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京城有将军,醉话镇北王!
那高丽的领事,望着眼前的剑锋,感受到鼻尖传来的冰冷,忍不住打理了个机灵。他缓缓地抬头,见到曹宇那双幽深却杀机毕露的眸子,终于是明白了过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会一剑杀了自己,就像是杀机一样,连手都不会抖。
“喂!臭小子!你竟然敢对我们高丽国的大使如此不敬,是不是想死?”那个狗腿子翻译见到领事被曹宇镇压,望着曹宇狠声说道。他本以为自己这样做能得到领事的感激。但是,那个领事听到这个翻译的话,心里顿时一片冰冷。
“你个该死的东西,给老子滚开!你这是要害死老子啊!”领事红着眼睛怒吼道,头上青筋暴起,看起来狰狞可怖。
翻译顿时愣住了,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还以为领事是责怪自己没有帮他脱困,于是撸起袖子,就想上前帮忙。
那个领事见到了这一幕,差点气得背过气去。为了避免这个蠢货让自己送命,他连忙开口,
“你们几个给我把这个蠢东西扔到河里去。”然后,他一脸讨好地望着曹宇。
“这位公子,先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那个翻译见到这一幕顿时感到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自己眼中高贵的高丽人竟然向南朝的一个少年低头了。
曹宇没有去管那个领事,只是收起长剑,转身望向呆在原地的翻译淡淡地开口:
“尊严是靠自己给的!南朝的尊严还轮不到你这种小人来玷污!”
随后那个翻译就被扔到了皇城的护城河里,据说后来有人在城外一片树林里见到了一个正在啃着树根的疯子。当时有好心人不忍见到这可怜的一幕,打算上前施以援手。但是有人认出了这疯子就是当初那个翻译后,那个好心人顿时收起了热心,一脸鄙夷地望着那个疯子,狠狠地唾了口唾沫,转身离开。
随后不久,疯子消失了,没人见过他。当然也不会有人会记得他。
那天晚上,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叫做曹宇的少年,一剑破了那高丽人的胆气。也知道了,那个叫曹宇的少年所说的:教你举国尽悬南朝刃!应天学府的名声在这一瞬间压过了所有的一切。每个人都在议论宣传这件事情,人们心里都有着一个想法——“这就是南朝的男儿!就是江湖的血气!这就是南朝的脊梁!”
宫内女帝坐在伏案前,默默地听完了魏忠贤汇报完所有发生的一切。坐立于此,良久之后终是叹了一声,“应天有此子,百年不衰啊!南朝若人人如此,北朝匈奴又有何惧!”
城东的右相府内,右相正与自己的大儿子进行一场手谈。本来两人正斗得旗鼓相当,但是当右相府的大管家进来跟右相说了几句话后,右相竟然是一不小心落错了子。局势瞬息万变。
“爹,出了何事?”右相的大儿子见到父亲少有的失态。也是一脸惊讶。他的父亲在官场几十年,对于情绪的把握可谓是登峰造极,但是刚刚的消息竟然是让自己的父亲激动到心神不稳。多少年没有过让父亲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事情了啊。
“哈哈!为父这是高兴啊!失了一局棋,换来我南朝的脊梁,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这时大管家将曹宇的事迹又跟府里的大公子说了一遍。
在听到曹宇说得“教你举国尽悬南朝刃”时,右相的大公子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激动地说道:“爹,这才是我南朝的男儿啊!”
