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见张天龙沉吟不语,压低声音道:“不瞒公子,小的老婆年方二十有二,小的有些不行,小的老婆烦闷时一日得吃好几个瓜,虽未红杏出墙,但小的也不忍心让她这般强忍难受,公子便就行行好,帮忙则个!”
张天龙大笑:“既如此,前面带路!买办些酒菜礼品,一同带去。”
吴老二脸上现出喜色,眼中却是微不可察地寒芒一闪,张天龙看得真切,却装作丝毫没有察觉,心中冷笑:这些伎俩,也来糊弄你张大爷?从你一出现,老子就看出你有功夫底子,这个圈套,老子且去看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样,又是谁想这般害我?
两人俱是心怀鬼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吴老二在前面牵着马,脸色转为阴沉,心中冷笑:这般狂妄,贪乐好色,待会叫你无处可逃!
赌坊之中,那些个庄家、赌徒纷纷走出,望着张天龙远去的方向,咧嘴冷笑。那坐在角落的老板眼中精芒一闪,站起身来,沉声道:“快去通知铁将军,姓张的已经中计了。”
吴老二牵着马,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排三间房舍前面,哈着腰笑道:“公子,这就是小的家,随小的进去,见见内人,看是否满意。”
张天龙脸上现出急色的表情,催促道:“好好好,快快快!”
吴老二满脸堆着笑,推开其中一件房舍的门,大声叫道:“娘子,娘子!我回来了!”
就听得“呸”的一声,一女子轻声骂道:“你这死烂赌鬼,还舍得回来么?再不回来,我就找隔壁的老王给你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声音说不出的慵懒、销魂、蚀骨。
张天龙听了,骨头酥了半边,禁不住踮起脚往门缝里面张望。吴老二眼角一扫,微微冷笑,强定一下心神,笑道:“娘子,瞧你说的,我这不就回来了吗?娘子一人在家操持家务辛苦,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
那女子幽幽道:“你放心,但是有人却是惦记着,你还放心么?”
吴老二涎着脸,嘻嘻笑着,那女子忽“啪”的一个大耳刮子打在吴老二脸上,骂道:“去你妈的活乌龟!别人惦记着你老婆,你还放心?你这么不在乎,老娘也不用守着你这个不顶事的活王八!想勾搭老娘的人有的是,你真当自己是个男人了?还敢带人回来,想弄老娘是不是?你这王八可当得够理所当然的,滚!”
吴老二连滚带爬地跌出门来,脸上还留着几个手指印,苦着脸对张天龙道:“公子,这……”
张天龙笑道:“真够辣的啊!这事,成不了。”
吴老二急忙劝道:“公子,莫要走,内人就是这脾气,我再劝劝。”他压低声音道:“那婆娘好多天未得舒爽,内火憋的,那狠劲,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公子,你可要留意了。”
张天龙笑道:“再烈的马,我也骑得了。”
吴老二整了整衣裳,去马鞍那取了买的酒菜布匹首饰等物,再次推门进去,里面那婆娘刚要骂,忽见吴老二两手提着东西,登时不骂了,再往后一看,却见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公子,笑意吟吟地走了进来,不由地呆了一呆,拿手帕掩着脸,两只眼却是不住地瞟向张天龙。
但见那妇人身材高挑,穿一条蓝白色荆裙,水绿色丝裤,桃红绣鞋,云鬓整齐,插着几支银簪,面容精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肌肤甚白,光洁细腻,微微涂了些胭脂水粉,侧身看去,双峰插云,腰臀之间弧度惊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邪魅之气。端的是十分妖娆!
张天龙心下冷笑,脸上却是装作十分欢喜,那眼睛上上下下胡乱扫视那妇人的身子,喉结滚动,双手不自觉地搓弄。
吴老二笑道:“公子,这是贱内马氏。娘子,这是宋公子,你与我好生招待宋公子,我去隔壁王家讨点茶叶,沏碗茶来。”说完,推门出去了。
马氏欠欠身,掩嘴笑道:“不想我家相公居然能认识公子这般的贵人,真是他的造化。”说话间,不住拿眼来勾看张天龙。
张天龙笑道:“娘子有礼,我初来这邮通,吴老哥热情好客,带我四下游玩,怕得嫂嫂等急了,故而冒昧前来拜访。”
马氏笑道:“原来如此,既来到,便是缘分,天色也不早了,公子若是不嫌穷人家饭菜淡薄,不如在这里用了饭去。”
张天龙笑道:“如此,就叨扰了。”他大着胆,把眼直直地看那妇人,伸出舌头把自己的上下嘴唇舔了几下。
那马氏俏脸微红,却未发怒,笑道:“却不知公子喜欢什么口味?”
