,扬手一挥,又是七点银光闪出,丁芷咬牙再闪,岂料气息不顺,真气提不上来,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地看着七粒银豆打在自己身上,封住了自己多处穴位。丁芷但觉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张嘴想喊,却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那蒙面黑衣人桀桀怪笑,眼放绿光,笑道:“久闻丁家三朵花,鲜嫩无比,尤其是二小姐,艳冠百里!我今日艳福不浅,就来个一皇三凤!与你们姐妹战个痛快!二小姐三小姐,你们冰清玉洁的身子,我笑纳了!嘿嘿,嘿嘿嘿!”
蒙面黑衣人说完,出手如电,再次封住了丁氏三姐妹身上的几大穴道,将三人搬上二楼,齐头摆在丁芷的床上。
黑衣人眼中冒着火,喉结滚动,淫笑着,向三姐妹伸出手去……
丁氏三姐妹眼中含着怒,但无法动弹,心中大急。
蒙面黑衣人的手眼看就要触碰到丁芷的脸颊,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在丁芷的脸上,看不到惊慌,有的,只有嘲笑。
黑衣人心念一动,急转身,但见一个青年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但见这个青年穿着一领旧得褪了色的水蓝色长袍,眼中寒芒爆射,背后斜背着一个狭长的青布包,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发出,赫然正是缪若星!
“弯月!”黑衣人大惊失色,嘶声道。
缪若星冷笑一声:“杀!”一掌击出,去势甚急。
黑衣人无处可避,一咬牙,运力出掌相迎,但觉一股大力涌来,透着一股寒气,他不禁浑身一颤,强压下一口逆血,他不敢恋战,急急夺路而走!
缪若星眼中厉芒一闪,却是没有追出去,他出手解开丁氏三姐妹的穴道。
丁芷脸上稍稍回复血色,轻声道:“你来啦?”
丁菁却是哇地哭出来了,她一把扯住丁菱,哭道:“二姐夫,幸好你来了,不然……不然…….”
缪若星抬头看向窗外,冷笑一声道:“江涛……你莫要逼我!”
丁老爷子等人被惊动,大怒,听了事情经过,却不禁面色阴沉,试着运气,却也是只剩三成功力,丁茂与夏如影亦是如此,众人不解。
缪若星缓缓道:“刚才那个人,就是江涛,这毒,也是江涛下的, ‘软香温骨丸’,老爷子可曾听过?此丸无色无味,十二个时辰之内挥发完毕,不留痕迹,人若闻之,可在七日之内,武功十成只能发挥三成!”
丁茂恍然道:“小竹正是下了此毒,才仓皇出逃!”
丁老爷子恨声道:“那个贱人!”
丁芷眉头一皱,轻轻道:“小竹,也是个苦命人……”
夏如影道:“如此说来,我等十二个时辰之内,功力大损,此刻开始,都要聚在一起,莫要分散。”
江府。
江涛吐出一大口乌血,眼中闪着凌厉的杀气,恨恨道:“弯月!你坏我好事,那就休怪我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江中流变色道:“侄儿,你……”
江涛咆哮道:“我意已决!与元王合作,定要置弯月与丁家于死地!”
江中流喟叹,不再相劝,捂着胸口,轻轻咳嗽了两声。
江涛霍然伸手,将墙上的金箫取下,毒毒道:“来吧,都来吧!”
江中流骇然,连声道:“侄儿!不可!那个人来了,可是六亲不认的!”
江涛怒道:“只要能对付弯月,我管他是谁!”
江中流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次日,风平浪静。
但是,这仅仅是风暴前的片刻宁静,因为,元王给丁府的三日之期,就要到了。
子时一过,这天富城就要掀起狂风暴雨!
“当!当!当!”梆子三响,已是子时!
缪若星眼中精光一闪,踏进自家住所,他刚一踏进屋,便觉劲风扑面,夹杂着尖锐的呼啸之声!缪若星面沉如水,施展‘小蹬云步’,斜窜开去,寒光闪动,钩已在手!
“好!好身手!果然不愧为名动天下的弯月!”一阵阴仄仄的笑声飘了出来。
缪若星环视屋内,共有六人!为首一人,赫然正是捕头西门逸!
江涛!
“双笔”方垠!
