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顾若抒躺在宋乔的怀里,认真地听他的心跳声,而他却用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
顾若抒问道:“宋乔,你刚才说你爱我。”
“嗯。”许是刚经历过情欲,宋乔的声音低哑而又慵懒。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实上宋乔自己都不知道。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何与她只是见过数面,自己却早已情根深种,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或许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宋乔低声道。
“第一次见面?”顾若抒有些好奇。
宋乔道:“对,第一次见面。你是否还记得,在我母后的宫殿里,那时候你才四岁,粉妆玉琢,煞是可爱,我带你出去玩儿,喂了你很多梅花糕的事?”
顾若抒小声嘟哝:“难怪我不喜欢梅花糕,估计是当初你喂太多了的缘故。”
宋乔哑然失笑,“有可能。”
“不对呀,那时我才四岁,难道你有……恋童癖?”顾若抒笑道,还不忘补充一句,“果然如幽兰所说,太……禽兽了。”
宋乔沉默不语。
“感觉在与狼共枕。”
“若抒,你好好想想,事实上,那时,为夫也才八岁,算不上恋童癖吧。”
顾若抒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为夫刚才又仔细想了想,也许我是在第三次见面才爱上你的吧,那时你已经有十四岁了,在大街上你救了那个孩子……”
宋乔话未说完,却被顾若抒捂住了唇,只见她眼中星光熠熠,满是温情,“我喜欢你对四岁的我一见钟情,那样你就爱我多一点,久一点。我们就算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就算是?好像这样也好,宋乔点点头。
自此两人十分甜蜜,宋乔虽为皇子,实则为架空王爷,每日倒也清闲,时常陪伴顾若抒左右。
顾若抒几乎每天都会作画,那时宋乔就在旁边心满意足地看着她,竟然颇有乐趣。
顾若抒对自己的画,颇为严苛,稍有不满就让下人烧掉,宋乔不禁想起第一次去国公府见她时她想要烧掉的那幅百花争艳图。
多日相处后,宋乔才发现顾若抒外表清冷,实则内心活泼,何其有幸她这样的活泼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显现出来。
毕竟是刚做成的夫妻,两人食髓知味,房事也颇为频繁。宋乔常年行军打仗,身体素质不错,如今闲下来,精力旺盛,需求颇多,顾若抒是大方的女子,对此事并不扭捏,倒是极为配合。奈何宋乔觉得两人的关系一直是她占主动权,于是决定房事自己一定要占主动权,对于她要求在上一事,从未答应过。总的来说颇为和谐。
这日,宋乔想起自己素日收集的兵器需要保养,于是带顾若抒来到了自己的兵器房,她被一屋子的兵器震惊了,真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而且,都不是俗物。
与太子宋临好美人,二皇子宋凌好花草,四皇子宋翰好美食,五皇子宋灏好书画,六皇子好男风不同,宋乔从小就爱兵器,多年的军事生涯更是给了他机会收集各类兵器。
宋乔从墙上取下一把剑,拔出,只觉寒光凛冽,颇为耀眼。
“好剑。”顾若抒不禁赞道。
宋乔拿起一块棉布擦拭宝剑,听到顾若抒的赞叹,转过头笑着问道:“若抒说说看,此剑好在哪里?”
顾若抒虽生在战功显赫的国公府,然而对兵器并不了解,所以想了想,然后道:“好在……很闪?”她突然很理解他在评价自己的画时用逼真两字了。
闻言,宋乔笑容更大,从善如流道:“此剑寒光凛冽,的确……很闪。”说罢,继续擦拭宝剑。
顾若抒注意到另一面墙上放着一把长鞭,想到外公曾教自己舞鞭,一时来了兴趣,走过去把长鞭取了下来,道:“这长鞭很好。”
宋乔抬头看她,笑道:“好在哪里?难道好在……很长?”