张天龙笑道:“只要是嫂嫂做的,我都喜欢,想必嫂嫂是喜欢猛辣的,我是越猛越辣,越好。”
马氏笑道:“我这有好辣的肉,只怕你吃不消。”她这一笑,鼻翼上堆出许多皱纹来,张天龙不由得眼睛一亮。
张天龙嘻嘻笑道:“辣死在嫂嫂手上,就是死了也心甘。”
马氏白了他一眼,笑道:“公子倒是说得好,只是怕没那个胆子!”
张天龙笑嘻嘻地凑过去,一把抓住马氏的手,笑道:“嫂嫂的手怎地这般细嫩?不似干惯家务的样子。”
马氏把手抽回,轻轻打了他一个耳刮子,骂道:“瞧你那猴急样,待会那死鬼回来看见,如何是好?”
张天龙笑道:“你家相公说你吃得多,他没本事,没让嫂嫂吃过饱饭,我听了可真真心疼嫂嫂,这不巴巴地赶过来,想安慰安慰嫂嫂。”
马氏眼光下顺,瞄了瞄张天龙,掩嘴笑道:“难怪,公子确有本钱。”
张天龙低声道:“见了嫂嫂这般人物,在下已是憋得难受,只求嫂嫂垂怜,解救一二,我定拿出十二分本事,侍候好嫂嫂。”
马氏媚笑道:“你的十二分本事,去到哪里?”
张天龙把手在马氏的大腿上捞了一把,笑道:“我寻常发起狠来,几天几夜都不用睡觉,嫂嫂要是可怜我,我把这劲统统用在嫂嫂身上,只怕嫂嫂承受不住。”
马氏吃了一惊,旋即笑道:“奴家命苦,嫁了个活王八,有丈夫也似守生寡,未尝身为妇人的快乐,公子若有这等真本事,奴家就是死在你手上,也值了。”
张天龙大喜,伸手在那马氏的腰间又摸了一把,马氏半推半就,也把手在张天龙身上乱摸,忽地摸到一物,急缩回手,惊道:“公子藏了什么?好生烫人!”
张天龙嘻嘻笑道:“烫才好耍呢。”
那马氏媚眼如丝,张天龙眼神放肆,上下其手,正在得趣,忽听脚步声响,两人连忙整衣正坐,只是马氏脸上红晕,却是急切间消退不得。
却是吴老二讨了茶叶回来,见两人有些扭捏作态,心下明白,口中却是笑道:“这隔壁老王不在家,王家嫂子死活不肯开门,没奈何,走得远了些,讨得些粗茶,公子,莫要嫌弃。”
张天龙笑道:“吴老哥哪里话?折杀我也。”
马氏轻声道:“公子稍坐,奴家去给你弄些点心来吃。”
张天龙笑道:“不了,稍坐坐,在下就回去了。”他虽如此说,但屁股纹丝未动,哪里有想走的意思?
吴老二笑道:“公子休要着急,现在也快到饭点了,娘子,你给宋公子沏茶,我去街上打一壶酒,切些肉回来。公子,切莫推辞,今日就在我这用了饭再去。”
张天龙笑道:“如此,就多多打扰了。”
他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吴老二,道:“吴老哥,这是先前许下的,今日的酬劳。”吴老二接过,喜笑颜开而去。
吴老二关好门,眼神立刻变得阴沉,门外三余丈之外却是站了数百个官兵,衣甲鲜明,将这三间屋子围了个大圈,这数百人均是手执长枪,但没有一个人发出一丝声响,可见军纪严明!
这群官兵,领头的是一个满脸凶煞的黑脸大汉,正是今日进城的偏将铁虎!
吴老二轻步走到铁虎面前,低声道:“铁将军,那张天龙就在里面,咱们进去抓了他吧?”
铁虎摆摆手,压低声音道:“不急,那‘媚娘子’马雪蓉手段极高,多少江湖豪客死在她脐下五寸的方圆之间!这张天龙一身硬功横练,寻常刀剑极难伤他,就当便宜了他,让他死在牡丹花下!就算不死,也要被采补得元气大伤,到时擒他,易如反掌!”
吴老二连连点头,笑道:“铁将军所言极是!那‘媚娘子’马雪蓉一身媚功惊人,专修采阳补阴的奇功‘蝶恋花’,据说已是练到了第七重!看上去水嫩非常,实际上已经三十岁了,是江湖中著名的采草贼。”
铁虎冷笑道:“我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抓住了这个媚娘子,她若是与我合作,擒拿张天龙,我尚可放她一条生路,若是敢出什么花招,定叫她生不如死!”
吴老二笑道:“张天龙如此好色,必定中计!他虽号称金枪无敌,但遇着这个媚娘子,却是他时运低了,非生生被吸干精髓,脱阳而死!嘿嘿,他托名宋图吉,这场宋图吉大战马雪蓉,倒也精彩!”
铁虎冷笑道:“任他浑身是铁,也得熔成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