六指头陀!
“丧门剑”朱暗!
“板面刀”马冉!
缪若星冷冷道:“各位光临寒舍,还要反客为主,是何道理?”
西门逸冷笑道:“弯月!你藏得好深!若不是我费了大功夫,也查不到你居然就躲藏在我的眼皮底下!”
缪若星嘴角微微上扬,笑道:“西门大捕头,要是想缉捕在下,至少得先打个招呼,才是道理!今日这般,找了这么多人上来,却是不妥!”
江涛嘶声冷笑道:“缪若星!你今天是跑不了了!”
缪若星晒笑道:“你们倒是算计得不错!江涛,昨夜放了你,今天还敢出来?”
江涛眼中瞳孔一缩,咬牙切齿,怒容满面。西门逸扫了他一眼,一丝不屑,挂在了眼角。
六指头陀桀桀阴笑道:“弯月!任你武功再高,今日你是插翅难飞!难道我们六个人,还对付不了你?!”
缪若星笑道:“你怎知我没有帮手?”
西门逸阴笑道:“你是说古长波和金不换?只怕他二人一个醉个半死,一个赌得忘了时辰。”
缪若星叹道:“那么说,我是死定了。”
西门逸大笑道:“王爷派了甲兵三千,围住了丁家,能从丁家出来的,也许也只有你一个了,你还想找援兵?”
缪若星苦笑道:“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你是弯月!不杀你,我们寝食难安!”
缪若星沉默了,他已无言,既已无言,何必再说?他手中的钩,握得更加坚实,这一战他必须赢,为了他的爱人,他的朋友。
多说无益,唯有一搏!
寒光闪动,刀锋如雪,‘丧门剑’朱暗惨叫一声,跳出圈外,右腿血肉模糊。哇!这位王府十大护卫之一的高手,竟然在毫无反应之下就被弯月所伤!
好快!快到匪夷所思!江涛等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朱暗虽伤,但他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芒。
因为那一下无可抵挡的寒光临身之时,一把细若蚊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看在你女儿和我兄弟的份上,我不杀你!莫要再来!”
朱暗心思转动,他知道,这是弯月的警告,若是不听,接下来的雷霆一击,便是致命的。
缪若星手中已多了一柄弯刀,刀身很窄,但弧度却很大,刀身雪亮,刀锋青森。
西门逸忍不住惊呼一声:“天刀!果然是好刀!”
缪若星冷冷道:“逼我刀钩联击的,还是第一次!”
在场所有人都凝住了呼吸,死死地盯住缪若星,只要他有一丝动作,所有人就会立刻发出拼死一击!
弯月的武功之高,还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缪若星环视四周,轻叹一口气,左钩斜出,直向江涛,右刀重挥,压向西门逸。
江涛轻喝一声,手中一把百炼精钢铸成的折扇连环挥出,“双笔”方垠手中一对判官笔趁隙而上,化开缪若星的一钩。
西门逸用的也是判官笔,所不同的是,他只用单笔,他的判官笔比方垠的长一半,重一倍,势大力沉,威力不可类比,他甚至可以用这只笔当作断枪来使用。
六指头陀用的是一柄戒刀。
“板面刀”马冉用的是沉重的板刀。
“丧门剑”朱暗咬了咬牙,挥剑加入战团。
缪若星孤身一人陷在六大高手的围攻之中,已是处于下风,但他脸上却现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江涛心念一动,暗叫不好。
西门逸也察觉了,凭他的直觉,他认为缪若星要下杀手了,他喝了一声:“小心!”
迟了!太迟了!
缪若星一声清啸,左钩连出七招,直走偏锋,凌厉的攻势,怪异的招式罩住众人,右刀刀势浑厚,如挟风雷,威力惊人,众人忙于应付之时,缪若星的右袖忽飞出一物,寒光一闪,听得沉闷地“夺!”一声,颈骨碎裂的声音,方垠惨叫一声,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朱暗稍一分神,天钩已到,他急闪三步,但觉肩头剧痛,已被勾去了一大块肉,鲜血泉涌,他急忙退出圈子,点穴止血。
缪若星冷哼一声,在朱暗退步之际,挥肘一撞,朱暗如遭雷击,眼一闭,跌出圈外,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