右相没有搭理这个处在激动状态的儿子,不过他那老而浑浊的双眼此时也是神采奕奕,显然也是为了曹宇的话而激动不已。
曹宇此时却是没有理会这些,在和众人低调地回到客栈后,大家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当然在曹宇出手后,比试自然也是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高丽那边的人都是吓破了胆,哪里还敢要求继续比试。一个个逃得飞快,应天学府可以说是完美地完成了此次比试。
曹宇在房间内静坐了好久,总是感觉胸中好似憋了一口气一般。于是,一个人离开了客栈。
已经接近午夜的京城,大多数人都已经入睡了。接近入秋,在关东此时的人们已经家家点起了暖炉了。但是在京城的大道上,却是充满着湿热的气息。
在京城的晚上不似关东,这里有着严格地宵禁,还会有一班接着一班的禁卫军在路上巡逻。要是被发现过了点还没有宵禁的或是在街道上随意走动的人,禁卫军有着先斩后奏的能力。
所以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触禁卫军的霉头。但是以曹宇的身手,避过这些寻常禁卫军就如喝水一般简单。
此时的曹宇一个人在京城的街道上乱逛,走过了人们每天都要经过的小巷子,走过集贤居的门口,走过白马寺的山门。然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院门前,曹宇就立在院门前大树的阴影之中。浑身的气息收敛,什么也不干,就这么静静地望着院门。好几次禁卫军的小队从院门前经过都没能发现就站在阴影之中的曹宇。
良久过后,曹宇脚尖一点,便飘然离开了大院。院门上挂着一块匾,写着“司天监”三个大字。
曹宇本想直接回到客栈,以免众人担心,但是在路上却见到一个小酒家还未打烊。曹宇心地感到很疑惑,明明已经宵禁了,这老板难道就不惧杀头?于是,一个闪身走进了这家叫做“向北”的酒家。
一进到店家内,曹宇的神情就是一振!这里竟然弥漫着关东特有的刀子酒的味道,曹宇顿时感到一阵亲切,算算自己已经是三年没回关东了啊。
这时酒店老板掀开后厨的帘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卤牛肉和几碟小菜。见到曹宇立在店内,小店老板先是顿了一下,然后便释然了。
“小伙子,出来晚了,回不去了吧。”
曹宇呆了一下,然后笑道:“是啊,老哥就你这店面开了灯。我就赶紧过来躲一下,不然被那些个禁卫军抓住了可是大事情啊。”
那店家听到曹宇的话不屑地说道:“那些个软脚虾,就知道在这京城里作威作福,真有本事,去那关东杀匈奴啊,就知道装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呸!”
曹宇闻言心中暗暗吃惊,这个店家还真是语出惊人啊!
店家见到曹宇呆呆的样子,也是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小伙子,你今儿也是运气好。在京城敢在宵禁后开门的也就老哥我这独一家了。今天刚好凑巧,咱哥俩也算有缘分。今晚老哥我请你喝酒吃肉。”
曹宇闻言,向着店家抱了一拳,“那就沾老哥的光了。”
曹宇坐下,店家已经是倒好了一碗酒。曹宇见了,毫不犹豫一把端起就往嘴里倒了下去。顿时关东刀子酒那辛辣的味道就顺着曹宇的喉咙一直到胃里。
曹宇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酒啊!”几年没碰,还是这刀子酒最适合自己。
店家见到曹宇这般豪迈,也是心中豪气顿生,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小伙子,看不出来酒量这么好。老哥我这可是正宗的关东刀子酒啊,那些个江南书生都闲刀子酒太辛辣。照老哥我看,这才是酒啊。那些江南什么竹叶青喝起来就像喝白开水一般,跟个娘们似的。”
“哈,老哥我也是关东人,到京城来办事情的。这不才知道京城有那啥劳什子宵禁,还是咱关东好啊!”曹宇只能是扯了个谎。
“难怪能喝刀子酒,不愧是咱关东的男儿,就是他娘的比其他地方的男子更爷们。”店家听到曹宇也是来自关东,顿时哈哈一笑。
“老哥跟你讲,你知道关东镇北王吧!”
“这当然知道啊!咱们镇北王可是全关东的骄傲!”
店家听到这话感到非常的激动,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我就说大将军是咱关东最好的男儿。想当初啊……”店家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将过往的种种都跟曹宇倒了出来。
店家本事关东军的一名将领,当初跟着曹宇的父亲曹天一起走南闯北,打下了如今关东的一片天地。但是由于十几年前,曹家的少奶奶,也就是曹宇的母亲,被人迫害,导致再生下孩子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当时的关东军内不知是谁挑起来的风波,说是宫内的人所为。这下可谓是激起了他们这群跟着曹天打天下的人的激愤之情,于是纷纷向曹天提议要打上京城,讨回公道。但是被曹天拒绝了,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想不通,所以一部分人当时直接就一气之下离开了关东。曹宇眼前这个店家就是当初一个步兵营的将领名叫做张超。
曹宇听完之后许久不出声,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可能镇北王是不希望你们这群跟着他的老兄弟,因为他而送了命吧。”
”是啊,当初怎么就那么混蛋,不理解将军的用心。小伙子,日后回了关东,要是有幸见到了镇北王他老人家,替我给他捎一句话,就说‘关东步兵一营张超永远是他手下的兵’。”
这个晚上,关东的世子殿下和这个关东老将,一碗又一碗地喝着关东刀子酒。听着老将说着他们那个时候的金戈铁马,千秋岁月。到了最后,老将已经是趴倒在桌子上,最终喃喃地说着什么。
曹宇悄悄地将一锭银子用内力捏成关东弯刀的模样放在了店家伏倒的桌面,然后悄然离开。
第二日,老将从醉酒中醒来,见到了眼前那关东弯刀,顿时内流满面。
这一夜,曹宇腰间青莲出鞘一寸!
体内青莲绽开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