顾若抒道:“此为十三节软鞭。软鞭在晋代即已出现,携带方便,使用可长可短,软硬兼施,被认为是猛烈暗器,不易抵御。有七节、九节、十三节之分,不过世上多为九节,所以习称九节鞭,像这样十三节鞭实属少见。此鞭镖头、握把、鞭节和圆环皆为黑金所制,实为罕见。”
宋乔有些意外,“若抒说得很好。”
顾若抒想起外公教自己的招式,一时兴起,竟然挥手舞鞭,然后历史的悲剧重演,一不小心,一鞭挥到自己背上,疼得她眼泪直掉。
宋乔扔下手中的剑,冲过来替她检查伤势,只见她光滑的后背竟然一条长长地淤痕,触目惊心。他眉头紧皱,不禁责怪道:“幸好镖头没有刺伤你,以前以为你一向很小心,却不知如何这样莽撞。”
顾若抒淡淡道:“小心只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莽撞才是我本性。有你在,我不需要伪装,自然回归莽撞本性。”
若是平时,她这句话定会让宋乔欢喜。然而此时,宋乔只是叹了口气,起身拿了兵器房的伤药,打算赶紧给她擦一擦。
宋乔长年行军打仗,这伤药自然效果很好,奈何就是太过强烈,刚抹在顾若抒身上,她就疼得有些受不了。
“很疼?”宋乔问道。
顾若抒咬咬牙,摇头道:“不是特别疼。”既然说出来不会减轻任何疼痛,那又何必再说。
宋乔道:“若抒,这药以前我用过,知道很疼,所以你不必强忍。”
“嗯,好。”顾若抒改口道:“宋乔,真的很疼很疼。”
“我轻点儿给你擦药。”宋乔道,“很快就好。”
宋乔很温柔地替顾若抒擦着伤药,很轻很轻,轻到似温情地抚摸一般,当伤药的刺激过后,他温柔的指尖,竟让她在疼痛中感到一丝的愉悦。
顾若抒忍不住呢喃一声。
宋乔皱眉,“还痛?”
“你确定是在为我擦药?”顾若抒扭过头,看着他,嘴角含笑,“我怎么觉得更像是在……勾引?”
他含笑:“那夫人接不接受乔的勾引?”
顾若抒笑意更浓,“在这里?”
宋乔看了看四周,全是自己钟爱的兵器,他想起了自己驰骋疆场的快意,一时热血沸腾。他发现,自己是想和她在这里欢爱的,因为如今,她便是自己的战场。
“有何不可?”言毕,宋乔抱起顾若抒,想把她放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
奈何,突然想起她背上新添了鞭伤,肯定不能把她放在桌上,一时间竟为难起来。
顾若抒浅笑道:“我背上有鞭伤,不能在下,看来今天你得让我在上了。”
想都不要想,宋乔突然坏笑道:“昨晚我们研究的那个图不错,正好今天可以试一试。”
顾若抒脸一红,因为是新做成的夫妻,两人偶尔也会研究一些房中之事的图书,照着尝试,滋味倒也极妙。但昨晚那个图……的确太过……羞耻。
宋乔俯到顾若抒耳边,低声道:“若抒,配合我。”
他带有情欲的声音显得格外好听,让她忍不住想要配合他。
于是,顾若抒默默地趴在桌上。
宋乔微微一笑,他的若抒越发让他爱不释手了……
当宋乔从后面进入那一刻,顾若抒忍不住低低地喊了一声。
“不舒服?”宋乔问道。
“没有。”顾若抒实话实说,“只是太深。”
宋乔嘴角含笑,一时间动作更大。
以前两人欢爱时,宋乔总是温柔的。因为他时刻谨记着回门之时国公夫人对他的叮嘱,“毕竟新婚,夫妻之事,王爷还是要徐徐图之为好。”
然而今日,在这个房间,他不想克制。
于是屋外的幽兰、竹沁有些心惊胆战。
竹沁小心翼翼道:“幽兰姐姐,小姐叫声如此凄厉,莫非三皇子在打她?我们要不要进去阻止?”
幽兰比竹沁年纪要大,自然听得出自己小姐叫声的确很凄厉,但这凄厉中却透着丝丝情欲。以前自己伺候在外间,偶尔也听得到些许声音,但绝不是今日这样。莫非三皇子太过禽兽……小姐,你的命实在太苦了。
于是乎,幽兰的眼圈红了。
见她这样,竹沁更着急了,立马就要冲进房内。
幽兰一把拉住她,“不要,现在不能进去。”
竹沁急道:“那怎么办?”
幽兰道:“得空告诉国公夫人吧。”说罢眼泪掉了下来。
一旁的竹沁也是眼泪断了线,徒留几个小厮和丫头面面相觑。
完事后,顾若抒整个人瘫软到宋乔怀里。看见她如此疲倦的样子,宋乔觉得今天自己的确有些过了。
宋乔替自己和顾若抒整理好衣衫,一把把她抱起,“送你回房休息一会儿?”
顾若抒的确累了,于是点点头。
宋乔抱起她往屋外走去,正准备开门之际,顾若抒突然抬头笑道:“没想到这事竟有治疗疼痛之效,现在竟不觉得背上鞭伤有多痛了。
“是吗?”宋乔低头,坏笑着看她,“那回到房中,乔再为若抒治疗一次?”
顾若抒赶紧两眼一闭,道:“我觉得我还是更需要休息。”有些事情不对,两人之间,明明以前是自己掌握着主动权的。可如今,宋乔一步一步成了主导者。